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白啼无力地趴在田野的身上,任凭眼泪怎样流着,打湿田野的衣服,田野也不会醒来了。
他就这样轻轻地走了,带着笑容走了。
一个人挡在白啼的面前,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搭在了白啼的肩膀上。
“人死不能复生,你能做的就是承载着他的希望好好地活下去。”
大手辅摸着白啼的面庞,这手很暖,轻轻地为白啼拭去泪水。
“不要哭了,我相信他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白啼缓缓抬起头,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看到了田野的模样。
白啼瞬间痛哭着抱了上去。
“对不起,大叔,我保证我不会再哭了,就原谅我最后的任性吧!”
“好,我知道了。”
大手抚摸着白啼的头,把白啼抱在怀里,任凭白啼放肆的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啼才逐渐停止了啜泣,缓缓地松开抱紧的手,白啼才逐渐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田野,而是狮面。
见白啼恢复了,狮面也缓缓站起了身,换回了严肃的神情。
“那个,对不起,大叔,刚刚.....”
白啼缓缓低下了目光,抚摸着自己左耳前的那一缕白丝。
“谢谢。”
听了白啼的话,狮面惊讶了一下,瞬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
“不客气,那个,我先走了,别哭了啊,一个大男人,老哭什么,丢不丢人!”
“知道了!”
白啼傲娇着噘着嘴,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对了,还没问大叔你叫什么呢!”
狮面掀下了自己的面具,把面具对着白啼摇了摇。
“‘狮子’王北韩,有机会‘天府’在见吧!”
说罢,便狮面便戴回面具,扛起砍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大叔真犯规,都摘下面具了也不给我看一眼,真小气!”
白啼摘下了身上的斗篷,潇洒的脱下白色的外套,轻轻地披在田野的身上。
“大叔,我们回家吧!”
白啼双手把衣服缓缓向上拉去,逐渐盖住田野的脸,轻轻地把田野抱了起来,缓缓地走出酒楼。
当白啼走出来的时候,‘天府’的人已经全部撤离了,仅剩下围观的人还包围着门口。
白啼如视而不见般笔直的穿过人群,围观的众人仿佛像是在躲避瘟疫般,远远地避开了白啼的身边。
他们对着白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而白啼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昂首挺胸,抱着田野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转眼,天逐渐阴沉了下来,下起了毛毛细雨。
突然,他被一群黑影挡住了去路。
白啼顺着雨点缓缓地抬起了头,呆滞地望向黑影。
只见每个黑影的眼眶都红润着噙满了泪水。
“是你们啊,你们还没走啊......”
白啼缓缓露出呆呆地笑容,空洞地望着他们。
黑影们‘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白啼的面前,低着头抽噎着。
“你们走吧!”
白啼收起了笑容,冷冷的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随着白啼走过,黑影们也哭出了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白啼,你不要这样!”
突然,一个黑影对白啼如哭诉般吼道,向白啼的肩膀抓去。
“别碰我!”
就在即将抓到的时候,白啼发出了一声怒吼。
只见白啼缓缓地转过身,冷冷的瞪向黑影。
“你们没资格!”
听了白啼的话,黑影缓缓地放下了手,逐渐停了下来。
“你们走吧,把这个带着,回去吧,大叔,我会带回去的。”
白啼抽出腰间的刹音令,冰冷地仍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辆马车,缓缓地驶离出鬼域。
而马车中坐着的正是白啼和田野。
“大叔,你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约定,我们已经逛完鬼域了。”
白啼温柔的望着田野,仔细地为田野梳理着头发,笑了一下,便轻轻地拨开窗纱望向窗外。
“你看,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客官,您还没说您要去哪里呢!”
突然,一阵声音打破了白啼舒适的气氛,白啼瞬间反应了过来。
只见白啼在行囊中摸索着,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啼从行囊中掏出了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
白啼把布口袋紧紧攥在手中,轻轻拨开了门布,钻出了马车,而车头上坐着一个强壮的大叔,正驱使着马车前进。
“那个,让您做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做什么不是生意啊!”
白啼轻轻地坐在马夫的旁边。
“话说,里面的那个,是你的父亲吧!你这是要带他魂归故土吧!好久没看到你这么孝顺的孩子了。”
“不是,里面的那个人...”
白啼回头望向车中的田野,微微笑了一下,便迅速地转回了头。
“里面的人是我的前辈。”
“前辈?”
马夫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白啼。
“不是您的亲属?”
“师傅,不好意思,您还是看着前边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个,师傅,谢谢您,您是唯一同意拉着我们的人。”
白啼闭上眼,向着马夫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啊!”
马夫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轻轻地扶起了白啼。
“那个,师傅,这个请您收下。”
白啼双手捧着那个布口袋,递到了马夫的眼前,马夫见状,迅速拉住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马夫瞬间绷紧身上的肌肉,愤怒地瞪着白啼。
而白啼见状,只是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收回的意思。
“我想买下你的车!”
“什么!”
马夫瞬间震惊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啼。
“你这小子没病吧,说什么糊涂话呢。”
白啼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地迷离。
“大叔,您的车拉过我们之后就很难再拉到人了吧,我只是想补偿你。”
白啼轻轻地捋着左耳前的那一撮头发。
“还有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危险,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了。”
“就这些?”
马夫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盯着白啼手中的布袋子,一把把布袋子拎了起来,扔进了衣服里。
“如果你要是说的就这些,那就不用说了,既然你做我的车了,那你就是客人,没必要对我负责,再说你给我的钱,足够补偿我的了,这钱,就当是保护费了,我罩着你。”
白啼看了看马夫,缓缓地收回了手,低下了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说吧,客官,你要去哪里啊?”
马夫拍了拍白啼的肩膀,便荡起了缰绳,再次赶起了马车。
“那个,我要去前面那片森林。”
“哈?是那个‘湖心林’吗?”
“好像是!”
“怪不得你那么说呢!”
“额......”
“没事没事,客官您坐好,我们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