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和国天气格外好,久违的阳光穿破云层,晒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倒是驱除了不少初春的寒气。
当然,这么好的天气,对于被困在丞相府多日的阿苓来说,可是一个外出的好机会。
于是,她拉着苏箬歌在白母面前撒娇打诨,闹得白母实在有些头疼,无奈便准了,但前提是带上府里的府卫。
而后,阿苓和苏箬歌便大摇大摆地从府上大门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府卫,
一行人在玉林街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带着这么几个身强体壮的人,阿苓和苏箬歌每到一处,无论是摊上小贩,还是路过的百姓,总是一副瑟瑟缩缩的害怕模样。
阿苓觉得很不自在,便拉过苏箬歌,在她耳旁低语道:“箬歌,我们想个法子,甩开后面的府卫,如何?”
苏箬歌也深受其扰,两人一拍即合。
“那这样,一会儿你到前面那个巷角......”阿苓和苏箬歌两人头靠着头,窃窃私语,身后的府卫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来人啊,有人抢钱啦!”阿苓忽然抬起头来大吼一声,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大家四处逃窜,大大小小各个商贩的摊子在混乱中被打翻不少。
府卫一个个也慌了起来,他们可是白母特意派来保护二位小姐的,若小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他们也无法交差啊。
于是,几个府卫立马架起防备姿势,仔细地搜查着周围四散的百姓。但是搜查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抬头,却见阿苓和苏箬歌早已不见了身影。
糟了!中计了!其中一个府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追悔莫及。
跟丢了小姐,他们怎么回府复命啊!
阿苓可不管这些,她拉着苏箬歌一路狂奔,直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才停了下来。
“呼!终于甩掉了,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呐!”阿苓跑得有些累,轻微地喘着气。
“箬歌,想去哪儿玩儿,今日阿苓带你逛个尽兴!”转而,她又一脸兴奋地问苏箬歌,两眼放光。
“嗯,听说凌轩阁有不少好宝贝,去瞧瞧?”苏箬歌开口道。
“走啊。”阿苓回道,然后,二人便手挽手,一齐朝凌轩阁走去。
可是,还未走到一半,阿苓忽觉周围太过冷清。
“箬歌啊,你有没有觉得,这巷子的人格外少啊。”她有些怕怕地环顾四周。
“我......我也觉得啊,这巷子冷冷清清的,怪不对劲儿的。”苏箬歌胆子本就小,听阿苓这么一说,声音有些颤抖。
“怎......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甩开他们了。”此刻,阿苓有些懊悔。
“还能怎么办,逃......逃啊!”苏箬歌拉起她便向前跑去。
奈何,还没跑出巷子,突被人截住了前路,她又转身,却见背后不知何时也多了许多人。
这些人将二人团团围住,一脸坏笑地向她们靠近。
“我......我警告你们啊,别......别过来,我可是相府千金,你们若敢动我们,没......没你们好果子吃。”到底是十三岁的小姑娘阿苓见此场面也慌了起来。
“呵呵,抓的就是你们!”一个貌似头子的人走了出来,满脸横肉,贼眉鼠眼。
“兄弟们,上!”他朝周围的人一挥手,众人便齐齐围了上来,阿苓和苏箬歌只觉得后颈处一痛,下一刻便昏倒在地,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阿苓只觉得脖子疼得厉害,环顾四周,发现处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破旧房间里,这房间只开了一个小窗,几缕阳光透过小窗照进来,有些刺眼。
苏箬歌和阿苓背对背被绑在一处,见她还未醒,阿苓动了动身子,轻声唤道:“箬歌,快醒醒。”
唤了几声,苏箬歌才悠悠转转地醒过来。
“嘶!好疼!”苏箬歌想动手揉一揉后劲,才发现自己被绑了手脚,无法动弹。
“阿苓,这......这怎么回事啊?”她有些害怕地看着四周。
“我们被人绑了。”阿苓淡定地答道,“你可记得你和你兄长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兄长一直在湘竹院念书,我平常也根本没机会出门,我实在想不到啊!”苏箬歌答道。
阿苓低下头思索片刻,“你没有仇家,我也没有,但被敲晕前我分明听见他们说抓的就是我们,应该是有备而来,那么,会是谁派的?”
