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赵子文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思潮万千,竟然没有睡意。
推开房门,手扶楼台栏杆向楼下瞧。
楼下灯火辉煌,吃饭的,喝酒的,住店的,人来人往,店小二忙的不亦乐乎。
靠窗有一张桌子,坐一客人正在喝酒。
这人喝酒有些奇怪,端起酒碗咕咚咚喝下半碗,然后手抓起盘中花生米一扔,几颗花生米飞到口中,再喝几口酒,伸手抓起盘中肉块塞入口中,再倒一碗酒咕咚咚又喝下去,喝酒的样子甚是豪爽。
这人身穿粗布黑衣,头发有些乱,随便用绳子束起,满脸虬髯,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精气十足。
他连喝三碗,拿起酒坛一晃,好像酒不多了,“小二,拿酒来!”声音宏亮中气十足。
小二一路小跑抱酒过来,陪笑道:“客官,您真是海量呀!”
虬髯客哈哈一笑,“你们这里的酒没掺水,酒香纯正,好!”
小二道:“那是,我们松林镇的酒远近闻名,决不会有假的。”
虬髯客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葫芦蛮大,应该可以装五斤烧酒。
虬髯客道:“拿去给我打满,不许掺水,不然老子砸了你们的招牌。”
“是是是,您放心,保证您满意。”小二接过葫芦下去装酒。
虬髯客一仰脖,大半碗酒又没了,“好酒!真是好酒!”
他喝的兴起,满上一碗酒,手一拍桌子。
碗中酒水化作一道水龙冲入他口中!
他贪婪的一吸,碗中酒水被他吸个干净!
他大笑道,“好,真好酒,老子今天要过瘾啦。”
他右手一挥,啪的一声又拍一下桌子。
桌上的酒坛腾空而起!
他伸手五指一扣,竟扣住了坛底,手腕使力,酒坛之酒如瀑布般倾泻而出,他一伸脖,咕咚咚咚猛喝不停,胸前衣衫尽湿豪不在意。
赵子文惊呆了,如此饮酒之人他从未见过。
众食客纷纷叫好,被虬髯客的酒量折服。
赵子文从楼上一跃而下。
没想到虬髯客桌前地面上有散落的两根筷子,赵子文刚好落脚在筷子上一滑,一下子摔倒在虬髯客身前,差点把门牙磕掉。
赵子文狼狈的爬起来,食客们哄堂大笑,其中还有平安镖局的人。
他摸摸下巴,暗骂不已,谁他妈的缺德把筷子丢地上。
虬髯客一惊,然后笑道:“这位兄弟轻身功夫还需多练些时日,哈哈哈!兄弟可是要陪我喝酒?”
赵子文道:“只能陪这位大哥喝一点,大哥好酒量,兄弟自叹不如。”
“好,来,干一碗!”虬髯客拿起坛子给赵子倒满一碗酒。
赵子文瞧着面前的满满一碗酒,酒香四溢,他暗暗叫苦,怕是这一碗喝下去就醉了,忙道:“大哥如何称呼?兄弟赵子文。”
虬髯客道:“北上广!”
他拿起了酒碗,和赵子文一碰碗一饮而尽。
赵子文学北上广的样子也一饮而尽碗中酒。
酒入喉,辛辣无比,感觉喉咙被火烧火燎,酒入肚,感觉腹中有一团火焰。
北上广哈哈大笑,“痛快!再干一碗!”他给赵子文又满上一碗酒,自己又饮尽碗中酒。
赵子文叫苦不迭,真是吃饱撑的,平白无故的下来陪虬髯客喝酒,没有想到人家酒量惊人,和人家的酒量比自己毛都不是。
虬髯客如此爽快而且酒量超群。
赵子文咕咚咚一碗酒喝了下去,喝到一半喉咙辣的不行,忙揉揉嗓子终于喝干。
北上广笑道:“赵兄弟也是豪爽痛快之人,再干一碗!”
赵子文酒劲上头,头开始发晕,摸摸脸在发烫,知道自己要醉了,再喝下去必定完蛋。
他马上按住北上广的手,“大哥,兄弟真的佩……佩服你,兄弟实在酒量不行,大哥厉害,兄弟我不……不行了,怕是让大哥失望了。”他说完便觉得头重脚轻。
“好!”北上广一拍桌子,“看赵兄弟一身正气绝非奸诈小人,北上广交你这个朋友。”他伸出手和赵子文的手握在一起。
两个汉子同时大笑!
北上广道:“兄弟,我今晚喝的痛快,哥哥扶你回房休息。”
赵子文突然看到眼前有一片红云,原来是红衣魏银萍。
魏银萍娇声道:“文大哥,你喝醉了。”
北上广笑道:“这妞儿长的俊俏,是兄弟的娇妻吧?”
魏银萍面色微红,心中却是高兴。
赵子文忙道:“是……是……”舌头打卷,想说不是,偏偏“不”字说不来。
北上广一抱拳,“兄弟,咱们改日再聚,告辞!”他转身便走。
他走路一高一低,显然是左腿比右腿矮了一截,他走的很慢,右脚迈出一大步,然后左脚往前一甩,然后右脚再迈一步,腰间的葫芦随着脚步而摆动……
虬髯客是个孤独的人。
孤独的人,孤独的背影,渐渐的,孤独的背影消失不见。
从窗口吹进一阵风。
风很轻!
风吹拂在脸上!
很轻很轻!
赵子文被轻风一拂,顿觉得晕头转向。
魏银萍把赵子文的左手揽在肩上,他一迈步噗通跪倒在地,他心里有些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是坚强的人,硬是勉强站起来,由魏银萍搀扶着上楼梯。
进了客房,倒在床上。
魏银萍脱去赵子文的靴子,又要给他解衣。
赵子文抓住她柔软的手,“你不用照顾我,我……我没事,不用对……对我……那么好,回房歇息吧。”
魏银萍柔声道:“文大哥醉的厉害,银萍陪着你,不走。”
赵子文强装狠态,“如果不……不走,我会……会欺负你的。”
魏银萍柔媚一笑,“只要你喜欢,尽管欺负银屏吧。”
她俏丽的容颜更显妩媚动人,明亮的眸子眨了几下,很是迷人!
赵子文无语了。
闭上眼睛,虽然晕头转向,但就是内心无法安静,。
试想哪个男人的床边坐着娇滴滴的佳人而不会心猿意马?
何况赵子文是正常的男人。
很正常的男人!
这一晚对赵子文来说的确难熬。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的确让人想入非非,但他终于忍住了那种冲动。
如果给不了人家幸福的将来,怎能忍心伤害人家?
………………
天,终于亮了。
魏银萍很奇怪,奇怪赵子文竟能忍的住那种欲望。
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这样克制自己?
喝了那么多酒,酒不是可以乱性吗?
难道赵子文有了意中人?
魏银萍打了一个激灵,这想法好可怕。
她仔细再想,和赵子文聊了那么多,旁敲侧击,赵子文从没提到自己感情的事,又放下心,想必赵子文大事未成不愿有那么多牵挂,这样一想更是安心。
等,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