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教导处。
“孟向晚同学,请你迅速把你们班江花同学的档案袋交出来,这是给你机会。即使你不交,我们也有办法调出她的档案,别以为你是第一名我们就不会动你!”教导处的某领导凶狠地放话了。
“哎呀程主任,那个档案是我这里收录错了,孟向晚只是拿着我给的档案交给了你们,他也不知道那个是错误的……”班主任张老师陪着笑脸向程主任解释着。
程主任不大相信:“我说张老师,你不能这么袒护学生吧?你这是为虎作伥,他都说了是他不想交……”
“是我故意交了假档案!“孟向晚不想连累班主任。
“你瞎说什么,老师没把事情做好自然得老师负责,有你个学生什么事儿……”班主任阻止孟向晚继续说下去。
“你们倒是师徒情深,有没有档案又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呢,这个学生是肯定要开除的!”程主任不想再纠结档案的事情了。
“江花她只是犯了一次小错,不至于到开除这种地步吧?而且……”
“是是是,程主任说的是,这种事情一定要严惩,您先忙着,我们就不叨扰您了!”班主任拽着孟向晚就往外走。
“张老师,您别拽我!”孟向晚挣脱了班主任的手。
“请程主任不要开除江花!”何夏走了进来。
程主任推了推眼镜看着何夏,没有贸然开口,等着何夏主动介绍自己。
“我是何曾照的儿子何夏!”何夏礼貌地向程主任介绍了自己。
白嫚有点诧异,这个时候愿意承认自己是何曾照的儿子了?
“是何夏啊!”程主任站了起来。
“江花是为了我才逃校的!”何夏解释着。
孟向晚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何夏是个靠谱的人。要是自己,只怕是和学校拼个头破血流,都保不下江花吧!
“为了你?”程主任左右走了两步,思考了一会,“是这样啊!……是何董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你开除江花!”何夏直视程主任的目光。
“额……那何董知道这件事吗?”程主任为难的打量着何夏。
“不用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江花是为了我才触犯校规的,要开除的话就开除我吧!”何夏有了情绪。
“那怎么行,我们怎么会开除你呢,你表现那么好,又没有做违纪的事情,这样吧,你让你爸给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情况,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程主任较为客气地对何夏说道。
“我都说了她都是因为我才触犯校规的,要处罚就处罚我……”何夏一点也不想让何曾照知道这些事。
程主任总算看明白了,这一切不过就是何夏自己的决定,何曾照应该毫不知情,应该不会纵容何夏的。
程主任秒变严肃脸:“那怎么行呢,学校有学校的规矩,怎么能轻易饶恕触犯校规的人,这么轻易地放过她,那以后人人都效仿她,那还了得?”说着就把何夏他们都赶了出去。
等班主任张老师走远后孟向晚一拳就打在了何夏的脸上。
“她可是为了你才翻门逃校的,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了他向你爸求一个小小的电话都不愿意吗?”孟向晚憎恶地看着何夏。
何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说话啊!”孟向晚扬起拳头,准备再次挥向何夏。
“别打了,我们这不都在想办法吗?”白嫚阻止了孟向晚。
孟向晚收起拳头,双眼布满血丝。
“孟向晚,听说你偷换了江花的档案袋?那个档案袋又有什么用呢?学校真要开除她,有档案袋她也上不了学啊?”白嫚好奇地问孟向晚。
“江花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孟向晚的话语毫无波澜。
白嫚偷偷地看向了孟向晚,档案袋里肯定会有江花家人的联系方式,难怪刚才手术的时候江花不联系自己的家人,原来江花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的事,就像何夏一样。
孟向晚才是真正爱江花的人吧,为了江花内心少受点伤害宁愿冒着被连累的风险。
白嫚又看向了何夏,那件事对你的伤害真的就那么大吗?
江花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她知道只要何夏跟何曾照开口,自己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处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被开除了,会恨何夏吗?
江花心里自知是没有理由恨何夏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让他连自己热爱多年的绘画都可以舍弃呢?哪怕对于他嘴上爱着的自己,也不可以向他爸开口吗?
他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些伤痛吗?都不会向何曾照底头吗?
为什么他不可以为了自己放下一切呢?那些包袱,那些伤痛,那些沉重的过往。
江花突然觉得自己很贪心,明明有爱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奢求得到别人全部的爱呢,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为了你去撕心中的伤疤呢!
“孟向晚,你就交出江花的档案袋吧!”孟向晚回到操场上后,连沁就追了上来。
“连沁,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学校不开除江花吗?”孟向晚沉思了良久突然向连沁开口。
“啊?”连沁一时没反应过来,孟向晚已经爱江花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学校不开除江花吗?”孟向晚再次开口重复刚才的问题。
连沁沉默了良久:“如果我有办法,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吗?”
“是,只要不会伤害到江花!”孟向晚怎么会看不出连沁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呢。
连沁呆呆地立在原地,原来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比不上她!
连沁突然就失声大笑了起来,有眼泪,有心酸,有隐忍,“哈哈哈,我怎么会有办法呢哈哈哈!”
这样卑微祈求得到的爱,不要也罢。
“就算是我逃出去了,我家里都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住我,毕竟二中最不缺的就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何况她一个外人,我家里又凭什么去保她呢,我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孟向晚看向了远方,难道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