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阿苓。”阿苓朝他笑着答道。看着沈子奕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阿苓心里有些疑惑,沈子奕和她认识?
“沈将军,我们见过的。”阿苓又对他道。
这次,轮到沈子奕疑惑了,他虽觉得阿苓很像他走失的妹妹,但是,他们何时见过?
看着沈子奕呆滞的眼睛,阿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将军不记得也正常,可能那日都没看到我们吧。”
苏箬歌在一旁拉了拉阿苓的衣袖,示意旁边还有白清弦,怕她说漏嘴了。
阿苓被她一拉,突然醒悟过来,接着闭紧了嘴,缄口不言。
白清弦也颇为疑惑地看着他们,阿苓说见过沈子奕,沈子奕却不记得,还有旁边的苏箬歌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阿苓方才说见过沈子奕?”白清弦开口问道。
“嗯,这个......”阿苓暗叫一声不好,完了,偷偷溜出府的事情又要藏不住了。一旁的苏箬歌也皱紧了眉头,心里慌得不行。
“好好说话。”白白清弦看了她一眼。
“其实就是那日沈将军归京时,阿苓拉着苏箬歌出府,随着众人去围观了一番。”阿苓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心想,横竖也是死,反正白清弦迟早会查出来的,不如自己承认,或许还会好一点。
闻言,白清弦面无表情,那日,他记得专门嘱咐了她不要出门,没想到,她却还是偷偷溜了出去。不过,还好没受伤。
沈子奕也顿时明了了,想起那日确实在人群中见过一个很熟悉的姑娘,可是后来,他去寻访时,却是怎么也没找着,想来,那个姑娘应当就是阿苓了。
“哎呀,好了好了,咱们先去用膳吧,有什么事情用完膳再说,别让姑母等急了。”苏箬歌见气氛不对,赶紧上前说道。
“也好。”白清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苓道,四人便移步前往白母处。
“子奕啊,这次回京呆多久啊?”饭桌上,白母一面劝着沈子奕多吃些,一面问道,沈子奕和白清弦小时候也算是她看着长大了,两家本是世交,更是订下了娃娃亲,若不是当年出了那档子事儿,怕是白清弦已经成亲好几年,丞相府也已是一副承欢膝下的美满场景了。
“老夫人,此次蛮夷和我风临国签订了十年休战协议,若边境无战事,我应当是不会走了。”沈子奕答道,白母一向待他很好,在白母这儿,他才会感受到那么一丝家的温暖。
“好,好,好,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白母连连称赞道,满意地看着他。
这顿膳食,其乐融融,自白清弦父亲去世后,丞相府难得有这样欢声笑语,和谐美满的画面。
午饭过后,阿苓拉着苏箬歌在后院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甚是无趣。
“阿苓姑娘,请留步。”沈子奕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叫住了阿苓。
阿苓和苏箬歌转过头,阿苓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奇怪沈子奕为何会叫住她。
“嗯,阿苓姑娘若不介意,我想和你谈谈。”沈子奕道。
一旁的苏箬歌见状,很识趣地说道:“那沈将军和阿苓先聊着,正巧我去给我兄长送午饭。”然后便走了。
“阿苓姑娘若不介意,便去前方凉亭坐一坐吧。”沈子奕边说便往凉亭走。
“好,沈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既是义兄同袍,随义兄唤我一句阿苓即可。”阿苓跟上去道。
“好。”沈子奕道。
“阿苓,此次并非我有意冒犯,若唐突了还挺见谅,实在是,你长得和我一个故人太像了。”
“沈将军的故人?”阿苓有些惊讶地开口道。
“嗯,不错。说来,倒是和你有些缘分,她名字里也有一个“苓”字,她叫沈苓,是我妹妹。在她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牵扯进来太多人,沈府和白府几乎遭到了灭门之灾,也是在那桩案件中,她和我走散了。后来,我被贬,镇守边境,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她,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所以方才见到你,有些惊讶。”沈子奕自顾自地说道,好像陷入了某段痛苦的过往,眉头不自觉地皱紧,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悲伤之中,看起来颇为可怜。
阿苓听完她一番话,不忍心地看着他,她其实也没有表面上那般无忧无虑,她知道自己丢失了两段记忆,一段是被白清弦捡回府邸之前的记忆,一段是她在被一户人家捡到之前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发了高热,醒来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得,那户人家说她是他们的女儿,阿苓也就从此在那家住了下来。他们没有孩子,唯有阿苓。后来,她稍恢复了些记忆,知道了自己其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再多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白清弦把她捡回府邸,虽然她一开始并不太能接受,但后来现白母待她如亲生,白清弦也待她极好,便觉得自己也要待他们好,以十分的好还回去。
所以,她和白清弦也算得上是感同身受,都是两个可怜人罢了。
“沈将军不必伤怀,令妹终有一天会找到的,若沈将军不介意,也可以唤阿苓一声妹妹。”阿苓开口安慰他道。
沈子奕情绪好转了些,听到阿苓的话,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他认真地看着阿苓。
“阿苓说的可当真?”
“当真。”阿苓回道。
“那阿苓便也唤我一声兄长吧。”沈子奕眉梢染了丝笑意,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嗯,好,兄长。”阿苓大方地叫道,说来,其实沈子奕给她的感觉也很奇妙,她觉得一见如故,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沈子奕又在白清弦府邸呆了不少时间,和阿苓聊了良久,方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前脚刚走,阿苓就被白清弦叫到了书房。
“你跟沈子奕很熟?”白清弦执笔在白纸上写着字,神情专注,眉目如画,冷峻逸朗,一身白衣更衬得他清冷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