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私奔
“小雨怎么还没回来？”帝天转过头，看向刚刚沐浴完的成华颜。
“她不是去集市了嘛，可能路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吧，这丫头，总是这样，碰到热闹就迈不开腿了。”成华颜正对着铜镜梳妆，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帝天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既然颜华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多问。
...
太阳渐渐从西边落下，最后的光芒照耀着彩云，这是成华颜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还呆在宫里的时候，她就喜欢让小雨陪着她，在阁楼上看日落，看湖水映射出的另一个世界，看繁星簇拥着月亮升起，那样的风景，真的很让她沉醉而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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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成华颜的心一紧，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然冲下一楼。而她刚下一楼就看见帝天也正准备上楼，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地一起向街上跑去。
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从何找起，两人盲目地四处找寻，却是连一点线索都未能找到。
又一次搜寻无果，成华颜痛苦地抱着头脑蹲下。
“都是我的错，如，如果...”成华颜泣不成声，身为帝华公主的她，从小便像是被捧在手中的明珠，第一次如此失态。
而面对着这样的成华颜，帝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我的修为能够恢复，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吧。”帝天心中充满愧疚，看着痛苦的成华颜，却是说不出安慰的话。
突然，帝天似乎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应，他蹲下身拉起成华颜，对她坚定地说道：“颜华，跟我来，我知道她在哪了！”
说着帝天拉着成华颜的手，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
当二人赶到某处时，两人远远地便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四处散乱着从集市买来的各种东西。
成华颜内心巨震，像疯了一样跑过去，看着地上衣衫褴褛，满是血污的小雨，颤抖着蹲下身，将她的头抱在怀中，
“小雨，小雨...小雨，你醒醒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成华颜摇晃着小雨的尸体，失声痛哭。
“桀桀桀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帝天转身，看着前方的四个男人，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他看向已经失神的成华颜，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妞，你就是那逃婚的帝华公主成华颜吧，桀桀桀桀，可惜了，你的姿色可是比那躺在地上的妞要好得多，要是能品尝一下该多好，不过地上那妞，倒也的确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那为首之人仰天大笑，随后慢慢说道：“可惜，我们只能抓你，不能动你，哎。”他故作伤心，随后抬头看着帝天，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啊？毛长齐了吗？哈哈哈哈哈！”四人狂笑，纷纷抽出了一把长刀。
帝天不语，静静地看着四人。
那领头人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吩咐到：“速速解决了他，好回去交差！”说罢，举起长刀冲向帝天！
如果葛武在这里的话，想必会对这一幕非常熟悉。后方三人正打算一同冲向帝天，却看见那拥有着一张让人嫉妒得发狂的脸的少年，只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老大的长刀！
“嘭！”帝天手指轻震，那首领的长刀直接断裂！首领骇然，迅速向后撤，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迈不动脚。
下一刻，那后方三人看到了这辈子最为恐惧的一幕，只见那神秘少年不知怎样来到了自家老大后方，直接将手指插入老大的后背，硬生生拔出了老大的脊梁骨！
“嘭！”接连三声响，三人哪里还有勇气再战，长刀不自觉脱手，三人裤裆一片潮湿，看着帝天慢慢向他们走过来，竟连求饶都是语无伦次道：
“大...大爷，放..放过小的...”三人话都还没说完，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而后，他们最后的意识，就是看见了那神秘少年把几根不知谁是谁的脊梁骨扔了出去。
帝天抱起早已昏厥的颜华，或者说是成华颜，将小雨的尸体背在自己背上，迈着颇为沉重的步伐，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仙人却要骗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小雨在哪却不带着我早一点去找她？！”成华颜拉着帝天的衣襟，将他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愤怒地问着他。
帝天轻轻握住成华颜拉住自己的手，慢慢地说道：“你们救我的时候，我正好受了重伤，这段时间里，修为一直没能恢复，直到昨晚才恢复，如果可以，我也想早一点找到小雨。”
帝天抬起头，看向成华颜。
成华颜不敢直视他那璀璨惹眼的金色眼眸，拉住他的手渐渐松开，成华颜撇过头，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
“小雨现在在哪？”
“我将她安葬在了后院。”帝天温柔地说道。
“我要去看看。”成华颜拉开被子，缓缓起身，帝天轻轻地将她扶住，陪她一同前往。
映入视线的，是一个隆起来的土丘，前方插着一块墓碑，墓碑上方方正正地写着：秦小雨之墓。
成华颜缓缓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墓碑，眼眶又是有些湿润。
“小雨从小就陪我长大，”成华颜忽然开口道，“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宫里，她陪着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公主，很多时候都是靠她来照顾。她对我来说，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丫鬟，而是姐妹一样的亲人...”
成华颜慢慢地说道，帝天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良久后，帝天缓缓扶起成华颜，突然将她抱住，轻轻地将嘴抵在她的耳边，
“小雨走了，还有我陪你，以后就让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好吗？”
成华颜没有回答，只是将整个头都埋在帝天的胸膛。
...
入夜，成华颜拉着帝天去湖边租了一艘船，两人慢慢地划到了湖中央。
成华颜起身，走向船边，看着对岸，这是自小雨去世后这几天，她心情最好的时候。
岸边灯火琉璃，还有人群的声音，虽然遥远，却是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成华颜怔怔地看着彼岸，不知不觉地向前踏去，却是一脚踩空！
而坐在船边的帝天立马反应过来，瞬间就拉住了即将落入水中的成华颜。
“啊！”成华颜惊呼，帝天关怀地问着她：“怎么了？”
“脚...好疼。”成华颜龇牙，委屈地说道。
帝天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船上的座位，“哪一只脚？”
“右脚。”
帝天轻轻脱掉成华颜右脚的鞋子，露出莹白色的脚趾，轻柔地握住她的脚。
“这里？”
“再右边点。”
“这儿？”
“对对。”
帝天轻轻地揉着成华颜的脚，成华颜脸颊有些红，撇过头去不敢看他。
帝天抬头看着成华颜，岸边的灯火映得成华颜恍若梦中仙女，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帝天看得有些痴然。
感觉到脚上动作的停止，成华颜转过头，还未反应过来，嘴上却是被一片温软覆盖。
良久，双唇分开。
帝天轻轻地抵在她的耳边：
“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凡人界，我陪你一起。”帝天停顿了一下
“永远。”
成华颜怔怔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
而与此同时，在岸边的一位戴着面具的道士，蓦然开始低声歌唱：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
许多年后，女子还是时常会想起今日，想起自己那时就那样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他，想起从那时开始，他们之间便再也斩不断，纠缠了一世的情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