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她的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拿出手帕就想擦来着,那手帕却忽然掉出东西。
她伸手去捡,一块玉佩,一封书信。
那玉佩看起来似乎是她之前掉落的那块,只是那上面的字却不一样。
书信上的写的是沈寻州和她的名字,她顿时明白了,这是沈寻州留下的。
细细的打开一看,书信交代了一些事情。
原来这玉佩是他给她的定情之物,原来他真的是太子,原来他真的是要和她成亲。
她此时多么想告诉他,她就是唐眷,丞相之女,那个和他有婚约的唐眷。
可她又怕,怕他忽然翻脸不认人了。
父亲说,唯有和太子成亲,稳固太子的势力,他们才有可能活下。也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忧心忡忡的收回手帕,将那玉佩牢牢的握在手上。
京城热闹,刚进城,唐眷还有些不太习惯。
丞相府不远,很快就到了,似是很久没有回来了,面对此景,她竟然有些恍惚。
年过半百的唐显穿着厚重的朝服,愉悦的在丞相府前等着她。
“小姐,到了。”将唐眷搀扶着下来,自幼,她的身子骨就有些弱。
“呦,这是谁来了。”刚下来,就听见这句话,唐眷在脑海里面过滤了一遍,这声音太久了,记不得是谁的了。
她望着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请问,你是?”她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唐显微微有些胖,摸着他的胡须,笑眯眯的走到唐眷身边,“回来了就好,过几日婚事,要准备好。这女子是你妹妹。”
妹妹?喔,就是那个幼时经常抢她东西的那个人?
“是,女儿明白。”彬彬有礼的,“女儿先行告退。”
对于唐显,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感。民间说她是最受宠的丞相女儿,其实也不是。
对她好,有一大部分还是唐显对她娘的亏欠。
“姐姐舟车劳顿,整得这么久想走了?我们可是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说话的正是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
“妹妹可是有何不满?尽管提就是?”
“呵,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还神气的很,你怕是不知道吧。那太子就是一个太监,根本就不能够那样。啧啧啧,姐姐,你可真惨。”唐浅暗自嘲讽道。
唐眷微笑,眉眼弯着,说,“不用妹妹挂齿,不能行事,不代表不能医好。妹妹还是先考虑好自己的婚事吧。”
唐浅承认自己嫉妒唐眷了,都是一个父亲,唐显偏偏独独偏爱唐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女儿。
何况她自己的婚事也是不能自己做主,“多谢姐姐挂齿,祝姐姐和太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妹妹今日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向她拜了下去,然后离开。
望着唐浅离去的背景,唐眷只觉得有些萧条,有些孤单落魄……
“你妹妹,她不懂事,来,跟着爹爹来。”
“不用了,父亲,女儿自行去西厢。不劳父亲费心。”
唐眷淡淡的说着,脸上满是疏离之感。这倒是让唐显略显尴尬,放下了自己的手。
“那,那好吧。”有些无措。
“小眷,当年和你娘那事……”他终究是欲言又止,当年的事却是他的疏忽,要不然小楼也不会至今不原谅他。
“父亲,您和母亲的事,还是自行和母亲解决,小眷并没有决定权。”花眷是背着唐显说的,留下一个背影。
唐显深思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过几日和太子的婚事,小眷记得开心点,皇上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经历这事,太子也会成长一番吧,“还有以后在外人面前,记得不要洗白我,留个骂名,也是好的。”
那些难言之隐,终究还是藏着比较好。
“是,父亲。”背对着唐显回到答,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是对于唐显,她是真的没有太大的欢喜。
年少的记忆袭来,他的样子更清晰了。唐显,那时,经常打她,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