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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斩蛇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山上草木葱茏,红白山花开了一丛又一丛,一树又一树。

凌霄的心里有一种危机感,也无心仔细欣赏这个新世界。他刚离开那个战斗区域,就从一个储物袋里,寻到一套灰色的窄袖劲装换掉了身上的白裳。

也就在找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水袋,还有一些肉干。

连连赶路,他早已饥渴难耐,边走边吃了起来。

这肉干香香辣辣的,滋味可口,倒也没什么特别。这水喝下去,却是全身清爽舒泰,而且奇怪的是,无论喝下多少,这水袋里的水总是满的。

显然这水袋应该也是一个法器,能够自动从空气中凝出水来。这水似乎还有一丝灵力。

等凌霄爬到山顶,日已西斜。凌霄爬上树顶,纵览四周,原本充满期待的心又沉了下去。

山,连绵起伏的群山重重叠叠!绵绵大山与茫茫林海之间,哪有什么人烟!

看那战斗场景,显然这里并不安全。凌霄觉得很头疼,他现在不仅不能碰到“六芒星青衣人”;就是碰到自己人,他必定也是一问三不知,无法解释那三角密闭空间里的情况。

极目远眺,凌霄发现只有南边没有战斗痕迹。

“那就往南走吧!”察看清楚后,他就下了树,往南行进。

天将黑的时候,他停下找了个隐蔽处,仔细查看了两个储物袋里的东西。

储物袋里有三把剑,两把都一百多斤,只有他正在用的这一把是六十多斤的。正在用的这一把看着轻一些,却最是锋利,做工最为精湛。

有一把银色月牙状的刀刃装在一对刀鞘里。刀刃有一尺多长,刀鞘装饰华美,似乎也非凡品。

另外,还有一副弓箭,一杆长枪,不知名的黑色铁球五十多颗。

“软甲!”凌霄看着一副黑色的软甲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现在最需要的物品之一了。”

凌霄把软甲穿在身上,又查看其它物品。

两个储物袋里,各色晶石大约有三百多颗,金子大概有七八斤。

翻翻找找,凌霄又在衣物堆里发现了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大网。

这网应该是抓人用的,他倒是可以用来当睡觉的吊床。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他可不想睡在地下。

“或许因为是修行者,这两人食物都不多。省着点,应该够我七天用的。”

凌霄翻翻找找,终于看到一本书籍。各种迹象告诉他,这是一个修行者世界。如果能找到修行之法,他说不准就能快速离开这片山野了。

“嘿嘿!好在文字我还能够看得懂。这一目百行的阅读速度比前一世还要快好几倍。《洞观上人随笔》?”

这是一本思想随笔,有自传色彩。说的大多是洞观上人人生之中一些特别时期的人生感悟。

此时天色渐黑,凌霄也没认真看,简单翻了翻,就把书放回了储物袋。他爬到树上,给自己绑好了吊床。

坐在吊床上,吃起晚饭。一片片肉干下肚,凌霄却始终没有要吃饱的感觉。

“如果这么吃下去,别说七天,我看这些干粮两天都撑不下去。不过这身体的能量消耗确实很大,得想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

凌霄对这个世界,这副身体依然可算是一无所知。

***

入夜后,密林里一片黑暗。凌霄已经爬得够高了,可几乎还是看不到月光。有一些发光的羽虫在附近高高低低地飞着。

有的有巴掌大,有的只有拇指大小。有的像萤火虫,有的像水母,有的像带翅膀的蜈蚣。它们形态不一,多彩缤纷,看着很是漂亮。

“这还真是一个灵气充沛的世界。”

刚转生就奔波了大半天,凌霄其实已经很疲乏。可这是他在丛林里过的第一夜,他也不敢就此轻易睡去。

闲来无事,他在吊床上把玩起晶石。那些晶石之上,隐隐有光彩流动,凌霄感觉那应该是辅助修行的东西。

他手捧晶石感应了几次,果然有丝丝灵气经双手朝胸口膻中穴的气海传去。疲劳感也减弱了一些。

只是这种方法效率很低,似乎只比水袋喝水好一点,显然还是不得要领。

勉强吸收了一个多时辰的灵能。休息时想起这一天的经历,刻满秘纹的石台,三角形的密闭空间……凌霄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看到那个老者的尸体时,我竟然哭了。”

这让他有种“庄周梦蝶”之感。

谁能说得清,是凌霄变成了这个少年,还是少年变成了凌霄。虽然此时结果一样,但思考角度不同,立场却能发生很大变化。

“这是个修行世界,或许有一天,我还能就此摆脱轮回之苦!你给了我生命,我就替你好好活着。”

凌霄遐想着这许多事情,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睡前,想起石台附近的那二十七副尸体,隐隐有一丝负罪感。好似那些人是为他死去的一般。

凌霄也想不清,这种负罪感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这个少年。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

