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月光被斩断了,鲜血如泉。
阿修罗仅是一刀便在护士身上开出了足以致死的伤口,鲜血好像大甩卖一样喷洒出来,从天空垂落。
“——”
可当祂收刀入鞘,身边便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升起,血雨就只能垂落到地上,再不能染他半分。
“这是...残心?祂是东国的人?”
符槐用祂是因为符槐看不出祂的性别,虽然那么像男性,胸前也过于贫瘠,但女扮男装的事情还少吗?
至于残心,那是符槐原来云通关仁王时了解到的技艺,本身在RB剑道比赛上也是必须掌握的。说到底就是进攻完防止对手装死,要有余下的气力应付对手偷袭。
虽然比较片面,但大体意思差不多,符槐对此也只是千度一下。
“——”
护士突然出手,无视了足以令符槐死三次的伤口,沉重的电锯砸落,毫无章法,仅仅只是依靠纯粹的力量和速度,便令阿修罗难以脱身。
“woc!”
符槐今天粗口的次数有些多,虽说在地面被护士撕裂时就知道她力气很大,但没想到阿修罗这个看似技巧型人物的杀人魔竟然能硬接下来!这就是方舟正常战力吗?!怕了怕了...
“原本我还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是没错了...”
杀人魔游刃有余地逼退护士,自言自语:
“A13研究所被你们挖掘出来了吗?至少一千零九十三年的岁月逝去,研究所的血清应当已经失去活性...是封存的原型吗?怪不得...”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绕过的自毁机制,但A13是独立研究所...”
阿修罗及时掐断回忆,现在看来莱茵生命对A13的遗产的研发又走上了他们曾经的老路,那身为“开拓者”序列的祂就有断绝这份错误的责任——纵然这世上可能仅有祂一名人类,无人再需要祂去开拓疆土,复兴文明。
符槐及时躲进了巷子里,目前听的是云里雾里。A13是什么鬼?遗产是什么鬼?一千零九十三年又是——哦,不对,前两天看的报纸上写的时期就是1093年三月,所以这位是纪历元年之前的人物?
哇,你们这要不要让我这么听到这么多东西的?这位非天是真的心大还是不怕我知道?
“——”
护士再度暴起,链条狂转,电锯咆哮,纵然钢铁也要被撕裂,无人能够吃下此等一击——
但她面前的何曾是人呢?
至少符槐不认为那是人类。
“理性全无,正如野兽啊。”
一瞬间!红光暴乱!
非天臂上霎时间红光盈满,亮银的刀身再度化作暗红——不止化作暗红,眼中汹涌的杀意同时降临在刀上,令刀瞬间伸出两米长的猩红刀刃,直取野兽头颅——
“——!”
她下意识地想要退缩——但其实这只是符槐的错觉,这名护士在为了支付孩子恐怖的手术费而改造失败的那一刻,她的额前叶就已经瘫痪大半了,只剩下对命令的处理和对他人的怨恨,求生本能早已被根除了,莱茵生命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把她放在精神病院当保安,以至于后来的十年间她杀死了数百雇佣兵——每个人都有可能患上精神病,包括内华达的前任市长,而精神病人是不能出去的。
毫无悬念,她的头颅落地,纵然A13血清的理论最终版本是“大脑被破坏也能保证思考和活动”。但就算是昔日有无数大财团不计亏损的提供支持的A13研究所也没能完成,而是在那之前就被矿石病所毁灭。
“愿至上者垂怜。”
阿修罗低头默哀,送别这位遗产的受害者。
而我们可怜又无助的符槐小朋友在干什么呢?
他在拍照。
现在内置的sd卡里都快没内存了。
“这是大新闻啊!”
符槐事后如此说道。
他从护士反击开始就一直在连拍,录音笔开着,不知道是他拍照技术太菜还是相机不好,照片有点糊,录音笔录下的声音更是听不清,但是这已经可以证实他交付的信息——
“阿修罗跟莱茵生命肯定有仇啊!”
