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老二,我怎么瞧着她是个憨批?”
王一一掂个狼腿,在小姑娘面前晃来晃去,小姑娘眼巴巴地盯着,像个大狗狗一样,头随着狼腿的节奏摇来摇去。
“……”
王二看着这一动作,对哥哥的话有些认同。
“烟儿不是憨批,烟儿是小狐狸。”小姑娘直愣愣地追随着那只狼腿,还不忘反驳对方的话。
“嗯,是个神经病。”
这句反驳效果明显及其微弱,更加展现出她的憨批。
“你怎么…在这里?”
王二说话当会儿,环顾下四周。嗯!深山老林,偏离人烟。
“我出来找哥哥……嗷呜呜”
王一一总算玩够了,将那根腿扔在小姑娘嘴里。
“害,看这小脸哭的花的,快擦擦。”
王一一说着,递过去一张手帕,小姑娘接住擦了擦脸上的泪,下一刻突然捂眼痛哭起来。
“害,哭什么?不就是包了点辣椒面嘛?光嘴吃多不公平,给眼睛也来点。”
“哥?你别欺负小姑娘。”
“你见过哪家小姑娘这么憨,还能在这深山老林活着,脸居然还干干净净的?”
“……也是哦!小姑娘,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小姑娘怯生生抱着狼腿的骨头,不肯扔。
“不知道?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蓝烟,我哥哥叫我烟儿”
“嗝儿!”王一一在一旁吃的正欢,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儿。
“你别管她了,天快黑了,老二咱们回家吧!”
“唉?那她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岂不是很危险?”
“害,她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小狐狸了,你怎么看出来她是个人的?”
“她看着像个人。”
“看着像人就是人吗?”
……
“后来,那个小姑娘就被带了回来。”
老者沧桑的声音回响在树林里,四周的夜幕逐渐降临,眼前升起的火光噼啪作响,映在二人的脸上。
“本来一切风平浪静,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我们都开心的不得了,我就认他作干女儿,但是……”
……
“你们谁看见我的毛笔了?”
王府的老爷,也就是王总,正准备练字,却发现放在书桌上的笔不见了。
那是用黄鼠狼的尾巴做的毛笔,十分顺滑。
“没有啊,爹!”
王二此刻正在房间里看书,王总气冲冲地推门而入,大声咆哮。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看书,怎么就不知道出去转转?”
“爹,我明年就要上京科举了,现在不多用点功不行啊!”
“科举能干什么?咱们家的钱还不够你过一辈子吗?”
“可是那都不是我挣得钱。”
王总瞪大眼睛,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害,算了算了,你继续读书。”
王总转身出去后,王二身后的小姑娘悄咪咪地钻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那只毛笔。
“谢谢哥哥,我只是太喜欢这只毛笔了,但是爹爹他不给我。”
女孩嗫嚅地向对方解释。
“以后不要偷东西了知道吗?这样子不对的,想要就靠自己的努力去拿。”
“知道了哥哥。”
“好了,回去吧!”
……
“从那以后,我就总是丢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小女儿,因为她看起来乖巧懂事,直到那一天……”老者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飘渺的目光看向远方。
……
“爹爹,我可以看看你的那张狼皮吗?”
此刻的王总正在花园里微眯着眼睛晒太阳,突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出现在耳边,她睁开了眼睛。
“看那个干什么?我都压箱底了。”
“听说那张狼皮还有火纹,我想看看。”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二哥告诉我的。”
“行吧,跟我回房间。”
王总站起身,一旁的仆人赶紧把椅子搬起来,跟随王总进了屋。
“丫头,给。”
“谢谢爹!”
女孩左右翻看手中的狼皮,每一根毛都看的仔仔细细,甚至还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但是狼皮被老爷子坐过一段时间,上边都染着他的味道。
显然没有看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有些着急起来。
直到她想把狼皮递给王总,翻了个面。
“等等!”
她看到,那张狼皮的背面,正是那个火纹。它被精心裁剪下来,绣在狼皮光滑面的正中间。
“真的。。。”
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捂嘴跑到自己的房间,干呕了起来。
王总扣了扣脑壳。
“唉?丫头怎么跑了?我不就是放了几个屁嘛!应该没什么味吧!”王总疑惑地看着蓝烟狼狈的背影。
“呕~”此刻的她,不止是嘴角有水渍,就连眼角,也沾上了晶莹的泪珠。
……
“怎么?她被你熏到了?”
孟梦听到这里,打断老者的话,往火堆上堆了几根柴火,顿时火光更旺了。
“怎么可能?”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对了,你认识翠儿吗?就是在奶奶身边那个小丫头,也很可爱,跟蓝烟有些相似。”
“我见过,奶奶每天都要带着她。”
“嗯。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
……
“哥哥,我喜欢你,能不能做你的新娘子啊!”
蓝烟此刻,拉着王二的手,脉脉含情地望着对方。
“开什么玩笑,你是我妹妹!”
“可是我不是你亲妹妹!”
“……”
母胎单身的王二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被表白!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吧!和自己妹妹会不会太禽兽了些?
“怎么会禽兽呢?”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啊?哥哥刚刚说出来了呀!”
“我说了吗?”
“说了呀!”
“哦~”
蓝烟离开后,王二还是满脸小问号,对着花瓶问。
“我说了吗?”
后来,王二上京赶考,离开了几日。
但就是这几日,府里发生了及其诡异的事情。
在众人一起喝水的井里,居然打出一具女尸,已经泡的发白,看起来已经死了几天了。
府里引起一阵恐慌,都在猜测着这女孩到底怎么死的。
毕竟,大家都喝了几天的尸水,心里都有点隔应,府里只好又打了一口井,将原来的井填埋。
“究竟是谁要害死一个女仆呢?”王总此刻脑门有些突突,这简直是太闹心了。
“爹,我昨晚看到……”
“爹,或许是她自杀呢?”一旁安静听的蓝烟出声,打断了王一一的话。
“怎么可能,她家人都哭的死去活来,都说自己女儿不可能自杀!”
“可是,我好害怕,如果不是自杀,岂不是府里有个杀人犯??”
…………
“啧,喝了几天的尸水,好喝吗?”
“没什么味!但是想起来就有点隔应!”
“那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自杀。因为当时害怕引起恐慌,就归结为自杀。”
“好草率,就没有继续查了吗?”
“老大似乎有什么要说的,但是后来他好像就去打猎了,就没有看到老大。反正死无对证,就不太好查。”
“嗯,然后呢?”
“后来老二回来了……”
…………
“哥哥,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烟儿在家有没有很乖啊!”
“烟儿可乖了!但是我好害怕,家里死人了!”
“谁死了?”
“一个仆人。”
“烟儿不怕,二哥保护你。”
“好吧。。对了,我给你炖了排骨汤,这么累了,一定要喝一大碗哦!”
“真的?烟儿长大了,都会做饭了!”
“那哥哥要不要考虑娶了烟儿啊!”
“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