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姓马,是个小白帽,或者该说是老白帽。
本来他是没有戴白帽习惯的,至少在几年前还没有。
那时候,他也跟现在一样,租着邻近大学的街边小店面,卖着“祖传”兰州拉面。
但那时候,他可以爱穿啥穿啥,想刮胡子就刮胡子,隔三茬五给女儿老婆买点新潮时装,“被”几个汉族朋友强行拉去吃饭,“被迫”喝几杯冰爽的青啤,吃点红烧肉、椒盐排骨、白云猪脚、青椒红肠、胡椒猪肚……
那时候,他不用逢时间到就趴下来朝拜,,不用“必须”购买清真的食品、清真的衣服、清真的家具……
那时候他虽然称不上赚大钱,可至少供给孩子上学所需完全没问题,偶尔还能全家去旅游一下,年末一边抱怨着生意辛苦,一边背地里数着存款余额心满意足。
但近几年,所谓的同乡、教友莫名的增多,并且涌起了一股浪潮,名为信仰,写作宗教,读作特权的浪潮。
老马既是被特权,也是变成特权的一分子。
说没占到便宜,偶尔自喜那是骗人的,至少城管装作没看到他占用了小半人行道,还不敢跟他收好处费,这点挺爽的。
只是,比起好处……
老马更希望回到以前。
倒不是老马的政治思想有多好,能感觉到这股狂热背后的斗争狂潮和可能升级的乱象,或想起当初全族在寺庙养猪的事儿。
他的出发点非常现实,比起戴白帽装逼,他更喜欢钱包有钱,老婆不戴面纱,女儿跟三条街外那混小子偷偷摸摸玩一块还以为他不知道,自己隔几天就哥们几个搓一顿喝几杯。
更不用着急着怎么应付“教友求娶”女儿的局面——得亏女儿争气,考上了上海的大学,这帮人渣手伸不到。
而这一切烦恼,却在前天一阵雷声中烟消云散了!
阿拉胡阿克巴!!
老马差点高声赞颂真主,即使被劈的是真主的寺庙——
帮他解决困境的才是真正的真主,老马是这么想的,就好像无数见庙拜神,逢寺上香的淳朴中华人民一样。
“老子要摆个卤猪头、呸,烤全羊感谢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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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哪怕政府前所未有的迅速出手管控,这个几乎波及全国,数以千万人计亲眼见证的“天灾”事件,依旧在高速发酵……
压制是不可能一直压制的,即使是被调动起来,四处巡逻的小民警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长久持续。
越快盖棺定论,定下一个谁都翻不了的结论,把事情揭过去,自然是越好。
可是,制造问题的人同意么?
“法律,当人人平等。”
阴暗小屋中,如同每一个见不得光的大反派,却说着不大合氛围的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