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上,还有近一半的人不肯离开。
这些人,不惧国师府,当然更不怕杨梅。
萧国国师府新立,威望不足,国师的权势也没有汗国那么重,全凭残尊裘仁义的个人威望支撑。
杨梅放眼看过去,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王公贵族,及他们的家人和手下。
好几个王公贵族,冷眼看着杨梅,有人满脸怒容。他们的身后,有好几个超一流高手,好几十个一流高手。
杨梅强忍心里的焦急与愤怒,抱拳说道:“各位王爷、公爷,各位王子、郡主,各位大人,各位……绝顶高手巅峰对决,很危险的,被余波扫到都会死人的!我师尊在交战的时候,可能会顾不上大家的安全……”
杨梅一句话没有说完,国师府里响起一道怒吼声:“宋文善老匹夫,你拆了我的国师府,改日我去拆了你们赵国的京城!”
“哈哈哈!”宋文善大笑,说道:“裘仁义,你是在提醒我拆了庆京城吗?”
裘仁义大怒:“老匹夫你敢!”
两人边说边战,只听裘仁义一声暴喝:“蛇行天下!”
只见裘仁义手中蛇杖狂舞,空中浮现一条庞大的蟒蛇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宋文善凶残罩下。
见到裘仁义施出绝招,宋文善不敢大意,手中清泉剑挥出漫天剑光,刹那间凝聚成一把清洌璀璨的剑体,射向蟒蛇的大张的蛇口。
宋文善这招,正是自己的拿手绝活,神通宝剑灵术。
宝剑入蛇腹,蟒蛇吞宝剑。
“砰砰砰砰!”
阵阵巨响爆炸,声震庆京城。
庞大的蟒蛇在空中解体,化为虚无。射入蛇腹的“宝剑”,不见踪影。
文尊和残尊的绝招碰撞,激荡出巨大的辐射能量。漩涡中心的两个始作俑者,也受不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各自闪避。
宋文善手握清泉宝剑,向后一跃百米。
裘仁义手里抓着蛇杖,急速后退,撞烂国师府大门,出现在众多王公贵族面前。
杨梅等弟子大叫:“师父!”
不知道是谁带头叫道:“国师威武!杀死赵国文尊!”
众多王公贵族及护卫,如打了鸡血似的大声吼叫:“国师威武!杀死赵国文尊!”
王公贵族们人多势众,齐声高喊,声势浩荡,惊天动地。
裘仁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威武吗?
杀死宋文善?
开玩笑,文尊那么好杀?那岂不是说残尊也好杀?
“哈哈哈!”远处的宋文善笑了,说道:“你们这是提醒本尊,顺手送你们归天吗?”
众王公贵族气焰顿息,哑然失声,金光大道上一片寂静。
裘仁义看了看这些王公贵族,说道:“宋文善,你拆了我的国师府也就罢了,你若胆敢在庆京滥杀无辜,屠我大萧国王公贵族,我裘残必赴赵国,屠城报复!”
宋文善说道:“裘仁义,你放心,本尊是读书人,不是杀人魔头。你也别动不动就拆城屠城的,你裘仁义身残志坚,是大奸,却不是大恶。”
“哼!”裘仁义说道:“宋文善,庆京人口密集,不便施展。你我去城西细叶山一决高下,如何?”
宋文善点头说道:“善!”
裘仁义和宋文善结伴同行,跨出几步后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没有好戏看了,众王公贵族各回各家,各搂各爱。
杨梅和两个师弟两个师妹,一起指挥众多下人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国师府的绝大部份建筑,已经沦为废墟,想要重建,却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
王有才和白柔在小庆客栈丙二院,久候宋文善不回。
远处早已没有巨响传来,宋文善却依然不见踪影。
纵然对宋文善再有信心,此时王有才不禁也开始担心起来,焦躁不安。
绝顶高手和超一流高手,有着质的区别,根本不惧超一流高手的围攻。
除非汇集上百个超一流高手,齐心协力不怕牺牲,伤亡大半,才能致绝顶高手于死地。
两个绝顶高手对决,其他人想帮忙也帮不上,勉强上去只能是累赘,帮倒忙。
但这里是庆京,萧国的都城,残尊的主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王有才坐不住,静不下心来,想要去金光大道寻找宋文善,却被白柔紧紧的抱住。
白柔柔声安慰,说道:“少爷,此时金光大道肯定戒备森严。我们去了,帮不上忙,反而会拖后腿。少爷,除非萧国集结大军,不计代价的在金光大道围剿老爷……但这是不可能的!”
