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武狞笑着,隔空掐着周远的脖子将他悬在半空。
周远只感觉呼吸困难,意识渐失,俩个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就要失去意识。
就在这时,朦胧黑幕之中忽然一道白光耀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框之中。
周远看在眼里,这哪是人影呀,这是救苦救难的天使--我亲爱的警察同志,徐长昭。
“来,让一让了啊。”
徐长昭捧着一叠文件,像极了火车上的售货员,旁若无人的绕过杨新武。
“我倒,周远,你怎么又摆上POSS了,这次演的又是哪一出呀。”
周远心里那个急呀,一个劲的使眼色,提醒徐长昭注意身后那个怪物。
“哦。”哪知徐长昭头也没回,自顾自走到桌旁,将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语重心长的开导起周远来。
“嗨,杨教授我知道,精神问题方面的专家。让他看看也好,你呀,多好一个小伙,就是不懂。有些问题是要早发现,早治疗的。”
“对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若说刚刚徐长昭捧着文件没注意到杨新武的变化,那也就罢了,可徐长昭说完这一通话,竟然转过脸,望着杨新武,像是和老朋友说笑一般,示意杨新武继续,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这小子欠打,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他。”
听到徐长昭一本正经的说话,周远哭笑不得,要么自己是真的疯了,要么就是这警官瞎了。
不仅是瞎了,恐怕还是个疯子。
“你才疯了呢,你全家都疯了。”
徐长昭好似能听懂周远心里的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听话,乖乖的,别乱动,让杨教授好好看看。”
看着杨新武那是个人都看得出不正常的身形,周远满肚子的牢骚。
“看,看你个大头鬼,有本事,你让他看啊。”
“我让他看什么,我又没疯。”徐长昭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
“可,可你……是警察,要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哟,现在才想起我是警察啊,刚刚谁偷偷骂我来着,说什么警察信的过,母猪都上树。”
“都闭嘴!”
看着两人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莫明斗起嘴来,杨新武气得嘴都歪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先送你上路。”
虽然这个警官不仅眼瞎,脑子还有问题,不过,兔死狐悲,周远还是大声示警。
“小心毒针。”
一根不可察觉的细小毫针,带着淬绿色幽光从杨新武的眼镜里疾射而出。
“哎哟,好险。”
徐长昭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张文件纸,挡下了那根毫针。
“神经毒素模拟器?”
看着白纸中央那点幽绿,徐长昭皱着眉,似乎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什么时候无灵门和方尖塔走到一起了?”
听到徐长昭这问话杨新武一愣,过了一会才傲慢的说道:“既然朋友知道无灵门和方尖塔,那么就应该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
“你误会了。”徐长昭不急不缓,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猎只虎的,不想来了只猫,也罢,择日不如撞日,是时候清理清理方周了。”
“放肆。”
杨新武青筋暴起,黝黑的躯壳里溢出幽绿色的液体,将一根根立的笔挺的汗毛染上了一层淬光。
这下死定了。虽然周远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一张白纸和密密麻麻的毫毛之间的差距他还是能分辨的出的。
“放心吧。”徐长昭看出了周远的心思,宽慰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死不了。谁让我是警察呢,是吧。”
看着徐长昭如此轻松镇定,杨新武倒没敢轻易出手,只是蓄力牢牢的盯着徐长昭,只等他稍有动作,就发出致命一击。
霎那间,审讯室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肉眼不可察觉的波动忽然从审讯室后墙的小方窗里涟漪而来,拨动了徐长昭后颈的一根寒毛。
“哎呀。死了,死了。”
徐长昭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慌乱地喊着,结果这刚一张嘴,就听杨新武一声爆吼,无数汗毛疾射而来。
没有相像中的反转,徐长昭应声倒地,胸口上满是幽绿的短毛。
周远和杨新武虽然立场不同,可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同一个问题。
‘就这样挂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呢,原来不过就是一只弱鸡而已。”
杨新武对自己的谨慎颇有些懊悔,而周远则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趁乱而逃。
“就是,就是。”周远虽然心里气,嘴里却只能一边附和着一边悄悄地向着大门退去。
“怎么?想走?”
可是这种小伎俩又怎么逃的过杨新武的眼睛。
“哪里,哪里。”周远转过身,摆好架势,嘴巴上不肯让人占半丁便宜。
“这里宽敞,我好施展的开手脚。”
“施展的开手脚?哈哈,就凭你也想和我动手?”杨新武还在为自己刚刚面对徐长昭时谨慎的态度而唏嘘呢,一听周远这话,顿时大笑了起来:“来来来,我先让你三拳。”
说着,杨新武便来到周远身前,两只大手往腰后一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杨新武再不是刚刚那个戴着金丝眼镜,被周远一拳偷袭打出鼻血的斯文老头了。
只听啪的一声,周远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手腕,骨头差点断了。
“还有两拳。”
杨新武往前又站了站,鼻梁上一道肌肉夸张的鼓动了两下。
刚才周远本来想故技重施的,哪知这怪物鼻子上都有反伤肌肉,结果打完这拳自己痛的直跺脚,别说趁乱跑了,就连再打一拳的心思都没有了。
“还打不打了?你再不动手可就该我动手了。”
杨新武越逼越近,满身的横肉此起彼伏的,似乎在提前庆祝击倒对手时的雀跃。
“等会,你等会。”
周远被逼到了墙角,不得已提起伤痛的右手,作势给了杨新武胸口一拳。
与其说是一拳,不如说是一推,可就是这一推,周远的拳头却是拔不回来了。
两块喊不出名字的肌肉,一左一右将周远的拳头牢牢嵌夹在杨新武的胸口。
“痛,痛。”周远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耳边却传来了杨新武讥讽的笑声。
“还有最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