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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学徒

话说吃了一顿酒席,又在医馆住了一夜,这第二天一早,何远志首先起床,这是多年习武养成的习惯,借着阴阳交替,运转周天练功。初醒时分,头脑最为清醒,身体也借由一晚休养恢复到最佳状态,此时练功,体悟最好,而且,一日杂事诸多,也只有初醒和睡前能静下心来练功。

何远志是和一见挤一张床睡的,何远志起身练功的时候,一见也就醒了,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他算是在一旁观看了何远志练功的整个过程。没有招式,只是呼吸吐纳,但一见仍看的仔细。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到了天完全放亮,人都起来了,郭怀义看着天气不错,便将药材搬出来晒一晒,连日的小雨,让一些药材已经发潮了,一见看到,赶忙上去帮忙。虽说是客,但彼此已不陌生,郭怀义看到后也是一番称赞,并饶有兴致的告诉一见所晾药材的名字和功效,见一见记的认真,又是欢喜。二人一齐弄完几簸箕,陈碧罗也备好了早点,众人坐下吃饭。

这饭桌上一见表现的对草药、医术兴趣极大,真是对了郭怀义的胃口,二人一时间相谈甚欢,没想到郭玉竟数落起郭怀义没有情趣起来,一见也是默默一笑,而后转移起话题来:“何兄,早上你是在练功吗?看你周身虚影扭动,是为何?”

何远志没想到一见会忽然问到自己这个,一愣,而后回到:“哦,我那是在练气,气能散发的时候就会那样。”

“何兄想必是持之以恒的,果真有武者的决心。郭叔叔现在也会练武吗?”一见转而问到郭怀义。

“哈哈,偶尔,偶尔…”郭怀义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不好意思。

“你可真好意思,一个月也不见你练上一回…”

陈碧罗的话还没说完,孙武雇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这般,也是安排的十分周全了。何远志和郭怀义便不再耽搁,收拾东西,上车去了。

马车来到泰祥记楼下,孙武、孙啸闻声出来,拱手问好后,便将备好的薄礼、允诺的资助金交给孙啸。

临行前,兄弟二人又道起话来:“大哥替你将郭医师开的药备好了,在这,你路上切莫忘记吃药,到了地方,若是好的不利索,你就再去医馆看看。若是留下病根,到时练武吃亏。也别逞强,人家是从小练就,你都已经二十了,身体跟别人比不了…”

孙武对自己这弟弟果真是如慈父一般,关怀备至。人生很多时候没有太多的选择,如果不是兄弟俩年幼便父母双亡,无人照料,尝尽世间冷暖,恐怕也不会走上这条地痞流氓,欺负百姓的道路。想那时孙武七八岁,孙啸五六岁,不忍心弟弟挨饿,便开始偷街上茶馆早餐铺的馒头包子,慢慢走上混混、混混头子这条路。而之所以对泰祥记茶楼下手,就是因为当年,老板泰祥还只是经营一间茶水铺子,卖些馒头烧饼,每次偷拿被抓到,都被狠揍的满口鲜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那时候,孙武才八岁。

何远志感慨,之前对这孙武是视如蛆蝇,江湖宵小,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这兄弟之情,倒也浓厚真切。

寒暄后,马车便朝着吉科镇驶去。

一切又恢复之前的宁静,孙武那边,这之后的日子,的确没再做那些不法的勾当,而是本本分分的坐起来茶楼买卖。医馆那边,收到茶馆送来的资助金后,陈碧罗便开始着手添置物资,计划着等郭怀义回来便开始实行免费看病,造福乡邻,郭玉跟在后面帮忙,而且,帮忙得还有一人,那便是一见了。

至于一见为何会留在医馆里帮忙,那就得说回郭怀义和何远志准备离开医馆的时候。

见马车来接,郭怀义和何远志便收拾了东西准备上路,这二人谁都没有想着一见接下来的去处,也摊不着他们想,都以为一见这顿早饭后就该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谁想,就在郭怀义上马车时,一见忽然说了一句话。

“郭叔叔,您愿意收我为徒吗?”

这四人一下楞住了。

首先问起的便是何远志:“好友,你打算跟我师叔学医?”

