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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峭壁上的芬芳

工作没了,周少于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开始有点期待,期待着在这次流浪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因为二十四岁的他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大学的时候倒是有个女同学对他青睐有加,可是当时的他家庭条件不好,加上修两个学位平时都在上课和上课的途中,没有将心思放在恋爱上。等到参加工作后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后悔已经晚了。所以这次反而找到了一个向家里交待的理由:“我去给二老找儿媳妇去了”。因为拆迁,家里得到了一笔父母一辈子也没见过的补偿款,所以父母现在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见到儿媳妇,而不是儿子能挣多少钱。

中午的时候周少宇接到了校长的电话,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他是老头却有点过了。因为五十多次的校长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精明能干,以前对周少宇非常好,原因就是周少宇在学校一直表现的很听校长的话,和同事的关系也处理的很好。加上周少宇老家和学校不再同一个城市,两地相隔五百多公里,所以在学校期间校长一直对周少宇照顾有加。

周少宇接通电话听到第一句话就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连我的微信都拉黑了。”听到这句话周少宇的脸当时就红了。但是周少宇没有马上回答校长的话,而是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校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校长接着说道:“我通报你,取消你的班主任资格是因为你援疆结束了,回来后学校按照规定应该对你提拔任用。早就叫你回来是要当面给你安排职务,你小子还给我耍起脾气来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任性的时候?怎么援疆三年,心野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认了。”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周少宇脸更烫了,他一脸的尴尬对校长说道:“我拉黑您的微信,一是怕您骂我,二是怕您不同意。您对我那么好,我却说走就走,不好意思和您多说,拉黑您是怕看到您的回复。我想过了这几天再恢复过来。”。刚说完就听到校长叹息的声音:“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有想好,我的车报废了,现在我是在徒步,还在贵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里,也不知道我要走到什么时候。但是我想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我不想再走了为止。请您原谅我的任性。”

最后校长给了周少宇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内回来,工作还可以保住,但是提拔是不可能了。错过这次机会,周少宇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他从来都不想当领导。曾经在学校担任德育主任是是他最累的时候,那时候他就知道领导其实一点都不轻松,他一直认为当一名普通的老师更适合自己。

身上没有吃的,附件没有商店,好在附近有一些农田,他在地里找到了一块玉米地,玉米已经老了,但是烤熟了勉强还可以吃。于是他在地里掰了两个玉米。找了一块空地,就在附近灌木从里找了一些干树枝,用几块石头围成一圈,防止烤玉米的时候讲将附近的杂草引燃导致失火,火生起来后讲玉米放在围着的石头上开始烤。

坐在离火堆远远的地方周少宇点燃了一支烟,开始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安排,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具体的计划。他想起在私立学校教书的时候多次和同事提过,他想买一个钵,拿着它去流浪,现在不就是实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吗?今天就正式开始了,周少宇决定不到最后一步,不用身上的现金、不用微信付款买东西。真真正正的体验一下流浪的日子、体验一下乞丐这个职业。将身上的所有现金放在刚才掰玉米的玉米杆上(因为平时都用微信支付,所以身上的现金并不多)。拿着两个烤熟的老玉米边走边啃,接下来他需要一个碗,破一点最好。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周少宇爬到一片高地上,望着城区,心中感慨万千,在哪里他饿了两天。因为没有人相信他这种穿着的人是乞丐。更主要的是周少宇不好意思向路人伸出那个洗的还算干净的碗。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桥洞下的夜晚除了蚊子多点之外,还不至于被冻僵。那里的人们现在正忙着自己的事业,追求着各自的梦想,在远方,以前的同事正忙着给学生上课,周少宇开始在心里发出疑问:“爸爸妈妈,你们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了?有人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乞丐吗?有人知道你们以前的的同事现在是个乞丐吗?我的学生们,你们知道你们曾今的老师现在是个乞丐吗?朋友们你们知道刚刚和你们分开的我这么快就成了乞丐吗?爸爸妈妈,姨妈你们知道你们的儿子现在是乞丐吗?姐姐你知道你的弟弟成了乞丐吗?我想你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以我为耻吧。”。所以周少宇现在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哪里,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他是一个乞丐。

都说城市套路深,在城市饿了两天的周少宇开始往山区前行,想去体验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他相信山上总能找到吃的。

