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响起一阵喧嚣声,张铭起床穿好衣服后跟老妈一起走出去。
“三舅?三舅妈?”
一看见张铭,这时候三舅陈四平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酒店时的那种沉稳了,黝亮的大背头有些散乱,三舅陈四平放下手上满满的两大袋礼物,快步走过来喊道:
“张铭啊,你三舅我这是过来向你求救来了。”
“求救?”
三舅点点头:“你三舅我这些年不容易你们也都知道,早年亏了一帮子亲戚的支持,凑了点钱开了现在这家装饰公司。”
“也算不错,这些年倒是也赚了不少钱!可你三舅现在急啊!”
“今年昌河集团准备在城西那边新建一块高档小区,如果这片小区的装修能被你三舅的公司给吃下来,那三舅的公司不止是活了,以后走在大马路上那都是可以翘着大拇指哥走路的了。”
“如果接不下......”
说到这里,三舅语气停顿,忍不住叹气。
“你三舅的公司就要宣告破产了!”三舅妈适时的插嘴道:“昌河集团的这个高档小区主要经营江州高端别墅群,还有最新端的高档商业住宅楼。虽然昌河还没对外公布,但这份文件已经在江州几家大装饰公司里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了。”
老妈语气关切:“哎,三哥,这跟公司破产有什么关系?”她一向偏娘家人,更何况是这些年一直都有帮助家里的陈四平了,张铭相信,如果他能帮上忙,老妈一定会拿着擀面杖追在他身后让他帮。
三舅面色沉重道:“因为整个小区的大半装饰材料,我都已经备好了。”
老妈大惊:“瞎搞!哪有活还没接,材料先配齐的道理?三哥啊,这个材料,你还没动吧?”
三舅叹口气,点了点头。
老妈带着些微侥幸劝说道:“材料还没动,那我们先把它退了不行吗?”
“呵呵~”三舅妈苦笑出声:“如果能退掉,我们还会这么着急吗?今天四平办这么大的宴席,就是为了向刚刚走掉的那个酒店郑总展示我们公司的资金能力的。”
话一出口,几人终于知道三舅为什么会突然深夜造访了。
“四平托人找关系找过这个郑总,希望他帮忙引荐引荐,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这项大工程给提前定下来!毕竟我们现在手头上现有的资金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个项目虽然还没接下来,但我们家四平以前就跟昌河集团合作过一些小项目,这才有点信心,其实材料配齐大半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打击另外几家竞争对手的意思,同时向昌河集团证明我们公司的材料质量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绝不会像别的公司那样偷工减料或者在其中参杂一些低端材料以次充好。”
“对了,四平说的破产你们不知道,你们家里这两年也困难的很,所以四平也不让我告诉你们,怕你们帮不上忙心里难受。”三舅妈看了眼三舅陈四平后,苦笑道:“去年四平接下的三个工程被人坑了,公司的钱全部都被套了进去,如果今年再没办法,只要别人起诉,怕是四平就要进去了。”
资金链断裂,拖欠农民工工资......
事情不可谓不大!张铭点点头,如果有推手,瞬间就能翻盘,如果有黑手,一下就能套死三舅陈四平。
“去年不是说大赚一笔的吗?这怎么就被人给坑了?”老妈惊讶道。
“现在我们正在跟市里的那个老牌装饰公司彩色世界竞争,你三舅就是怀疑这次的事情是他们那个老板在背后捣的鬼。”
商业竞争,果然是......老实人最该远离的地方。
随着三舅妈的解释,张铭跟老爸老妈也终于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就说嘛,难怪你今天排场会这么大,原来是有目的的啊?”老妈轻轻吐口气:“你要我们家铭铭怎么帮?这么大个事情,他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孩子,可别弄巧成拙把事情办砸了啊?”
三舅陈四平笑笑没说话,而是看向张铭。
“三舅,你想我帮你?”
陈四平脸色一松,点头应道:“现在三舅的全部身家,也只有大外甥你能帮得上忙了。”
“说帮三舅你的忙,我张铭无话可说,但......”张铭停顿了两秒,这才继续开口道:“不是我张铭不帮三舅你这个忙,实在是对于昌河集团内部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他也没骗人,哪怕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昌河集团,其实也只是下午在车上抽奖抽出来的,如果不是赵有成的亲自来访,他连昌河集团里面的情况都一空二白,毫无所知。
所以说不一定能帮的上忙其实也无可厚非,算不得假话。
“没事没事,张铭啊,三舅不需要你去干什么,只要你能抽个空联系一下那个赵总,哦不,哪怕是能约出那个酒店经理郑总出来吃个饭,这就已经算是帮了三舅一个大忙了。”
三舅一点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知道我们家大外甥今年要参加高考,所以后面的事情三舅自己解决,肯定不会耽误到你学习。”
“行,能不能帮得上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点点头,张铭没有拖延,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喂?”
“喂?张先生?包房里太吵,您稍等,我去外面接电话!”
“好。”
稍等了十来秒的时间,电话就再次响起了声音,这让等在一旁的三舅陈四平心中稍稍稳了一点,这个行为说明对方很重视张铭。
“张先生,不知道您打电话是?”
“哦!没事,我就是想问一下......”
张铭口气很淡,按照身边三舅陈四平的一步一步指引和对面随口聊了聊,知道了昌河集团的下一步集团走向,自然也了解到了陈四平关心的那个项目!
“怎么样?张铭,赵总那边怎么说?”陈四平神色紧张,患得患失。
老妈:“是啊,儿子~那个赵总都说什么了?”
三舅妈:“一个电话说了这么长时间,赵总没有说其他什么吧?”
挂掉电话,张铭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