郭怀义对这个“周易”还没有太多了解,只当他是自己师侄的好友,再有就是与自己还算对味,但何远志是知道这个“周易”来恩巴是为了学艺来的,所以听到一见这话,反应过来,也是给自己的师叔做个解释。

“正是,也不知郭叔叔嫌不嫌我手蠢脑笨…”

说郭怀义不想收徒,那是假的,就算是出于面子,眼看大师兄葛青松徒弟一二十人,自己呢,眼下无人,就一个女儿,还对医术没有半点兴趣,每日强按着头教诲,实在是累得慌,而一见给郭怀义的印象着实不错,对医术兴趣浓厚,耳聪目明的,又不懒惰,已是做徒弟的上选了。

但虽是觉得不错,可这事出突然,郭怀义也不好答应,毕竟收徒算不得小事,须得慎重,便说到:“好是好,但拜师事大,一时不好定下,你也要问过你父母不是?”

一见则回道:“这个不用担心,我这几日就给家里写信,说明清楚。家里人若是知道我跟郭叔叔学习医术,想必会高兴的。”

任谁都是爱听奉承的,也不能再耽搁下去,郭怀义道:“好啊,我郭怀义正缺个徒弟呢。”

“那既然如此,周易好友,你现在一个人留在恩巴,一定要跟家里说到,切不可叫家人担心。这样,你府上在哪?我回吉科镇的时候先上府上知会一声?”

“谢何兄的好意,只是我家父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不好让何兄白跑一趟。而且,我书信一封,也更快些。”

“这也是,那便有劳师叔师婶替我照料我这好友了。”

见何远志不再接话,一见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些,这说谎的技能,自己也算是有了长进,不过,这说谎可真是个费心神的事,一谎盖一谎,哪天一个不注意,都不知道哪里自相矛盾了。

至于为什么不说实话?总不能当着何远志的面说自己就是那个打伤他师兄的?而且一见时刻不曾忘记周易的叮嘱,说自己是吉科村人…

拜郭怀义为师这个念头,一见其实早在来恩巴的路上就已经有了,但却不知道郭怀义是个怎样的人,昨天下午亲眼见证郭怀义替孙氏兄弟治疗,其医术确实高明,而且一番接触下来,人品也是不错,这才让一见打定主意。五象拳馆虽然有拳圣这个极具诱惑的因素在,但自己万不可能亲上拳馆,如此一来,郭怀义可以说是一见拜师的不二人选,想到自己以后行走江湖,还能有医术傍身,好处不言而喻。

“这样,这几日你就先在医馆跟你陈阿姨,我那有几本医术,你先看着,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阿罗啊,你把《草木石骨集》和《经脉观略》拿给他看。”

就要走,郭怀义最后说了几句,算是交代。

“那…这几日你就在医馆吧?”面对留下来的一见,陈碧罗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心里抱怨着郭怀义就这么把一个小大人丢给自己。

“谢师母!”

一见改口倒是快得很,这一喊给陈碧罗乐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师母。

“你就还住那间,我一会把书给你,在老郭回来之前你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感兴趣,可别到时候临阵脱逃。”

自一见确定留在医馆后,每日认真学习那两本医书,《草木石骨集》:收录草本、木本、石、骨等药品的详细信息;《经脉观略》:描述人体各处经脉穴位和对应的脏器、功效。两本书算是内容庞杂,且都是要点,除开帮助陈碧罗做一些整理药材的事,一见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书上。而信件一事,一见一早就解决了——写一封信说明情况,然后寄给他的好大哥,真正的周易,让他回一封信便好。只要没有何远志在场,一见相信这件事还是很好糊弄过去的。

一晃,自郭怀义出发那日起,两个星期过去了。

这些天,陈碧罗已将常用医药、耗材等备齐,算着再过两日,郭怀义应该就回来了,没想到等了两日又两日,还不见人,一家人开始有些着急了。

这日早晨,饭桌上。

“师母,刚才我答的可都对?”一见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问陈碧罗。

“大体不错,只是有几味药的功效说的不全,蒲公英虽然主效清热解毒,利尿散结,补脾和胃消炎,但是还有通乳等功效,还有这.…”

一见好像有些困惑,拿过《草木石骨集》,翻到蒲公英那页,指着书上所记给陈碧罗看,说到“书上没有写啊…”