“阿苓,你说,会不会是表兄的仇家?”苏箬歌试探地开口问道。
“义兄?对哦,还真可能是。”阿苓突然想到她遇到白清弦的那天晚上,也是一群黑衣人截杀,这么想来,她们被绑就不意外了。
“这些人拿义兄没办法,就只会抓我们来要挟他,真是卑鄙!”阿苓忿忿不平地想要跺一跺脚,无奈被捆得太紧,这一动,牵扯到苏箬歌,绳子越发紧了,手腕处生疼。
“嘶!阿苓别动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罢,迟迟不回府,姑母定会担忧的。”苏箬歌说道。
“嗯,但是现在这样,我们......”阿苓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她和苏箬歌,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单凭她们二人,解开绳子就已经很难了。
“那怎么办啊!”苏箬歌面犯难色。
“哎哟,谁砸我!”正在阿苓低下头思索时,突然感觉到脑门一疼,她动了一下手肘。
“没有人啊,我没有,阿苓。”苏箬歌一脸无辜。
“那是谁?出来!打劫就打劫,这样戏弄人,有意思吗?”本来被绑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阿苓就已经很生气了,这会儿再被人戏弄,她更是火冒三丈。
“哟,被绑了还这么大火气啊!”长孙书立戏谑地看着她道。
“这声音......长孙书立!”阿苓突然激动地叫道。
“长孙公子?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苏箬歌满脑疑惑。
“快,长孙书立,快救我们啊!”阿苓冲四周喊道,屋子里实在太暗,伸手不见五指,她也不知道长孙书立在哪个方位。
“你说,你平日里得罪我的也不少,我为什么救你?”长孙书立存心逗一逗她。
“长孙公子,阿苓知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往的一切是阿苓错了。”阿苓回道。
“嗯,我还真就挺计较的。”长孙书立没憋住,轻笑了一声。
“长孙书立!”错也认了,阿苓见他还没有救她们的意思,也火了。
许是嚷得太大声,惊动了门外守着的绑匪,啪地一下踹开了门。
“喊什么呢!喊什么呢!老实点!再喊就......”他止住了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苓被吓唬住了:“不喊了,不喊了。”
“最好是,否则......”绑匪威胁地看了一眼她们,摔门而出。
“阿苓,我觉得长孙公子能一路跟过来,必定是存心要救我们的,方才不过是和你斗斗嘴。”苏箬歌冷静下来,对阿苓说道。
“哼,他会这么好心?”阿苓还是有些不信。
“不要背后说人坏话哦。”讨打的声音再一次想起,阿苓恨得牙痒痒。
“喂,我说你要救便救,这么戏弄人,有意思?”
“长孙公子别逗阿苓了,一会儿绑匪发现了你可就不好逃了。”苏箬歌也开口道。
“罢了,既然箬歌开口了,那便依了你。”长孙书立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嘴角噙了一抹玩味儿。
他走到二人身旁,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她们的绳索。
“好了,现在跟我走吧。”长孙书立朝透光的小窗方向偏了偏头。
“这么高,你逗我们呢吧!”阿苓还对他方才的戏弄耿耿于怀。
长孙书立没有回话,自顾自地走到小窗下面蹲了下来。
“你们,谁先来?”他看了看她们。
阿苓一看,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箬歌,我先去替你试试结不结实。”阿苓悄声对苏箬歌说道。
“我来!”她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踩在了长孙书立的背上。
“阿苓你平日里吃得不少啊!”长孙书立戏谑地道。
“你管我!”阿苓有些心虚,平日里她却是一向不忌口。
“站好了。”长孙书立认真起来,缓缓地站起身。
“勾到了吗?”
“还差一点点。”
“好了好了。”阿苓攀住窗沿,费劲儿地爬了上去,而后闭上眼,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白清弦定定地盯着她。
“义兄?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苓欣喜地问道。
“刚好赶来,看见你往下跳。”白清弦面无表情地回道。
他把阿苓小心地放在地上,“箬歌呢?”
“还在里面,长孙书立也在。”
正答着,长孙书立便抱着苏箬歌从上边跳了下来。
“来得正好。”长孙书立朝着白清弦会心地一笑,“走吧,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于是,四人便离开了。
“头儿,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啊?”暗处,一个手下不解地问道。
“上头的意思,你问我,我问谁去!咱们收了钱,不该问的就别问。”那个满脸横肉的绑匪头儿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来来来,大家伙儿都把这钱分了啊!”
回到丞相府后,白清弦把阿苓和苏箬歌带到暖玉阁,一字未言,便进了书房。
“白厉,可查到了?”
“回大人,这一次这批绑匪不像是暗杀阁的人,就是江湖上常见的结派帮子,而且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替人办事儿。”
“嗯,他们背后的人是想给我,或者皇上,一个警告。”白清弦突然想到矿脉之事,那个人。
与此同时,矿脉处。
“主子,一切都已办妥。”
“好。”林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