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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险峰行

莫不凡爬上小船骂道:“老头怪,你有种就别欺负小女孩,我要与你单挑,快放了我师妹,有本事就别跑,给我站住。”知道老者早以远去,这话自然是听不到了,多说无益,转身对易彩蝶道:“我们快回去禀报师傅!”

两人弃船上岸直奔古家镖局,莫不凡担心古月安危,不管易彩蝶在身后喊着等等她,一人先跑到镖局,刚进大院门口,由于速度太快,“砰”的一声将一位正在打扫大院的老妇人撞得晕头转向,老妇人还没看清楚是谁撞了她,只听到一句话:“对不起,来婶。”

来婶听出此人是莫不凡,道:“哎哟......疼死我了,又是你这小鬼,走路不带眼睛的,想撞死我么?”站直身体又道:“还好来婶身体硬朗,没被撞倒地上,否则......”话没说完,“砰”的又一声被撞,这下可是被结结实实撞倒地上,呻吟道:“哎哟......看来你们这班小鬼非要了老婆子这副老骨头了。哎哟......”爬起来道:“是哪个小鬼有这般力气?”只见易彩蝶呆呆地站着,被吓得不知所措,双手捂住耳朵,做好准备被来婶痛骂一顿,来婶怒道:“好呀,原来是你这个小小丫头。刚才没被你师兄撞倒,反被你撞倒,真是......真是倒霉,哎......!”来婶既想骂,又不忍心骂,只好跺脚自认倒霉。

易彩蝶趁机道:“来婶,对不起。小蝶不是故意的,小蝶找师傅还有事,再见!”说罢一骨碌就溜进大厅,莫不凡早已将事情经过都跟古博今说了,古博今沉思片刻道:“中年白头的老头怪?莫非是......!”说到此处神情慌张,接着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不好,果真是他们的话,月儿就凶多吉少。”

莫不凡更是忐忑不安,道:“不知师傅所指的他们是何人?”

古博今烦躁不安道:“毒鸳鸯夫妇。”

莫不凡师兄妹齐声道:“毒鸳鸯?”

古博今张望窗外片刻又道:“对,男的叫金如山,女的叫花不完。”

易彩蝶笑道:“哇,他们岂不是江湖上的首富了么?”

莫不凡道:“怪不得他们是鸳鸯情侣,就连姓名也这般默契。”

古博今叹道:“是呀,当年他们可是江湖上人人羡慕的一对鸳鸯情侣,都怪为师使他们变成了一对毒鸳鸯。”

莫不凡疑惑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古博今惭愧道:“哎,伤心往事不提也罢,你们先下去吃饭吧,为师没胃口。”

莫不凡担心道:“师傅。”古博今头也不回直往书房行去,只打个手势,示意不必担心,莫不凡只好带着易彩蝶去用晚餐!

此老头怪就是毒鸳鸯之一,姓金名如山。

且说金如山虏着古月一路向北而行,夜色蒙胧,山路险峻,蟋蟀鸣啼,古月听得寒毛直竖,虽然平时与父亲押镖有过露宿荒野的经验,但是此时是被人虏带而来,面对陌生景物,恐惧与寂寞随之而来。

奔出数里,穿过一座山峰,突然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声势浩大,古月对杭州一带颇为熟悉,却未曾见闻有什么大河流瀑布之类,闻此水声像是瀑布之声,心由神往,恨不得马上过去瞧个明白。

此时明月高照,金如山到一处山峰之上放下古月,并为其解开穴道,古月由于被金如山横腰抱着,双脚早已麻木,自然站立不稳,直扑倒地上。这一扑倒往前一看,眼前的万丈深渊就足以吓得古月魂飞魄散,直冒冷汗,双脚更是瘫痪。高处不胜寒,夜风呼啸,衣服随风飘荡,只发出微弱声音道:“老头怪,你要干什么?快救救我。”

金如山扶起古月道:“丫头不必惊慌,老夫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倘若你死了,老夫拿什么来要挟你爹呢?”

古月白他一眼道:“卑鄙无耻,打不过我爹,就用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我看你就是狗熊。”

金如山怒道:“放肆,老夫若要杀你爹的话,恐怕你这丫头还不知从何处来到这个世界呢?”

古月见金如山已生气,暗暗欢喜道:“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有命跟我爹打吗?倘若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来比试比试,如何?”

金如山道:“难怪这万悬谷没牛,原来都被你吹死了。兵法有云‘骄兵必败’,不要说是你,就是十个古博今也未曾是老夫的对手。”

古月不以为然道:“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反正你也会风云迷步,对我的招式都了如指掌,不过我不怕,我有信心打赢你,因为坚持就是胜利。”

金如山哈哈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转过身又道:“其实老夫并不懂得风云迷步,跟你又不熟悉,自然对你的招式更不清楚了。”

古月迷惑道:“你不懂得风云迷步?骗三岁小孩吧?在西湖还施展得唯妙唯俏,现在却在装傻?”

金如山‘嘻嘻’冷笑两声道:“这都是拜你所教。”

古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我?我何时有教过于你?”

金如山又是冷笑几声道:“哈哈,就是在你施展风云迷步去捡鸳鸯之时所学的。怎样?觉得老夫的智慧还算聪明吧?”