“金光大道,住了多少达官贵人,王公贵族。如果真的集结万人大军,在金光大道围攻老爷,那么金光大道附近的人,至少要死去一半。萧国皇帝他不敢,承受不起。”
白柔说的在理,王有才安静了下来,嘴里念着:“那师父去哪儿了?”
甲三号宅院的腾格部众人,已经如火烧屁股,同时火烧眉毛。
腾格部少主,腾格兴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腾格兴今晚宠幸的女人,被人打晕,对方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现场很干净,没有半点痕迹。
除了那扇被切割开来的木窗。
望着摆在墙角的木窗,腾格兴手下文武二人,及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愁眉苦脸。
会是谁呢?掳去少主有什么目的?
众人猜不透。
文士姓姚名机,力主不可声张,对方没有当场杀了腾格兴,而是把腾格兴悄悄的掳去,肯定是有所求。
现在不可妄动,应该静静地等待,等候对方传来消息,见招拆招。
武者名范三,是一个二流强手,他一力主张报官,大肆搜罗,解救腾格兴。
萧国这些年来,注重文治,文士地位有所提升,舞文弄墨也成了国内的时尚。
刚开始时,范三努力的去敬重姚机。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范三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范三说道:“姚先生,不能再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少主可能一直被折磨。如果少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再说,如果让人举报少主无故失踪,朝廷可能会怀疑我们腾格部的忠心。”
范三的担忧,不无道理,姚机无言以对。
范三虽然姓范,却也是腾格部的一份子,姚机只是这两年刚刚受聘为腾格兴的老师。
范三决心已下,姚机自然不能反对。
“咚咚,甲三院的贵客,有人找。”
范三刚要出门,听到小庆客栈伙计在敲门呼唤。
范三打开院门,发现伙计领着一个劲装汉子站在门口。
“何事?”范三警惕的问道。
伙计在憋笑,手指劲装汉子。
劲装汉子抱拳说道:“敢问范三爷在吗?”
范三说道:“我就是范三,你是何人?”
劲装汉子说道:“在下是倚红院的护卫。今晚我们倚红院发现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人,躺在院子墙角。我们唤醒那人,那人自称是腾格部少主,腾格兴。”
倚红院?光着身子的少年人!
范三和姚机大惊失色,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脸色古怪,小庆客栈的伙计“噗嗤”笑出声来。
今晚宋文善和裘仁义大战,惊动庆京城。
倚红院的诸位恩客,忙完事后无心安眠,纷纷来到大厅饮酒聊战事。
期间有倚红院的护卫,巡逻时看到一个白花花的物事。
走近一看,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人。
怎么回事?
哪位恩客有如此怪僻,不爱床铺不搂美人,跑到院子墙角睡冷地板吹冷风?
护卫唤少年人不醒,查探发现,少年人是被人打晕。
倚红院先是鸡飞狗跳,查明少年人不是恩客后,倚红院更加热闹了。
庆京人好热闹,听说有乐子瞧,争先恐后地挤到庭院一角,先睹为快。
如果少年人是恩客,发生意外事故,倚红院的人自会保密。但是少年人不是恩客,倚红院大肆宣扬,众恩客和娼妇,纷纷前来参观鉴赏,评头论足品味。
腾格兴好女色,可是平日自视清高,不屑来倚红院找人尽皆可夫的女人。
所以,倚红院的老鸨、娼妇、龟公、护卫,全都不认识腾格兴。
众多恩客里,其实有人认出腾格兴,可是腾格兴平日里飞扬跋扈,大家早就看他不惯,故作不识,围观一会儿就回房间看更好看的。
众人围观久了,觉得乏味。有人呼唤龟公,唤醒少年人。
一个龟公笑嘻嘻的端来一盆不知道什么水,朝少年人脸上泼去。
少年人悠悠醒来,一脸懵懂。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女人挺好看的,可惜风尘味太浓……我的衣服呢?
“啊……”
腾格兴惊慌失措,一边尖叫一边用手捂住重要部位。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有娼妇说道:“少年人,不用紧张,不必用手去捂……我们都看了很久,看的很仔细。”
腾格兴哀求,给我一身衣裳。
老鸨示意,一个龟公取来一套绿色的龟公服饰,丢给腾格兴。
腾格兴屈辱的穿上绿衣,想要逃走,却被倚红院的护卫拦住。
老鸨审问:“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在我们院里?”
腾格兴无奈,悄悄的告诉老鸨自己的身份。
腾格部少主?老鸨大吃一惊。
腾格部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但是也有大几万人,不容小觑。
老鸨将信将疑,把腾格兴带到一个房间,着人去小庆客栈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