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极大的榕树首先映入眼帘。它长得很茂盛,垂下的藤条和粗壮的树根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
在一个小角落,利用榕树的藤做了一个空心的大藤球,藤球是悬挂在空中的,里面至少可以坐下四个人。
千离安发现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千笙千笙拉住了她:“把鞋和外衣脱了放在这架子上吧,下雨也不会淋湿的。”
于是千笙先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带子,讲笨重的外衫脱了下来,简单叠好,放在了上面。现在她穿的只剩下一套素白的内衬了。她又把鞋子摆好。
期间,千离安也一样照做了。
“来。”千笙抓着藤梯向榕树上面爬去。千离安紧跟其后。
“你体力还不错嘛,这和蒲家有关吗?”千离安对千笙说。
千笙坦然说:“有的。”
到了最上面。
人工凿出很大一片密闭空间,不平整的地方都修理过。“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软垫。有很多柔软的毛毯随意地搭在地上。“墙上”挂着些置物架,大多摆上的都是书。
还有一个“阳台”,那里放了一架望远镜。
千离安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她问:“蒲家怎么做到的?这样的地方都敢建?蒲家竟是这样一手遮天吗?”
千笙坐到茶几前,招呼千离安也坐:“不,和蒲家没有关系,一表哥一个人完成的。”
“这样啊……”千离安没有问下去,转移话题:“也很难常来吧?”
千笙点头道:“嗯,小翠并不知道这地方。只有在自己一个的时候,或是表哥来了,才会来。”
她又指了指阳台的方向“那台望远镜,可以看到皇宫里几乎所有的地方。但是,表哥不会来的。他从不来这里。”
“为什么呢,带我来这里不是会打扰你的世界吗?”千离安问。
千笙说:“我想知道,皇宫外面,是什么样的。你出去过。这里我只知道你出去过的。”
“外面么,无论到什么地方,人总是很多。有很多新奇不同的地方,有很多不同的人。也有很多的苦难。”千离安回忆着说。
“比宫里更难吗?”千笙问。
“我并不知道。”千离安摇摇头。
千笙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啊,可惜,有太多的是不是自己能决定。等我成年了,就会被送去和亲的吧?”千离安说。
千笙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布袋,放在茶几上。她把布袋打开,赫然出现的是一面满是污血的镜子。
千笙说:“还有一件事。这是你的东西吧。”
“嗯…确实是我的,但我记得几个星期前让我一个侍女拿去换了新的。”千离安细心看了,说道,“因为那上面的支架坏了。不过它现在好像坏的更严重了……”
千笙把镜子直接递了过去,轻松地说:“是小翠在我院子里发现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千离安思量着这件事情。她不断地回忆着,千笙没有打扰她。她却忽然激动了,说:“笙,你知道吗,昨天莞春道发生了爆炸案。”
“和这有什么关系吗……”千笙不解。
“哈!关键是,那爆炸的源头,是雨花石。雨花石是不可能爆炸的啊。”千离安说,“而那些雨花石竟然没有被抹去名字,好像是故意让人瞧见似的,那些雨花石……都来自沉渝南寺的僧人。而我之前就是随母妃去沉渝南寺时,把这镜子借给过那里的一个小童僧后坏的。”
“他借镜子是做什么?”千笙问。
“我不知道。但是想左右不过一面镜子而已,就算直接送了他也无妨。只是可惜他没有收下。现在看这损坏的地方,倒像是被人拿来砸过什么。”千离安一遍想一边说。
千离安想到什么,又说:“不过,到底都是我瞎猜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