陈碧罗拿过书本,看了看,确是如此,就说到“看来这书所记不周,待你师傅回来让他再给你几本,互作参考。你看,蒲公英的这些功效,源于它可通体、善调体内五行之水,这是它这些功效的根本。你日后要善于思考总结,举一反三,不要局限于书上所写…”

“知道了,师母!我以后会用心记得。”一见认真的说到。

“好啦好啦,妈,你就别唠叨了,吃个早饭还要考试,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当初一见和郭怀义在早餐时讨论这些郭玉就有些酸,没想到父亲做了,还有母亲,自己本就对医术不感兴趣,这会更是听不下去了。

“你看看周易啊,想想你当初背书的时候。我跟你讲,周易,你师姐当初单是背这《草木石骨集》,就背了两年哎!两年!你晓得吧,那还是我跟你师傅天天拿着棍子在屁股后面逼着的,能给我气死…”

一见看到师母描述的样子,有些想笑,又看看郭玉气的直瞪陈碧罗,努力忍住不笑出来。

“唉,妈,你怎么老是揭我的短啊。还有你,周易,你这是诚心让我没好日子过啊。”

“师姐,我没有…”面对郭玉的质疑,一见忽然紧张起来。

“看来不能让你留下来,要不然我一天得挨十几顿骂。”

“是谁一天骂我的宝贝闺女十几顿啊?”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而后一两马车停在门外。

这人正是郭怀义了,一进门,也是满脸嬉笑到:“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在抱怨。”

三人都迎了上来。

“爹!”

“唉~乖女儿,想爹没?”

“要是爹两手空空,那女儿应该是没想,嘿嘿~”

“不害臊。”陈碧罗凶了郭玉一眼,将郭怀义身上的包袱接了过去。

“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当爹的,喏,拿去吧。”

郭怀义将藏在身后的几个包裹递给郭玉,然后才看了一眼一见。

“师傅。”

一见喊了一声,郭怀义眨巴眨巴眼,点头嗯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问到:“周易,你父母回信了吗?”

“回了,前几日给师母看了。让我好好跟您学医呢,是吧,师母?”

“嗯。信我看了,还随信捎了一点钱,说是算周易的伙食费。你说,这孩子家里也太见外了,都是师傅给徒弟一点生活费…”

“不管怎么样,也是孩子家里的一点心意,你拿这钱给周易添一床新被褥,这快要入冬了,早做准备的好。”

“就你知道疼徒弟,好人都让你做好了。”看着夫妇俩拌嘴,一见在旁边乐的呵呵笑。

“唉对了,医术看的怎么样的?待会师傅可要考考你。”

一见正准备将这些时日的成果汇报给郭怀义听,陈碧罗抢先说到“他呀,可比你女儿强多了。”

说着,陈碧罗又去厨房取了一副碗筷出来,一见也跑到屋里端了一张小板凳坐下,而郭玉,听到又要开始考试,无心留下,开开心心的抱着礼盒去屋里拆礼物了。

这一趟回来的比预计要玩几天,郭怀义估计也是天一亮就往回赶了,想必是没吃早饭,饿了,这会接过陈碧罗盛的粥就稀溜溜的吃起来。

“急什么,慢慢吃。你这徒弟啊,真是收的不错。周易,快给你师傅讲讲你这十几天的成绩。”陈碧罗嬉笑着说到。

“哦?能让你师母这么满意,不错嘛,《草木石骨集》背到哪了?”

一见咧着嘴说道:“回师傅,背完了。”

郭怀义有些不太相信,这本书虽然记录简要,还附有插图,生动易记,是不少学徒的入门书,但是也是有一百多页,记录约三百种药物的。不太相信周易所说十几天功夫就都记下了,料想他是记得不牢,看的马虎,当小人书去看了。

“那好,为师问你,内金有哪几种啊?都有什么功效?”郭怀义特意选了书后半部分所记载的药物来问,一般人背书,都是虎头蛇尾,他要看看周易是个什么情况。

“内金,有鸡内金,四三,鹅内金,四四,都有健脾止痢,助消化的功效。”

“是没错,只是,你这四三四四是什么?”郭怀义一脸疑惑的问到。

听到郭怀义这么问,陈碧罗竟在一旁笑了起来。

“夫人笑什么?”