符槐震声,听他报告的老人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虽然护士身上确实有莱茵生命的标志...”
海森仔细看着照片,突然间知道这货啥意思了。
“虚假信息?”
“对。”
符槐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种委托的发起方是这群老人们,他们估计是想卖给报社或是某家电视台,虽然更可能的是他们要去交那个悬赏,总之只要有决定性的照片——就算不拍到正脸也没关系,只要能认出来那是阿修罗——剩下的全靠编啊!
符槐甚至还想出来多个新闻标题,比如《震惊,都市杀人魔竟与她纠缠不清...》《深度解析,杀人魔与莱茵生命的爱恨情仇》《震惊!他竟为她杀遍满城...》
总之,就是编,如果卖给报社那就是瞎编,往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向编,管他真不真实!现在的虚假新闻还少吗?!
“有一说一,干的漂亮。”
约翰倒是没良心的狂笑起来,像他这种“只要我生活一帆风顺,管你外边洪水滔天”的性格,对此是喜闻乐见,甚至还想再弄几个鬼畜版本。
“哇,约翰你怎么这么坏的?”
海森满是震惊,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切,海森你又不是什么好鸟,不就是想扣钱吗?”
约翰戳穿他那点心思,悠然喝着劣质咖啡。
“我好像听见了扣钱?”
符槐表示其他的你们随便聊,当我是聋子就好,但海森你要扣钱?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聋了.jpg
“唉,小友啊,不是我要扣钱,实在是没办法——”
“我来坐坐,你们接着聊。还有,小家伙,你的杯子记得来拿。”
正当海森准备开始忽悠的时候,劳伦老爷子突然出现在一张空闲的凳子上,手里拿着符槐存在他那里的杯子。
“额,这...”
海森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这公园里大半数老人年轻时都被劳伦抓过,而且劳伦这家伙抓人的时候下手特别狠,他在炎国学的功夫和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的培养让他精通多种看不伤的拷问方法,谁都吃过两三次,所以对他敬而远之。
“大叔,身份证?钱?”
符槐满脸天真,海森却轻松地看出他藏着的嬉笑。
这货就是在幸灾乐祸啊!
“等等,我觉得你交的这些不符合委托要求——”
海森还想狡辩,约翰则慢慢地说:
“海森,虽然人老了就爱斤斤计较,但是人要识时务——这是我的前车之鉴。”
“有一说一,确实。人不能总是剥削他人的劳动成果,我觉得小家伙干的不错,800有点少了。”
劳伦接着说,话语里满是威胁。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人最重要的是诚信。”
符槐在一旁拆台阶,谁现在想动他钱他就跟谁急。
“对啊,海森,人要讲诚信!”
“我赢了,给钱!”
“海森你赶紧交钱吧!那些照片你卖的又不会少,至于这么肉疼吗?”
一干诈骗犯和老坏人在旁边砸台阶,甚至有人准备把他捆了拿钱给符槐——劳伦在旁边坐着,万一他揍完了海森再找个理由把他们都收拾一顿呢?
“我知道了!”
海森从兜里掏出八百元给符槐,后者问:
“身份证呢?”
“在这里。”
约翰笑嘻嘻地递过去,符槐这才发现他的角是断的,所以那时他才会看成小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约翰早就办好了,符槐也不关心这个——他现在非常兴奋,甚至连工资发下来了要买什么东西都想好了。
“对了,我再给你介绍个工作吧?”
海森越发受不了劳伦老爷子沉默的眼神,硬着头皮打算把之前的人情卖出去。
“哦哦哦!多谢!没想到老爷子您是个好人啊!”
合着之前我在你心里都是坏的流脓的老家伙吗?!虽然确实不差...
海森不打算多做纠缠,拽着符槐去他的工作岗位应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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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槐看着面前数之不尽的盘子,又双叒叕陷入了沉思。
“在?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