第五天的下午,有气无力的周少宇爬上了一座山顶,躺在石头上一动不想动,因为他太饿了。是谁说的靠山吃山,贝爷就是贝爷,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他一样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吃的。这里是一片山脉,周围看不到任何人烟。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想找到一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正想着,突然一股清香随着微风飘来,周少宇只感觉口水很溜,从地上一跃而起,马上四处张望寻找这股香味的来源。四周都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有找到任何结有果子的树或草。不停的抽动鼻子使劲吸气,想辨别出香味飘来的方向。最后发现香味是从身后的悬崖下面飘上来的。

周少宇现在站的地方是山顶的一块突出的岩石,面积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岩石上面并不平滑到处坑坑洼洼,还有一些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坑里装着雨水,坑底沉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和一些树叶和杂草腐烂后的渣滓。岩石的边缘下方是一条峡谷,从上网下看,下面被一片雾气所遮盖,看不到底,不知有多深,起码估计不低于两百米。对面的山离这边并不远,要是大声说话对面有人的话一定能够他那个见。当周少宇来到悬崖边缘向下看的时候,发现这里向下几乎是垂直的一片岩石,没有什么树,就在离压顶四五米远的崖缝里长出一颗碗口粗细的果树,上面结满了桔红色的果子,每个果子都只有乒乓球大小。

周少宇没有见过这种果子,并不认识,但是那诱人的芬芳告诉周少宇,这果子一定是可以吃的。在果树的旁边还有一颗开着两朵雪白色小花的兰花,同样散发出阵阵幽香,两种香味并不相同。两股香味缠绕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不管那么多,想摘果子填饱肚子再说。周少宇一下来了精神,转身跑到树林里找到几根葛藤,用工兵铲砍下来,一头绑正崖顶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试了试,确定藤蔓栓的足够牢固后将另一头顺着悬崖放下去,长度刚好超过果树。周少宇将背包里的衣服都拿出来,然后将背包背在前面用来装果子。抓着藤蔓,背对着悬崖蹲下身拉紧藤蔓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去,脚下是一条并不宽的裂缝,所以并不滑。

慢慢的接近果树的根部,一只脚踩在树根的位置稳住身体。将藤蔓绑在腰间之后迫不及待的伸手摘了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咬了一大口。果子的味道第一感觉就是微微的有点酸,水分很足,有点像酸苹果的味道。管不了那么多,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吃完后又摘了十几个塞进面前的背包里。其他的不是不想摘,而是因为树枝向外伸展,摘不到了。又是在悬崖上,稍不注意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所以周少宇果断放弃了继续奋斗的想法。

当周少宇转身准备向上攀爬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那颗兰花,兰花的叶子并不长,叶子的长度只有普通春兰的一半,宽度却比春兰要宽一点,绿油油的叶子中间有两根金色的丝线从根部一直延伸到叶片的顶端。两朵雪白的花朵各分三瓣,在微风中傲然挺立,显得高贵而又素雅,一看就不是凡品。周少宇也喜欢养花,家里曾经养了十几盆兰花,最后却死的只剩三盆,还是老爹看不下去将最后三颗兰花栽到菜园子里才活了下来。本不想杀生的周少宇还是忍不住诱惑,想把这颗兰花挖回去,就算自己栽不活,弄回去卖给校长也可以啊。他老人家对花卉的喜爱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要是他看到这颗兰花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至于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校长收过自己最贵的东西也是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坨青苔,那是用来盖在花盆里保湿的。算了,谁叫校长一直对自己那么关照了。

一手抓着藤蔓,右脚踩在树根上,左脚向左边迈开一步踩在兰花下面的岩峰上,就这样面向崖壁慢慢的蹲下身,伸出左手去抓住兰花的根部,还差不到十厘米就可以够到了,却因为套间的藤蔓绷的太紧,身体不能继续向下蹲了。于是周少宇站起来解开腰间的藤蔓,再次蹲下身终于抓住了兰花的根部,由于生长在崖缝里,根部的土壤并不多,甚至有一些兰花的根都漏在外面贴在石头上。轻轻用力,兰花连根带土一起被轻松的扯了出来,周少宇松了口气,抓着藤蔓的右手和双腿同时用力向上站立。就因为这一用力,面前的背包却被岩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挂住,周少宇就像突然被一股巨力猛然向下一拽。一下没有站起来不说,双脚同时打滑,整个身体向悬崖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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