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自杀事件我被学校要求回国休息,父亲给我买了回国的飞机票,因为临时买的,只能买到凌晨的飞机,我随便收拾了行李就去机场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药的作用,我感觉自己脑子放空,眼神无声。
在飞机上闭着眼想入睡又感觉到眼泪要涌出来。
突然一阵很大的气流而来,一切都像失控了一样,我想睁开眼,可都是黑的,已经分不清在哪。
只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好想不在飞机仓里,摸了摸旁边也不是座椅,突然还听到一群鸭子的叫声。
一道光突然照向我,有些刺眼,我自然地用手捂住,那个用光照着我的人,是个中年男人,我看清楚的时候他拿着手电筒走过来问我:“是谁个在哪里啊?”
听这口音很是熟悉,我说道:“这是哪?”
那男人抓着我的胳膊往外头走:“来,丫头跟我出去,这地方阴暗潮湿,不干净。”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拽了出去,突然见到光有些刺眼,感觉很迷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我再醒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坐在床前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她看着我醒了很开心地说:“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俺爸去。”
那个小姑娘跑去了,我对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见过的样子。那个中年大叔端着一碗肉汤来了,我被小姑娘扶起了身,突然看到桌子上方挂着的日历,心里一震,赶紧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几几年?”
“1970年呀?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大叔说道。
我从床上急忙地跑到日历面前,光着脚,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日历旁边还有一张挂着的又有些小的全家福,很是熟悉。
我清楚的看见了那个坐在前面的妇人,我反过头问那男人:“你是谁?您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回道:“我叫郁海杰,小姑娘您家在啊?是不是迷路了?小曼快给她鞋子穿上,地上凉,容易冻着了。”
我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那个女孩:“你是郁江曼?”
“对呀,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郁江曼回道。
这时候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好像变矮了,好像同那女孩一般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因为我觉得一切很不可思议,因为那种照片的妇人是我去世的外婆,那个叫郁江曼的女孩是我母亲,而这个救了我的大叔应该是我“未曾见面”的外公。
我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难道这是死了之后的世界吗?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我似乎对母亲的一切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性格是在一个什么环境磨炼的,以至于我又爱又恨于她。
郁江曼把鞋给我递来了,我小心地穿上,有些破旧,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分不清,大小却很是合适,似乎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鞋。
这个身体估摸着才五六岁,很是小巧,比郁江曼高一些,以前听母亲说过,她小时候个子特别矮,上学又特早,每次都是惦着脚爬着上凳子。
那么我现在到底是谁?
“丫头你怎么这时候往水牢里去啊?你父母呢?”郁海杰又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难道我要告诉他我是他的孙女?这话是不会有人信的,郁江曼现在的年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有女儿的人。
“呀!这雅岚怎么跑到这里耍了?你姐姐正找你呢!”一个妇人进了房子对我说道。
是的,她就是我的外婆,我的印象很深,每个哭泣的夜晚我都枕着夹着她照片的枕头。
自从很多年前她去世后,我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快乐,突然眼睛红了,很想抱着外婆哭,告诉她我好想她,感谢上帝让我又再见到她。
外婆的性格很急躁,确实,她现在就是急急忙忙,风风火火的样子。但是她刚刚叫我雅岚?难道她知道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知道我叫雅岚?”
“你这傻丫头,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姐姐找你都急了,你这是乱跑找不到路了吧?来,我带你上去找你姐姐去。”外婆说完,拽着我要走。
我慌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缩着身子挣扎着说我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跟着上去。
郁江曼跟上来,抱着我说:“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别害怕,你回去同你姐姐好好说,她定不会说你的,”
很熟悉的话语,突然想到那天的信息,也是她说的,可我没有什么感受,不在乎。
很多事情已经根深蒂固,再也没办法回头,我不是一个惜命的人,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我不爱这个世界,但我是爱自己的,所以才更不想活着让自己更加煎熬、痛苦……
我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很荒唐,其实它可能是梦,只是我分不清罢了,可能我确实回到那个年代,也许冥冥中要到此一遭,很多时候母亲说她以前的趣事以及痛苦,我趴在窗上听着听着,睡着了,很多时候觉得那个我又爱又恨的母亲,有时很可恨,同时也很可悲。
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因她,而我想留在这个世界也是因为她,我爱她且又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