古月暗暗吃惊,不敢相信,想试探他是否在说慌,便喝道:“看招。”声未到左掌已劈到金如山腰际,右掌封其咽喉,动作麻利极快,但金如山动作更快,就在古月手掌离腰际半寸,双手反扣,,双脚不动,身体略偏,古月双手自然劈空,左手虎口倏变,直劈其肋骨,右手握拳直打其胸膛。金如山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上下攻击,乘势移步古月身后,道:“丫头,老夫在你身后了。”

古月一招‘瞻前顾后’向后翻飞跳跃而起,双掌齐拍金如山天灵盖,见金如山身体一矮,避开毒掌道:“好狠毒的臭丫头。”

古月吒呼道:“少废话,看我如何收拾你。”‘呼,呼’又是两掌拍出,招招奇险,稍有不慎都会有丧命之险,但都被金如山轻易避开,闪到古月身后道:“丫头,老夫在你身后了。”

古月见三五十招已过,竟然连金如山的衣服都沾不到,甚是不服,便展开风云迷步双掌横扫其面门,金如山迫得无奈,也加快速度避险,却不想伤害古月,始终没有出手,一味与其游斗周旋,顿时崖峰之上,两条黑影穿梭,宛如游龙,掌势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瞬间精彩。

五百招已过,古月始终没法碰到金如山丝毫,却累得香汗淋漓,只好停下坐在岩石上歇息,金如山笑道:“怎么啦?累了吧?哈哈......起身再来比试比试。”

古月吃了不少苦头,暗想道:“此人有过目不忘的意境,我倘若与其比试,每招每式岂不是泄露了?那日后爹爹就有危险了。”故装自然道:“我才不跟你这个老头怪比试呢,免得别人说我不尊老爱幼。这比试取消了。”见金如山也累得坐下了,便起身向后缓缓退去道:“既然比试取消了,我也该回家了。拜拜!”见金如山并不理睬,转身拔腿便跑,跑出数丈,忽闻一声虎啸,吓得浑身抖擞,只好硬着头皮回到金如山处。

金如山笑道:“怎么不跑了?又回来做什么?”

古月喃喃道:“跑了又怎么了?反正我是你抓来的,现在要你送我回去。”

“要回去就自己回去,要不就跟老夫走。”金如山料定古月不敢独自走夜路,故此一说,便沿着崖边行走。

古月见金如山走远了,环顾四周,只闻树林被风吹得‘沙沙’响,寒毛竖起,急忙追上出骂道:“臭老头怪,抓我来这里,又丢下我不管。你这个臭混蛋等等我。”

金如山见古月追来,故意加快脚步,到一座石桥头上停下,暗笑想道:“这下非得整整这个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老夫面前放肆。”说完便纵身飞跃而起,脚尖轻点石柱,便再次跃起,一连轻点石柱三次便过去了。

此桥是由一根三丈长的石柱横卧于深渊之上,并没有任何护栏,极为险峻,让人望而心寒。就算是平面石桥,一步之宽,平常人是难以过去,何况石柱圆滑,真是难雪上加霜,非要置人于死路。

古月喊道:“喂,老头怪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么?”见此桥是唯一通往对面山峰之路,桥墩上写着‘万悬桥’三个字,心想道:“不正是万丈深渊悬崖之桥么?不会吧?有万丈之深?若是站在石柱中间,定会吓得晕死而跌落崖底,摔得稀巴烂,到时爹爹再也认不出我是他女儿了。”想到此处,心中早已发毛,不停吞咽着口水,又想道:“这老头怪定是想试探我的风云迷步,想从中看出些破绽,以后好对负爹爹。不行,我不能用风云迷步。”片刻又想道:“我若不用风云迷步,恐怕是难以过得去,要不就让他看看风云迷步的厉害,杀杀他的威风也好!”言毕就展开风云迷步,一股强风向四周飘荡,正好与峰顶之风相互抵消,走在石柱之上更是轻松了不少。

但是古月毕竟年少,功力不足,到得桥中间,由于好奇,便想瞧瞧悬崖究竟有多深,这么一看就不得了了,顿时头晕眼花,心寒胆怯,双脚踏空,“啊......”的一声惊呼,坠了下去。金如山早已料到古月有坠崖之险,已做好施救准备,见古月双脚踏空,便飞身跃起,迅速飘了过去,左手将古月横腰抱起,右手攀爬石柱,借力跃起,飘回原地道:“已经安全了,可以下来了。”

古月惊恐过度,牢牢抓住金如山,身子颤抖道:“你骗人。”

金如山无奈笑道:“你若再不下来,老夫可要喊非礼了。”

古月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金如山怀中下来,脸色甚红,含羞道:“占了便宜还卖乖,哼......好了,好女不跟坏男斗,不对,是好女孩不跟坏老头斗。”

古月心神平静下来,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仿佛就在身后传来,好奇道:“这里有瀑布么?老头怪,我先过去瞧瞧了。”说完便沿着山路走去。

金如山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便喊道:“不可以去,丫头回来,危险!”这话都是徒劳的了,古月好奇心强,并不理睬他径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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