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具体情况后。公孙瓒直接将张举押入大牢,看着愁眉苦脸的陈子重问道:
“子重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怎么兵不血刃的占领令支,给张纯伤口上撒点盐。”
陈子重回答道。
“如果张毅真的是张举部的统帅,我们就算强攻令支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公孙瓒有点不解道。
“我在想怎么处理那些将士,毕竟有数万人之多!”
陈子重自己都没有想到令支县城已经成为唾手可得之物,他现在所想的无非是怎样处理那数万步兵,这也是公孙瓒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因为当前公孙瓒面临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军队粮食不足。
主要是从辽东运粮消耗过大,而且很容易被人袭击。
公孙瓒部目前正在辽西郡范围内。
这一地区已经被张纯、丘力居等人祸害了数遍。
也就是说在当地征粮基本不可能。
如果民间因为粮食短缺暴动,甚至还需要拿出军粮来安抚地方。
这才是真正令陈子重头疼的问题。
目前公孙瓒部军粮仅够半月食用,如果将这些步兵全部收编,粮食至多消耗七八天,已经达到军队补给的危险值了。
等到粮草耗完,不需要张纯来打,公孙瓒不战自溃。
“不知将军的粮草物资从何而来,有无补给?”
陈子重直接将自己头疼的问题抛给了公孙瓒,毕竟他才是一军统帅。
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头疼。
“我军粮食短缺一向都是就地征粮”
严纲倒是先于公孙瓒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那也要地方有粮啊,辽西的百姓家里几无余粮,有粮的都是地方豪强,此事不好办啊!”
辽西郡唯一有可能提供大量粮食的只有地方豪强。
陈子重直接点明了辽西唯一可能有粮食的地方。
希望公孙瓒能够给出明确回答。
公孙瓒倒不是没有想过向地方豪强征粮,但汉地十三州的世家豪族都是一体的,对地方豪强出手所造成的后果他可承受不起。
思前想后他放弃了向世家豪强征粮的念头,但此时陈子重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了。
“你们太平道的人是不是与世家豪强有仇?”
一旁的严纲问道,因为他觉得陈子重就是在诱导公孙瓒对幽州豪强下手,这后果公孙瓒真的不一定能够承受得起。
而且他真的担心公孙瓒被陈子重一忽悠,脑子一热直接带兵去掠夺世家豪族,到时候他们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张举好多少。
甚至朝廷直接一纸文书将公孙瓒打为叛贼。
陈子重倒没有接严纲的话茬,他觉得这个问题是一个送命题,干脆就当做没听见。
虽然太平道的身份可以掩盖自己的道具与能力,但将太平道整天挂在嘴上可是容易出问题的。
“其实将军不用过于烦恼,将军所要之粮对一两个家族而言颇为困难,但大营内可是令支的十几个豪强。”
“他们被张举祸害的这么惨,肯定担心将军率兵进入令支会作出张举一样的行为,拿出点粮食来换取将军不率军进入令支城,想必他们会同意的”。
陈子重想了想,不能够这么早逼迫公孙瓒对地方豪强下手,毕竟现在公孙瓒羽翼未丰,至少要占据一州之地才能够考虑这个问题。
而且更为紧要的是,刘虞已经被朝廷封为幽州牧。
目前已经达到了冀州邺城,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一月左右就可以到达蓟县。
刘虞向来以宽容、仁慈著称,如果地方世家、豪强一起状告公孙瓒,倒时候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稳妥为上。
“子重所言甚是,二郎且将他们全部召入帐内”。
公孙瓒向一旁候着二郎说道。
不多时。
在二郎的引导下。
帐外的令支各家族代表进入帅帐当中,一时间倒也井然有序,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
公孙瓒的帅帐虽然不算大,也有五十见方的面积。
除去案牍后面是公孙瓒摆放物品的地方外,前面空地也有三十见方,但进来二三十人以后,顿时显得拥挤了许多。
在陈子重的示意下,严纲直接对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家族代表们说道:
“安静,我家将军有话要说!”
各家族代表闻声侧目,将目光投入正坐在案牍后面的公孙瓒身上,此时公孙瓒手抚案牍,眼神在各位代表中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将军,该您说话了”二郎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哦?人已经到齐了么!”公孙瓒开口问道。
“禀将军,除了被张举灭门的几个家族外,其余家族的代表都已经在这里了”,说话的是关靖,此前他奉命去联系令支各大家族。
恰巧遇到公孙瓒召集家族代表,特来复命。
“张举此人行为不端,兵败给将军乃天意,罪有应得!”
还没有等到公孙瓒开口,家族代表中有一人突然说道。
“你是何人?”
公孙瓒眉头一皱,因为他还没有将抓到张举的事情公布出去,这些世家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吾乃田楷,出自新庄田家,”田楷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新庄?不会就是严纲抓住张举的那个小镇吧?我记得被他灭门的家族也姓田,不会这么巧吧?”
带着这个疑惑陈子重直接开口问道:
“莫不是被张举贼人灭门的田氏?”
“如使君所料,家父作为新庄武备,就因为拒绝张举入内阖家被灭,感谢将军为我田家做主!”
田楷一边说道,一边对着公孙瓒施了跪拜大礼。
“令尊真乃勇士也,率数十人竟拒张举百人之众,如果不是身边出了小人,倒也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公孙瓒叹息道。
就在张举遭遇王家公子不久已经率兵来到了新庄,但新庄早就已经封庄禁止出入。
张举虽然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但并没有成功的冲入小镇中。
田楷之父田亘借助营垒已经将张举抵挡在小镇之外,张举恼羞成怒扬言要屠镇,但一时间到没有办法攻破小镇的防御。
世上没有永不陷落的城堡,哪怕有,也抵挡不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