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我只给你半天时间,若是此次案犯来了之时。这店里还有闲杂人等,你便等着这月十五一同随我进了豫章城吧。”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跨步走进店里,并不看一眼店家。
“是是是,不敢耽误大人公务。”店家在那人后依旧躬身,又连忙招呼小二,“顺子赶紧给几位官人准备房间啊,还愣着干嘛,其余人都安排到十里外的小寺歇息。”
里屋答应着,那店家又看向李竹,说:“这几日小店算是招呼不了了,还请速速离去吧。”
“嗯,只是店家,那人是何来头,竟可如此行事?”李竹不解。
“在下不敢胡言,只是那官爷每月十五需统一押送周遭地县的犯人去往豫章,在本小店交接,再上官道,这次提前也不知为何。不是我等可以过问的事情。”店家低声说,接过李竹手中的茶壶。
“多谢相告。”李竹抱拳,便带着青乌上了官道。
官道上往来不少,行商走镖,投亲逃灾,各色人等。
三天后。
“啊!!不行,又要出来了!”李竹捂着肚子,面容一副扭曲之态,慌忙向树丛遁去。
“这该死的果子,果然不能多吃,我快如厕如死了,啊!!”李竹一遍咒骂着一遍捂着腹部。
少时,只见一人从一旁树林颤颤巍巍走出,来往路人皆以为此人莫不是中了江湖毒药?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生怕。
“青乌,你这......好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我算是......无福消受了。”李竹扶着青乌身上,好似柳条。
青乌立了立身子,嚼了口李竹手中的酸果。
“我...不行了....今日便在此处歇息吧,吾得找些......温热之食.....”李竹拉着青乌向一块空地去,驻下马桩,便去官道上向来往路人讨要些吃食。
上了官道,后方人群似乎有所骚乱,李竹慢慢摸爬过去。
“这不是几日前在安平客栈的那几人吗?应该是疑犯交接上了,不过为何如此骚乱?”
那矮壮官人在首,四大汉围着一铁木牢笼,笼中那人缩成一团,也不知死活,发束像是一堆杂草铺在身上,似有斑斑血迹......
那官人所过之处,民皆辟开一条道路,甚至不敢直视这五人和笼中之物。偶有一个带着护卫的行商队,一衣冠华丽的中年男人向这为首之人送去一袋啷当之物。那矮官人只接下,看了那富人一眼,便继续前行。
“这商人该是经常行走于这官道之上,好似那店家圆滑,倒也难怪能吃得下这碗混饭。”李竹心中想着,向着几位挑夫走去。
“几位大哥,这有些果子,想与几位换碗锅中的热粥,不知可否?”李竹从袖口拿出几枚脆果,拱手到。
“俺们都是几个老粗,不用如般客气,这锅中吃食,你要那便胡乱喝上些。”那几人从包袱中找出一个扁碗,递给李竹。
“多谢几位大哥,这果子虽不甘甜,也别有风味,还请收下。”李竹谢过,把几个果子分给了几人。
李竹喝了两碗米粥,腹中热流涌过,不再像白天一般难忍不已了。
“几位大哥,你们可知刚才那囚笼中可是何人?”李竹漫不经心地说。
方才递碗的大哥说:“这可不知,不过那五人我们到是面熟,每月十五他们必定在此官道上,去给豫章城的牢房押送犯人,那时我们都躲避着些,不过也有投机之人,每月此时必定前来讨好,他们在路上遇到些麻烦,报出那为首之人的名号,也能化险为夷。只是这次......”
“是啊,这次方才二月初十,如何已经压人送去......”一精瘦男人说道。
“这次出门的时候,在我们村不远处看见过那个笼子,也是这般阵仗,听我们那的人说,此人多年前名号响亮,唤作道灵指,乃是一高深门派的大弟子,不过那门派极其孤傲不羁,禁止与俗世打交道,这大弟子犯了门规,竟下山杀了一官员,惹得门派和朝廷的一同绞杀,躲藏许久.......却不知为何如今被找到......若是....”
“哎管他呢,咱们这次所幸没什么灾祸,还是早日到豫章为好。”递碗那人打断了说话男子,他应该这几人的中心。
众人点头。
“多谢几位大哥,那小子就不打扰了。”李竹自然明白那人意思,江湖之中,一碗粥的交情已经难能可贵了,他也不用自讨没趣。
“吃吧青乌,这有些粥,带回来给你的,还热着呢。”李竹从袖口取出一些米粥,递给青乌。
青乌舔舐了几口,便向一旁闭目而去。
李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升起一堆柴火,也缓缓睡去。他习惯睡在青乌身侧,青乌倒也极乖巧,从来不会踩踏于他。
晨气渐盛,李竹早早醒了,是因这官道早早便活络起来了,车辙声,马蹄声,林鸟声,人的呼声......
李竹盘腿打坐,他曾和父亲在山顶清修,日气渐盛的时候,便是这般。父亲说:“紫气东来,浩浩如龙。你我中气,便是这天地万物的灵气,修身修行是我们的根本,可以是食粟,亦可以是盘坐。此时的你便是生命之本。”
李竹尚且不明中气是何物,只是在这京国古地,这是那些高手的武器,也是瓶颈。
“万物有灵,我看未必,这些个果子莫不是取走我的灵气?”李竹有些无奈,又被自己的想法取笑,“若是再让它们生长一两个月,也未必没有灵气哈哈,又如何会随我一同痛苦?”
“日盛了,该赶路了,还有几日便能到豫章城了。”
李竹收拾起东西,牵着青乌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