一场意外的小插曲,并未能阻挡秦天继续前行的步伐。
他沿着赤河一路向上,在遗迹中穿梭了数日,依旧没找到余香的身影,不过,他却找到了另外一人!
徐炎!
两人目光遥遥相对,皆是一片冰冷。
“我说过,我会杀你!”徐炎傲然挺立,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赤河上游遇见秦天,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轰隆隆…”回应他的,是数十道轰然砸下的粗壮雷霆!
秦天深知两人必有一战,所以都懒得废话,直接出手,欲要抢占先机!
“哼!”徐炎不慌不忙,任由那漫天雷霆劈在了自己身上,嘴角带上了一丝玩味儿。
“天元境?”秦天目光微凝,难怪这家伙几次未曾参加宗门试炼,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你杀徐源之时,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杀?”徐炎淡淡开口,手掌下压,一道如同小山般大小的黑色掌影,顿时镇压而下!
那掌影来得并不算快,可却封锁了秦天所有的退路,只能硬挡!
“轰!”遮天掌影与秦天的湮灭咒轰然相撞,黑色气流瞬间溃散,掌影却是纹丝未动,继续向下镇压,仿佛无情天谴一般!
“嘁!”秦天倍感无奈,只能低喝一声,重重挥出了一拳,与那遮天掌影相撞在一起!
“轰隆!”在掌影面前,秦天的身躯,显得尤为的渺小,可他却生生挡住了掌影的攻势,借着那恐怖的冲击力迅速后撤而去,瞬间脱离了掌影的覆盖范围!
“噗!”喷出一口鲜血,秦天面色有些难堪,好阴毒的掌法!只是一瞬间的接触,竟然就钻进了他的体内,让他五脏六腑都升起了一股冰凉之感。
“你受得了几掌?”一击未果,徐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再次凝聚出一道遮天掌影,向着秦天笼罩而去!
“轰隆隆!”这一次,秦天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任由那掌影拍在自己身上,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恐怖的巨坑!
“哼。”见状,徐炎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为了练成阴煞掌,他在那阴暗的小房间当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即便是同阶之中,也很少有人能够抵抗,更何况是一个初入地藏的秦天呢?
“嗯?”徐炎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巨坑之中,并没有发现秦天的尸体,而他背后,已是传来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危机之感!
“噗嗤!”长剑入体,秦天阴测测的声音,终于也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当初你弟弟,便是败在了这一招上面!”
“噗!哈哈哈!”徐炎猛得喷出一口鲜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一刻,他脑海之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了无数的记忆。
从小到大,他就被父亲寄予了厚望,每天都在小黑屋里苦修,以至于幼年的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只有一位婢女,每天负责给他送些吃的。
那婢女每次送饭,都会陪他闲聊,温柔体贴,根本不在乎他修行到了何等境界,也不在乎他的法术是否有成。
只会问他累不累,苦不苦,从那以后,他便下定决心,将来定要娶她为妻!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私下里的关系,很快就被父亲撞破了,那一天,大雨倾盆,父亲当着他的脸,一剑斩下了少女的头颅,说了一句:“大丈夫,岂能为情所困?”
从此以后,他便再无牵挂,这个世界,已经与他无关!
他不要命的修行,只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那个所谓的父亲而已!
徐源虽然纨绔,可向来很尊敬他这位大哥,也算是他生命当中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了,所以他才愿意为徐源报仇!
大仇未报,我岂能死在这里?
徐炎眼中突然闪过了一抹滔天恨意,神色极为狰狞:“去死!”
只见他一拳砸飞了秦天,竟是直接将长剑从体内拔了出来,脸上一片惨白,踉跄向着秦天走去。
“噗!”秦天亦是再次喷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冰冻,内伤严重至极,见得徐源缓缓走来,他也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两人现在,都是强弩之末,接下来要拼的,就是看谁的意志更加强大了!
只见两人各自沉默,踉跄扭打在一起,就如同普通人打架一般,一阵翻滚之后,便是双双坠入了赤河当中…
这赤河的水,带着浓郁的腐蚀性,秦天眼睁睁的看着徐炎被赤水腐蚀,化作了一堆白骨,而自己的皮肤,却是突然变成了红色,抵挡着赤水的冲击。
他想要爬上去,可五脏六腑依旧寒气肆掠,让他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只能缓缓沉入了河底。
河中处处都是腐化的白骨,看上去异常的渗人…
“先疗伤吧!”
见自己的身体竟能抵抗住赤水的腐蚀,秦天也就不再着急了,直接在那河底当中盘膝坐了下来,开始打坐疗伤。
修行者在水里憋上三五个时辰,并不算什么难事,这赤水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致命的毒物,可对现在的秦天而言,却是天然的屏障,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抵挡住赤水的腐蚀,但这总归是件好事儿,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疗伤,之后再去探索这些问题也不迟。
“那徐炎好生阴毒的掌法!”灵识内视,秦天不仅皱起了眉头,他体内到处都是寒气,着实让他有些棘手。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一道身影匆匆赶到了秦天与徐炎交战的地方,神色中满是愤懑:“这家伙,一直乱跑个什么?追了三日,可算给我追上了!”
“不对!”方向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赤河当中:“他在河里?”
“这水带着很强的腐蚀性,应该不可能活着了!”望着自己丢进去的树枝在一瞬间化作了飞灰,方向不禁一阵摇头,叹息着道。
“是谁杀的?”望着满地的狼藉,方向心中也有些疑惑,以那家伙在宗门的表现来看,即便不敌,恐怕也不是个死战之辈,怎会这么轻易就死在了这里?
若他真就只有这点儿本事,那父亲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暗中去保护他?
种种的谜团,让方向有些犹豫,想了想,他还是坐了下来,喃喃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等上半日吧!”
方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只是父亲一再嘱咐,他只好尽善尽终,姑且守上半日了,如此一来,回去之后也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