陈碧罗则是笑着说到:“你好好想想四三四四是什么。”

郭怀义完全不明白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嘀咕起来,“鸡内金,四三?鹅内金,四四?”

一瞬间反应过来,郭怀义拍着大腿说到:“哦!药柜!”然后哈哈笑起来。

“不简单,没想到连药材的位置都记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师傅,《草木石骨集》一共记录各类中药三百一十四味,其中咱们医馆有七十二味,我每日早晨、午休后、晚上各背十味,然后睡前一一回忆,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再回忆一遍,记不住的就做上记号。再加上药材的不同气味,图像、文字加气味,整体记起来就轻松了。至于药材在药柜上的位置,就多拉多看,其中摆放的规律也是您早就整理好的,我默记也就不难了。”

“这孩子,脑子聪明,又肯学,这些天也给我帮了不少忙。你啊,是收了个好徒弟哦。”陈碧罗笑嘻嘻的说到。

“我要跟师傅学习医术,自然是要认真的,帮助师母也是分内的事。”一见很郑重的说到。

“你这傻孩子,说你聪明,你又傻里傻气的。”说完,做翻书的动作提示一见。

“哦~对!师傅,还请多给弟子几本医术。”

“一会我把《百草研》和《脉象大观》拿给你,但是你要记住,贪多嚼不烂。还有,我一会再拿一些以前开的药方给你,上面有我对病情的详细记录,学诊病,开始都要多记多看。接下来这几天必然会有很多患者,这是你积累经验的好机会,你到时再为师身边好好看好好学。”

“知道了,师傅。”

“这《百草研》可是你师傅的宝贝,够你这个小书虫看一阵的了。你师父到现在还偶尔拿出来翻一翻呢…”

“没关系吗…”一见觉得《百草研》有些贵重了,毕竟是郭怀义的爱书。

“这书我已经记下了,你看吧。”似乎是作为师父的骄傲作祟,说到天赋,郭怀义不甘示弱,陈碧罗自然是看出来他的,没笑出声。

“哦对了,这次去师兄那,很棘手吗?怎么晚回来这么多天?”陈碧罗换题一转,问到。

“没什么棘手的事,到了地方就开始给他那个徒弟治伤了。我在路上还在想伤陈虎的是什么人,以大师兄的功力都处理不了?等我到了那一看,还真是有点儿意思的。”

这会两碗粥下肚,郭怀义已经缓了过来。

“有意思?”

“对,有意思。你说,连师兄都没辙的伤,那伤陈虎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哪知道,赶紧说!”陈碧罗着急听后面,懒得跟郭怀义在那磨磨唧唧。一见也是听得认真。

“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要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你信吗?”

“十三四岁?就有如此功力?我不信,还没听说我乌托索有这等天才!”

这会陈碧罗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一见,看的一见有些慌。因为一见也就是这个年纪,她看着一见,觉得这话实在荒唐。因为葛青松治不好陈虎的伤,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功力在葛青松之上?她觉得不可能,但是很显然,实际并不是这样。

“我也不信!可陈虎他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样,有意思吧?他这么自负,不可能撒谎吧?”

“那陈虎伤的很重?师傅您给他治好了吗?”一见问到。

“这个啊,也很有意思。这陈虎伤的并不重,按常理,厉害如此,这一出手,陈虎必然是伤筋动骨啊?实际上呢,残留在陈虎体内的绽气,只有那么若有若无的几缕。”

“你这话说的越来越对不上了,大师兄连这几缕绽气都处理不了?要请你过去?”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嘛。你可知道,留在陈虎体内的几缕绽气,是如何?”

陈碧罗实在受不了郭怀义一直卖关子,就要去夺他的碗。一见也是听得着急,虽然之前已经听何远志说过一些,但他是偷听,还是转述,比不得现在郭怀义的一手消息。

“别夺别夺,我说我说…”

郭怀义正要接着往下说,里屋忽然传来郭玉的一声喊叫,将众人惊的回了神,一个个赶紧起身看出了什么事。

要说这郭玉也真是一惊一乍,众人才起身准备进屋,她就出现在了门口,手上提溜着一件水绿色长裙,正是郭怀义带给她的礼物。

这长裙很是好看,外面是绸面,中间夹了一层真丝,棉布里子,裁剪也格外好看,又轻又保暖,正适合现在深秋穿。那郭玉正是因为欢喜,才忍不住叫了一声,还要拿出来显摆一下。

众人差点被吓出汗了,但是郭玉完全不在乎,仍旧满心的欢喜,蹦蹦跳跳的跑回屋试衣服去了。陈碧罗是直翻白眼,而郭怀义,脸上的似乎是窃喜之色。

“接着说!”陈碧罗问到。

“大师兄买的。”

“啥?”

