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茨吞了吞口水,估计着说话应该没问题了,才对褚戚景打招呼。
“褚总。”
简短得让褚戚景以为他们从来不曾相识。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褚戚景还是再问了一遍。
“受委屈了?”
确定褚戚景是真的在对她表达关心,易茨心里的滋味反而变得有些复杂。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过他,干嘛对着她表示关心啊。
存心让她不好受吗?
而她都要放弃他了,居然还对他的关心做不到抗拒。
“谢谢褚总关心,我没事。”
草草回了句,易茨就想转身离开。
可是手却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等一下。”
拉着易茨的手,褚戚景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慌乱。
刚才,他突然感觉他们的距离变得远了很多,让他有一种不拉住她,她就会永远离他远去的感觉。
“易秘书,你……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褚戚景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只下意识地想和她再多呆一会儿,就随便地问了一句。
不过这话问得,自己都觉得有些丢面。
易茨也有些懵,她还以为他拉住自己有什么事呢。
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是啊,跟朋友来玩。”
“……”
两个人都沉默了。
一个想说说不出口,一个想走狠不下心。
两个人就维持着牵手的姿势,定格在了走廊里。
终于,易茨还是狠了狠心,使了使劲,想将手给抽出来。
只是她一使劲,褚戚景也使劲,就一伸一拉之间,易茨就撞进了褚戚景的怀里。
瞬间,两个人心里同时一震。
易茨更是呆若木鸡,就这么楞楞地趴在褚戚景的怀里,一动不动,甚至两个人的手还一直牵着,松都没松一下。
反应过来,易茨就想挣开褚戚景。
可是褚戚景另一只手却及时从后面圈住了易茨,让她无法挣脱出去。
“易秘书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易茨一下子就停止了动作,甚至耳朵还不争气的现出了红色。
“什么?”
“易秘书是不是忘了应该对我说什么?”
???
她应该说什么?
突然,易茨脑子里划过了一些东西,随后她突然就开始剧烈的挣扎。
“登徒子,流氓,色狼,不要脸,臭渣男,你放开我!”
虽然易茨还是在为这个拥抱而害羞,但是此时她心里更多的确实恼怒。
他有女朋友了啊,却还来抱自己,难道她以前都看错他了吗?
还是他其实很看轻自己,觉得自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推搡得更加用力了。
突然,褚戚景松开了两人紧握的手,捏住易茨的下巴,把她埋在他怀里的头给掰了起来。
褚戚景垂眸,看她蹬着小眼,脸色通红,一脸不忿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问:“看来你没喝醉的时候跟喝醉了其实是一样的。倒是我以前想叉了,觉得你还是个和顺的姑娘。”
“……”
原来那晚她就是这样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的?
“还有,我不过是来讨声谢,怎么就成流氓渣男了?”
褚戚景对着易茨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易秘书就是这样对照顾自己一夜的恩人的。”
“看来是我高估了易秘书,还以为易秘书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呢。”
说着,褚戚景还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易秘书就走吧,是我打扰了。”
放开钳制住易茨的双手,褚戚景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这下易茨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尴尬……
放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裙角,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
“褚总,嗯,刚才,不好意思。”
她为什么总在他面前犯傻啊,唉。
“哦,我以为易秘书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褚戚景看着易茨,眼色有些幽深。
“上次的事确实是麻烦褚总了,褚总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告诉我褚总哪天有时间,我请褚总吃一顿饭,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如何?”
下了决定,易茨便鼓起勇气,看着褚戚景诚恳地说。
“明天晚上。”
“别忘了。”
褚戚景回话回得很快,快得易茨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转身离开了。
只剩易茨看着他的背影,暗地里搓了搓手指。
原地待着,等褚戚景拐了弯,连衣角都看不见的时候,易茨才转身继续向着洗手间走去。
明天,明天一过,她和他好像就再也没有牵扯了。
这边,褚戚景走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晏时跟宁时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不过宁时那样子倒像是和晏时在吵架一样,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宁时率先看到褚戚景出来,连忙撇下晏时走到他旁边。
“大哥,你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宁时还笑得出来,褚戚景也不问他们的事,只简短地回了句:“去了趟洗手间。”
“哦,那我们走吧。”
“不是回家?”
“哎呀,那是晏时,他想回就回呗,我还不想呢。哥,我们在去个地儿?”
宁时拍了拍褚戚景的肩膀。
“不去。”
说完,便侧身走远了。
宁时:“……”
那,他也回呗?
真是没意思。
暗暗吐嘈几句,宁时就转身去找自己的车了。
不过他却发现,晏时就跟早有预谋似的,靠在他车边正等着他呢。
“你不是要回去吗?”
“现在不行。”
“你有完没完啊?”
宁时有些发疯了。
“有事儿。”
不早说,他还以为他还想跟他吵呢。
开了锁,宁时撇撇嘴,说“走吧。”
随后就利落地进了车。
看宁时一副将刚才的不快甩在脑后的样子,晏时笑了笑。
他还真是万年不变的德性,重情得很。
他就不一样了,冷血得不行。
所以,这就是他害怕他的原因吗?
虽然,他装得倒是像得很。
但是,他好像做不到远离诶。
...
回到包厢,易茨见陶然还在地上走来走去地和她爸隔着电话斗志斗勇,识趣地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等陶然挂断了电话,如释重负地坐在沙发上长吐了口气,她才走了进去。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