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雅南瞧见了萧蔓,也顾不得仪态,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虽是三月,脸上还带着汗珠儿,想来是吓坏了:“您去哪了?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汉…”她看着男子,心头一震,却被男子一记警告的眼神止住了嘴边儿的话。
“你们认识?”萧蔓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是奴婢人错人了。”雅南低着头。
萧蔓看不清她的脸色,刚才那眼神她可看清了,绝不是像雅南说的认错人那么简单,只是雅南不愿说,那便罢了,还是离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远一点。
“今天谢谢你的灯,时候不早,我该回家去了。”
“姑娘家住何处?”
“不用送啦!”
“我择日去姑娘家提亲。”
萧蔓在家几日没等来提亲,倒是那个男人今日送来个鎏金塔式陶熏灯,明日又送来个工师文铜罍。
萧蔓知道这些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几百年前的古董,成色又是上品,是极为值钱的,但摆在屋里总觉着前人用过的东西瞧着阴森森,就都让吴朗拿到了酒楼里,瞧着那人接近她定是别有目的,还不如好好收他一笔。
“凌香,你过来。”萧蔓在院里的理石棋盘桌前边嗑瓜子边朝凌香招招手。
“公主…”凌香放下手里的扫把走了过来,怯怯地看着她。
“这些天你没向舅母告话儿做得很好,我信你是忠心的。”
凌香哪里是不想去传话儿?分明是被院中各人绊住了,但听萧蔓如是说,她也倒松了一口气,只道公主年龄还小,是个好糊弄的:“谢公主,奴婢之前也是被逼无奈…”
“罢了罢了。”萧蔓冲她摆了摆手,不想听她说那些昧良心的话:“你去告诉舅母,我这过得极好,让她生气就成了。”
齐氏在屋里做着针线,见凌香来了,有些揣揣,她不知萧蔓是否知道那日的人是齐明哲再与凌香说去,见凌香神色如常就试探着问道:“这些日子没来,今日怎么来了?”
“回夫人,小姐让我带话,说她过得极好。”凌香低眉顺眼的答道。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说这话夫人就会生气。”
好一个丫头片子,这是来气她了,不过若说出这番话,也不是个有心计的,亏她忧心了多日。
“上元节那日她回来可说过什么?”齐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仔细打量着凌香的神色。
“没有,那日她们回来之后,就日日有人送来东西,但公主又差人把东西拿出去了。”凌香还是想多说几句,表一表忠心。
“是什么人?”
“听他们的话音儿,约莫该是个男子。”
这个小浪蹄子!齐氏心里思量着,恐怕就是这人打晕了弟弟。如果是那丫头的侍卫,那丫头必定不会罢休。约摸着,这人应该是英雄救美,看上了这丫头,自己还是得想个周密点的法子才行,不然要真让那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那这聚宝盆可就是别人家的了!
“正月快过了,把这个拿出去送给哪家小孩儿玩吧。”萧蔓把虎头灯拿给了张壮壮。
吴朗看着那灯笼,垂着的眼中寒芒一闪,接着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公主,这灯笼怎么好端端的就要送人了呢?”
“处心积虑的人送的东西留着作甚?”
他竟小瞧了她。吴朗自是不知道萧蔓这副躯体里装了一个二十几岁人的灵魂,只觉得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该喜欢这些话本子上的际遇才对,万没想到萧蔓对那一晚只当做艳遇一般,并不放在心上。
他心中丝失落,随即便被强烈的征服欲所席卷。
她,只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