“啊?我刚刚说什么了?”

陈碧罗白了他一眼,显然是猜到了,她跟大师兄之间当年确实有一段情,这也是郭怀义这么些年跟拳馆不怎么往来的原因。

“陈虎体内的绽气应该是剑气种!而且极其霸道!只是几缕,就能无视大师兄浑厚绽气的围堵。”郭怀义很郑重的说到。

“那岂不是至少是大剑师阶别的?”

“大师兄也是这么说的。整个乌托索,大剑师能有几个?你说有意思吧。”

“太可怕了,十三四岁的大剑师,真是太可怕了…乌迪族的那位剑圣好像和师叔差不多年纪晋升大师阶断的吧?”陈碧罗感慨到。

“好像还比师叔早几岁,器斗术修炼本就困难,他那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这差距,啧啧啧…”

“师傅,拳圣杜无边我是听说过的,乌迪族的剑圣是谁啊?”一见饶有兴致的问到。

“你现在也算是有五象拳馆的背景,不可直呼他老人家名讳,以后喊太师叔吧。至于那位剑圣,他也是我们乌托索的顶尖强者,还是乌迪贵族,号如意剑,剑圣——柳铭志。”

“哦…”

柳铭志,和剑有关的强者,一见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但已经向往和崇拜起来。

“那你给师侄治好了没?”

“当然了。虽然…有些代价就是了…”

“啊?出什么事了?”

玩闹归玩闹,紧要关头,陈碧罗对郭怀义还是十分关心的。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哎~”

郭怀义将药箱中一小罐拿出,揭开盖给陈碧罗看。那罐子一见见过,是装龙髓针的罐子。

“哎呀,怎么断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一见凑上去看,记得上次棉花里面还有九根,现在,只剩七根了,正好是郭怀义七星风穴针法要求的底线。

“师傅,这断了的针,就不能用了吗?”一见拿起郭怀义倒出来的的一截断针,问到。

“若是只断了头尖一点,打磨打磨或许还可以用,只是这拦腰断了,用不了了,哎…”

“这是怎么断的?是陈虎弄的?”陈碧罗问到。

“那倒不是。治疗过程算得上是十分顺利,陈虎功力不弱,但是最后周天循环的时候他倒是很能忍耐。”

“那这是?”鉴于之前断针都是因为病人控制力不足,陈碧罗也是十分好奇。

“我取针时,一拔,它就断了。应该是这剑气太多霸道,加之龙髓也用了这么多次,承受不住了吧。”

“那以后怎么办?再断一根,你就不够数了呀。”

“所以,我要再去一趟龙墓。”

“啊?你可想好了?那地方这么危险。不如让大师兄陪你去!这针因他徒弟而断,他理应还这个人情啊?”

“嘿嘿嘿~要不说你我是夫妻呢,咱俩想一块去了。当时我就跟师兄说了,他也答应了,不过不是现在。他现在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有什么可忙的?不就平日教导一下弟子?”

“孙啸,记得吗?这次,何师侄把孙啸带回去,可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我想过不了多久,五象拳馆的整体实力将会有不小的提升。”

“是因为那时的绽气吗?”一见知道自己知道绽气的事骗不了郭怀义,所以主动说了出来。

“替孙啸施针的时候我看你当时反应应该是认得绽气,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绽气呢?”

“回师傅,以前在家中曾见过一位叔叔身上有那种白焰一样的气,他们说那叫绽气,所以那日见到孙啸身上也有那种白焰,有些吃惊,那不是大师级的能力吗?”

“他可不是什么大师,此次带他回去,就是为了寻求其中缘由。大师兄进过一番探究,最后还真找到了原因。”

“什么原因?”

“闭气!”

