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带了一队人过来自己家的陈开,梁金山一脸的不解。
“梁先生,不好意思,请你配合一下,我们需要在你家取证调查。”
“取证?不去找老何,来我家取啥证啊?”听到陈开的话,梁金山更懵了。
见到这么多警察上门,年幼的梁山水躲在自己的房间,只敢探出半边脸来看着外面的情况。
“老梁啊,这什么情况?”
妻子把偷看的梁山水安抚回房间,就走了过来,看着在自家探查的警察们,对梁金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梁金山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昨天帮何满天排除嫌疑之后,今天陈开就带着他的队员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自己家,开始了调查。
要不是因为有一纸搜查令,梁金山可就要警告他们非法闯入民宅了。
眼下陈开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梁金山也不好阻挠执法,他只是坐在一旁,轻轻握着妻子的手,让她安心,等待警察们结束搜查。
等警察们忙活完,他们在取证袋里封装了一些东西,然后集合到了陈开的面前。
见收下的队员忙完,陈开这时候走过来,对着梁金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先生,我们去村委详细聊一聊,可以?”
“陈警官,请。”
妻子有些不放心,手上握紧了梁金山的手,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由于梁金山家突然来了这么些警察,村里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都纷纷聚集到了村委外头。
会议室里,陈开的手下问要不要驱散民众,他则是表示没事,让村民们见证一下真相并无大碍。
“陈警官,现在可以解答我的疑问了吧?”
随后,陈开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昨日,手下的队员下到村里,逐户去调查取口供,汇聚了村民的言辞之后,得出了何志友最终出现的时间。
确实是那天与何满天发生冲突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脸。
只不过,在调查何志友的人际关系时,得知了梁金山与何志友异于其他村民的关系,他们关系好的不像是朋友那么简单。
根据其他村民口述,梁金山与何志友的关系简直可以用连体婴来说都不为过,他们之前不存在秘密,梁金山的事情总是何志友第一个知道,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如果像是村民所说,他们的关系真的如此要好,那么何志友在出事之后,为什么梁金山这么久才反应过来报案。
“因为河道改建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过话了。”
“你对何志友了解吗?”
陈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直直地盯着梁金山的双眼。
“再清楚不过。”
“很好,那我问你一句,何志友为什么在河道改建这件事情上,宁愿撕破几十年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也要跟你对立,他真的是这种人吗?”
“这……倒真的不像他的性格。”
“好,那我再问你一句,他如果要离开,他会不和你说吗?”
“那肯定不会,我们约定过,当我们谁要离村的时候,必定要先告知对方。”
“很好,问题就出在他没告诉你就独自消失了,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舍得撕破这份几十年的情谊,与你彻底决裂,开始新的生活,要么……他见过你,而你,对他做了什么,于是,他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梁金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先别急,我找来个人,让他来说说。”
随后,陈开对着门口处的一名警员招了招手,警员点点头,在围观的村民中叫了一位进来。
“你说说,那夜暴雨,你看到了什么在梁金山家外面?”
“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像是一个人,冒着暴雨和滚滚雷声,往老梁家方向在走,不过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睡觉了,我很早就会睡觉的,这是我的习惯。”
“那人是不是何志友?”
“额……这个……我不知道,那么黑,也就借着雷光看到了一眼而已。”
那位村民摇了摇头,陈开随后补充道,他排查过村里的所有人,没有人在那一晚外出过,如果这位村民所说属实,那毫无疑问,那个走向梁金山家的,就只能是何志友了。
“我真的没见过他。”梁金山十分肯定地说,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的欺瞒之意。
这时候,外面的村民都纷纷说那位出来作证的村民眼神不太好使的,可能真的是看错了,而且梁金山的为人他们也很了解,要是真的见过,也不至于隐瞒着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报的案寻找的何志友。
“行,这个被你躲过了,那么下一个看你如何应对。”
随后,陈开又叫来了一位村民,来到了会议室里面来。
那位村民作证说,在暴雨的当晚,由于他家正对着施工现场,他看到了有人在那里转悠,他看得很清楚,那人转悠了一阵子才离开的,随后他就去睡觉了。
“在此,我想问一下,那位在施工现场转悠的人,是你还是何志友?”
“是我。”梁金山点点头,直接承认。
“大暴雨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工头遗落了东西在挖机上,想让我去帮忙看看挖机锁死了没有,这一点工头可以作证,当晚他给我打了电话的。”
听完,陈开对着一位手下使了个眼色,那警察就走出了村委的会议室。
过了一阵子,那位警察回来了,确认了梁金山没有说谎。
“陈警官,你调查的这些,都有什么意义吗?”
随后,陈开拿出了取证袋,里面装着一个笨重的擦丝器,上面隐隐约约有些血迹。
“这东西相信你不陌生,上面的血迹从何而来,是何志友的吧?”
那确实是梁金山家的擦丝器,若是用来当作钝器对着人的脑袋一敲,倒也确实能够对人造成致死的伤势。
“那是我的血。”
这时候,会议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梁金山的妻子举着自己之前受伤的手,走了进来。
“前段时间被擦丝器的利刃割伤,沾到了血在上面。”
看着梁金山妻子的伤口,陈开对着一名会伤口鉴定的队员叫了一声,在经过那名警察的检查下,确定伤口形成和擦丝器上血迹存留的时间吻合,并没有造假。
三个猜想都被破解,陈开这时候没辙了,他只好先收队回去。
在陈开离开之前,梁金山对他说了一些话。
“希望你能早点找回老何,不要再做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了,村里的人绝对不会杀人的,若是老何真的死了,我希望你们能把他的尸体带到大家的面前。”
“好,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他的尸体的。”
陈开和梁金山对视着,二人的气势谁也不输谁,良久之后,陈开收回了犀利的目光,坐上了警车,从村委离开。
目送着警察的离去,村民也都散去,这时候,妻子走了过来,抱住了梁金山。
在妻子看不见的时候,梁金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好似一下子就放松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