手提三尺青锋剑,斜背着一副弓箭。一夜酣睡之后,凌霄在清晨的鸟鸣声中,悄悄向南行去。

一边走,一边挥舞下手里的长剑,剑啸声声。凌霄心情颇好。

“前两世的记忆几乎已湮灭殆尽,这挥剑的感觉却是还在。这个少年应该也练过剑吧。碰到一般的野兽,也有防身的本事了。”

路上遇到几棵野果树,他也不管这些果子是酸是涩是甜,只要有虫咬鸟啄痕迹的,全被他收集起来,作了粮食储备。

日间赶路,夜里在吊床里休息、吸纳灵气。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天,他依然没有看到人烟。

第四天的清晨,凌霄还在吊床上休息,突然一股寒气袭来,凌霄一激灵醒了过来。

他循着寒气的来源看去,赫然发现,五六丈外的一颗树上竟缠着一只近两尺粗的白色巨蟒。

这巨蟒嘶嘶吐着蛇信,阵阵寒气从它的嘴里冒出来。那漆黑的眼瞳,看得凌霄全身发寒。

“该死!”

凌霄单手抓着吊床的边缘,翻身下了吊床。一松手,攀住下方的一根树枝一荡,便下了地。

凌霄快步朝远方跑去。白蟒注意到,也跟了下来。

这只白蟒的速度并不亚于他,很快就迫近了。

凌霄一边后退,一边快速取出弓箭,连连向那白蟒射去三箭。

这三箭仅两箭射中,但这副弓箭力量奇大。两箭射中后,都没入蛇身一尺,在蛇身上留下了拳头大的伤口。

看白蟒挣扎的模样,显然并不好受。但这两箭都没有伤到要害,受了伤的白蟒反而因此逼近了。

凌霄知道弓箭无用,自己速度不如他,很难逃脱,早将那杆长长的铁枪拿在了手里。

丛林里灌木极多,白蟒身形硕大,蛇身两丈多长,转向不便。凌霄便在这一颗颗树木间纵跃闪躲着。

在茂密的灌木丛间穿梭纵跃已经四天,此时的凌霄全力一跃,可跃起一丈高,一丈多远,速度虽不及白蟒,但身法却比它灵活。

几次腾挪闪躲之后,他绕到了白蟒的后方,一跃而起,朝白蟒身上刺去。那杆沉重却锋利的长枪势如破竹般刺透了白蟒的身子,将它钉在了地上。

而他自己则翻身滚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白蟒吃疼,挣扎不已,蛇头想咬,上半身却被几棵大树挡住,只将巨尾扫向凌霄。

凌霄刚刚站起,就不小心被蛇尾重重击飞了出去。

他只感到气血翻涌,腹背疼痛。

这只白蟒力气很大,若是普通人被它一扫,早已丢了性命。好在凌霄并非凡躯,身上的这件软甲也卸去了部分的力道。倒也没有受重伤。

凌霄一反应过来,就快速朝远处跑去。

原始森林里的灌木见缝插针般地生长,几乎没有间隙。

此时长枪穿透蛇身,白蟒带着长枪穿梭在丛林间更是不便。长枪打横时卡在树木间,时不时地撕扯起伤口,令白蟒疼痛得扭曲起来。

“难得转世,连一个活人都没见过,我岂会就这样葬送在你手里!”凌霄取出弓箭,一箭箭朝白蟒射去。

凌霄保持在五丈的距离之外连连射了十几箭。其中更有四只铁箭从白蟒的口中射入,贯穿了白蟒的头颅,卡在它的口中。

白蟒的上半身已经伤痕累累,长枪处的伤口越扯越大。箭镞一支支地射来,它生了怯意,转身要跑。

然而这白蟒终究未开灵智,一次次受制于身上的长枪,不得全速而退。

凌霄的弓箭一箭一箭破空而去。

待七八十只箭用尽,凌霄已经在白蟒身上留下了五十多个伤口。白蟒几处要害受创,已经委顿在地,没多大力气。

凌霄砍了根碗口大的树,削去树枝。很快就把蛇头捣烂了。

“呼!”凌霄长出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放松下来,他才感觉身上的疼痛。

“正愁没食物呢,终于不用吃那酸酸涩涩的野果了。”

凌霄回收了箭镞和吊床,将蛇身砍成三截收入了储物袋。当他看着破烂的蛇头时,发现了一颗龙眼大小的透明晶球。

凌霄拿起来看了看,这晶球触手冰凉,有丝丝寒气。

“妖兽内丹、晶格之类的东西吗?像是好东西!”

凌霄将巨大的蛇胆吃下,找到一处山泉,清理了蛇肉。而后又到山上将蛇肉彻底烤熟,储存了起来。

“有点像鱼肉,倒也算鲜美。”凌霄尝了一大块,“还得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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