“闭气?”一见和陈碧罗听着十分不解。

“这孙啸别的地方都很普通,唯独一点和常人不同:他可以憋很长时间的气。说来也是可怜,他这个特别之处,是因为小时候没东西吃,就和别人打赌憋气,硬生生练出来的。我和大师兄就想出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很久之前,在极限状态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这些穴道来和外界进行物质交换,比如呼吸,比如纳气,只是慢慢的,对其他器官太过依赖,有些能力就用进废退了。而孙啸那种情况,憋气憋到极限,身体的通过穴位进行纳气的功能开始逐渐恢复,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上次施针,体内真气第一次运转,又经龙髓激发,就在穴道处施放了绽气。”

这理论确实够奇特的,陈碧罗和一见一脸的匪夷所思,而且,一见原本以为能从中得些灵感,帮助自己更好的了解自己的绽气,如今看来,自己这手上的绽气和孙啸的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了,至少在憋气上,一见实在不怎么拿手。

“现在大师兄让所有的弟子都去练憋气,每个人拿一个脸盆,把脸埋进去,谁要是头抬的早了,照着那撅着的屁股就是一鞭,那场景,可好玩了。”

“师傅,穴位开了又能怎么样?对实力的提升很大吗?”

虽然和自己的绽气成因无关,但既然是对练武有帮助,一见还是对这个法子感兴趣的很。

“这你就不懂了,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差别在哪?同等阶段下,抛开一些功法的克制关系,那自然是谁的气量大质高,谁就越强。一个在战斗中不断的消耗,一个边消耗,边补充,你说最后谁赢?”

“那这也不是说就一定能成的呀?每个人身体情况都不一样,大师兄这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陈碧罗忽然疑惑的问到。

“阿罗,你小看了练武之人对提升功力的执念了,要是能帮他们突破瓶颈,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希望,那也是会豁出命的。现在大师兄让这么练,也是想早日确定这个练法到底行不行得通。而且,到时候还得用上我的针法,所以,这次大师兄陪我去龙墓,也是为他自己去的。”

“有大师兄陪着,你要去我不拦你,不过到那有什么情况你躲远点,你那两下子就别往前上了。”

“是是是,遇到危险我一定第一个往后扯。”

“看把你能的。对了,孙武给咱医馆的资助,我都拿去采办了,你一会看看,我这都准备好几日了,打算弄个免费看病周,你看怎么样?”

“哦?待会我看看,我再吃口饭先…”说完,郭怀义将碗递给了陈碧罗。

“你个饿死鬼投胎…”

终于是吃完饭,一见帮郭怀义将东西收拾好,跟着送进屋,陈碧罗收拾碗筷,郭怀义去稍微休息一会,郭玉还在房里打扮自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一见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将那四截断掉的龙髓针放进罐内,而是自己收了起来。这断了的龙髓针既然已经是无用之物,想必郭怀义是不会在意的了。

不过,比起这偷偷藏起来的断针,还有件事,是让一见更上心的,那就是郭怀义口中所说的龙墓,只是不知他现在又要打些什么主意。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四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为了应对明天开始的免费周,一见和郭玉将常用的药材足足碾了几大包,什么板蓝根艾叶啦,柴胡丹皮啦,两个人大腿都酸的抬不起来。而陈碧罗则是去隔壁街的木工店做了一个牌,上写“免费看病”四个大字,下面注“药材部分免费”几个小字。考虑到实际情况,要做到药材全免费,恐怕一两天活动就要结束了,毕竟有些药价格不便宜,而这些药也不都是用孙武的资助金所购,不少还是医馆自己的存货。另一边郭怀义忙着将陈碧罗买回来的几十种药材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乱真,以防后面手忙脚乱,自己无暇仔细辨查而出差错,惹上大麻烦。所幸,并没有不合格的药材出现。等看完那些药材,郭怀义的眼睛都被熏红了,也是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外面,郭玉和一见也是满头大汗。

现在满医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或甜或辛,或苦或腥,漫出门外,都飘了一整条街了。

几个路过医馆的人看到门口的牌子,见到这阵仗,便进来询问,而后就开始奔走相告,只是半天便传遍了恩巴,成为了热点话题。凡是知道谁家有个哪儿不舒服的,谁生着病的,都忙着去知会一声,不少人不知道消息的真假,还亲自跑来医馆询问,得知确有此事后,先是一个劲的夸赞郭医师妙手仁心,造福乡里,然后忙不屁颠的加入宣传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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