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悠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赵羽安直言正色道。
路悠悠趴在赵羽安的背上不回答,也不出声,赵羽安只感觉到路悠悠身体的哆嗦,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湿了,路悠悠哭了。
路悠悠不回答,赵羽安现在只好把路悠悠带回去再查清楚,路悠悠今日在青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羽安把路悠悠带回小木屋里,把她放到床上。
这时长川也带着大夫赶来了。
“大夫,她的背受伤了。”赵羽安告诉大夫。
长川找来的大夫口碑很不错,看起病来不容一丝错误。
“拿剪子过来。”
赵羽安知道路悠悠的妆奁有剪子这些东西。
赵羽安走过去,打开路悠悠的妆奁,看到里面的东西赵羽安不由得愣了一下。剪子的确是在里面,只不过在里面的却没有一样的胭脂水粉。对于赵羽安来说,这个更多的像是工具箱,而不是妆奁。
大夫接过剪子,然后剪开路悠悠身上的衣服,“嘶”布料被剪开,肚兜绳露了出来,路悠悠白皙的皮肤也露了出来。
赵羽安不由得皱起眉头,长川知道主子可能不一样别人看到这一幕,所以他很自觉地退出了房内。
“棍伤?”在大夫的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别。
“她伤的有些重,得立刻给她止血。”说着从药箱里拿布出来给她止血。
血止得差不多之后,大夫打算用针把路悠悠身上的坏死的肉弄掉。过程中,路悠悠虽然一直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可是还是会痛到传来闷哼声。
赵羽安看得有些心痛,“大夫让我来吧。”抓着大夫的手腕,停下了大夫往下地动作。
大夫顿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把赵羽安的手掰开。“小伙子,无论你是这个丫头的谁,但是论能力,我这个大夫总比你这莽夫好上几千倍吧!”
“你还是给这丫头擦擦头上的汗吧。”大夫头也不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的工作。
赵羽安绕过大夫,坐到床头,拿起布,给路悠悠擦头上的汗。
路悠悠还真的能忍,赵羽安看着她握成拳头的手,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但是这个痛,无法转移,只能她自己承受。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告诉她,他在旁边守着,让她心安。
他握着路悠悠的拳头,慢慢打开她的手,转而握着她的手掌心,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路悠悠的手背。
刚开始路悠悠的确是紧握的手松了,可是当赵羽安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时,她的手弹了回去。“手,被,被烫了。”路悠悠用很轻的声音解释道。
赵羽安就只觉得自己脑袋嗡了一下,他抬起路悠悠的手,路悠悠的手的确红肿了。
他有些生气,他伸出手,给路悠悠擦去挂在眼角迟迟不掉下来的眼泪,然后起身,推门而出去。
“长川给我查,那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赵羽安脸色暗沉。
“是。”
“还有,给朕找来治烫伤的药膏和退疤药膏。要宫里的。”
长川拱手,转身离开。
宫里的烫伤药膏并不难拿,因为在每一处地方只要有赵羽安的势力,就一定会有上等的药材留着,以防皇上受伤会派上用场,所以,区区治疗烫伤的药膏和退疤药膏更加算不上什么了。
等赵羽安再进去里面后,大夫已经弄完了,正在收拾工具。
赵羽安去到床边准备给路悠悠盖上被子,不过,被大夫拦下了。
“你想让她死得更快,你就尽管给她盖上被子。”
赵羽安的手顿了顿。
“她后背上的伤不可以盖被子,这样会透不了风,我之前做的就白费了。
还有,今晚她可能会发高烧,你要主意了。如果你们这里有膏药的话,在一个时辰之后给她涂上,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如果还是高烧不退的话,你就要来找我了。”说着,大夫走向桌子,拿出纸,写出需要准备的药材,递给赵羽安,“我先给你写今晚她高烧要喝的药,这些药材很常见,在庖屋就可找到。
明日,就到我那里取药。”
赵羽安拱手弯腰,答谢道,“多谢大夫。”
大夫摆手,“行医济世,举手之劳。”
说完,转身,准备迈开脚步的他又定住了,他捋了捋胡须,“老夫,虽然行医济世,可是草药费照收,给钱给草药。”
赵羽安“噗嗤”一笑,这大夫还真实际,“赵某必当重金答谢。”
大夫走后,赵羽安也开始去厨房,给路悠悠熬药了。因为赵羽安没有熬过药,所以在大夫走前,让他教了一下。
熬药时间比较长,所以在熬药的同时,赵羽安也烧了壶热水。他的动作十分的熟练,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熬药的样子。
水烧好后,他倒在面盆里,又匀了一半的凉水进去。
他把面盆端进屋,弄湿脸帕,给路悠悠擦脸,擦到嘴边时,发现路悠悠的嘴唇已经干裂了。
赵羽安去把一碗水端来,虽然有些烫,他拿来汤匙,舀起一口水,放到嘴边吹气,然后小酌一口,水温了。
他递到路悠悠嘴边,轻唤道,“悠悠,醒醒。”
路悠悠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她,她迷糊地应了一声,“嗯?”
“喝水,嘴唇干了。”赵羽安把汤匙碰着路悠悠的嘴唇。
路悠悠是太累了,她机械地张开嘴巴,任由赵羽安喂她喝水。
喂完水后,路悠悠把头摆到另外一边,然后又沉沉地睡去。
赵羽安看着路悠悠,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碗出去了。
赵羽安出去后,就看到了长川在门外侯着。
长川在赵羽安进去房内喂路悠悠喂水之后不久就到了小木屋。只是,看着房门紧闭,不敢打扰,所以就一直在门外候着。
赵羽安看见长川后,把手中的碗递给了他,问道,“怎样了?”
长川接过碗,另一只手把两盒膏药递给赵羽安,“主子,属下方才去青楼问了几个伙计,他们说,老鸨因为姑娘在青楼内大叫走水,把客人都吓跑了。老鸨很生气,然后把姑娘绑了,用了私刑。”
说着,长川又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的伙计说,姑娘被找到时,手脚是已经被绑住的了。”
赵羽安听完后,望向青楼的方向,深邃的眼神,又带有一点犀利。长川知道,赵羽安是要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