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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校里的生活

自从我被爷爷呵斥那天起,我能感觉到爷爷对我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爷爷睡在我身边,虽然我已经8岁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和爷爷睡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爷爷在我身边,我就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脑子里老是回忆起中午的那种感觉,就觉得心烦意乱,一直睡不着。我在床上翻来翻去,木质的床被我翻滚的“咔咔”直响。

我心想:完了,我明天肯定要被小栓子嘲笑了!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我睡的地方是床里边,因为爷爷怕我睡着滚到床下去,就睡在外边保护我。我一直睡不着,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爷爷把一只手揽在我腰上。那种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就不见了!“睡不着就在心里默念我叫你背的那几句话!”爷爷看出了我的异样,轻轻的对我说。我照着爷爷的话做了,“天地明,乾坤清,太极有两极,造化为千音……”这几句话早在我三岁爷爷就教给我了,我念着念着,就感觉心里变得宁静了,睡意也迅速涌上心头,还真有效!我觉得这和上课念课文我犯困是一个道理是一个道理。

我在睡着的前一瞬间,仿佛听到爷爷笑着说了一句:“看来这小子清心诀练的倒还是可以……”

……

鸡鸣日升,天渐光明。起床后,先在院子里打了一番拳,我也不知道爷爷抽什么风,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教我这么一套拳法,并且规定我每天早上的都要打一套,不然就揍我。我最开始的几天觉得挺有趣,但是慢慢练了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就觉得索然无味,有一次偷了一天的懒,就被爷爷一下子发现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把我那顿揍啊,全村的人都以为爷爷接兽医的活了,把我的叫声认为是母牛下崽的惨叫!

我就着咸菜吃着爷爷煮的粥,吃完后,我简单洗漱,背上我军绿色的挎包上学去了。

在出村的大路上,我遇到了同样去上学的二混子和小栓子,“夜沐,你个大骗子,昨天说好的一起去偷我家的菜呢,你怎么不去?”小栓子插着腰,也不知道他家是怎么喂他的,明明才是个8岁的小孩,居然有90多斤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胖墩儿。

他一插腰,肚子上的肉就跟安了弹簧一样晃个不停。“我昨天生病了。”我回了一句,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你肯定是骗我,你小子一定怕了!”小栓子心里还记仇呢,昨天我笑话了他,他想报复回来。“我,我,我相信他!”二混子实在让我感动,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站在我这边。“你干嘛帮他说话?你到底是哪边的呀?”小栓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看得好笑,忍不住在他肉肉的脸上捏了几下,疼的他哇哇直叫。

一路上,小栓子因为我捏他脸的事,一直在生我的气。我一时间忘了:他曾经说过他的脸除了他家人,就只有红军能捏了。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捏你脸了!”我轻轻碰碰他,他憋着嘴,但是我却知道他已经不生我气了,“那我答应你,今天下午回家我从我爷爷那里拿两块冰糖给你行不行?”爷爷开的药都是中药,有小孩子吃了药觉得苦,哭个不停,爷爷就拿出冰糖让小孩含着吃,特别能止小孩子哭。

小栓子听了,眼角尽是笑意,不过又立马隐藏,“三块!”他用小胖手努力的比个三,“成交!”我立刻说,这家伙平时憨头憨脑的,但是一旦和吃的打上联系,他比猴儿还机灵!

上课了,下课了。上午四节课我能听一半就不错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和二混子,小栓子他们挤眉弄眼,郎情妾意,啊,不是,奸夫**,也不是,是练习怎么用眼神传递情报!对,传递情报!

午饭时间,我一直都靠蹭小栓子带的饭,因为我有一次忘记带饭盒了,虽然二混子第一时间把他的饭盒推给我,但是我看着他瘦骨如柴的小身板儿,再看看他饭盒里的红薯块和青菜叶,我实在是下不去手。我便把目标转移到小栓子的身上,他开始也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一听说我要在数学老师喝水用的搪瓷杯里塞青蛙,他立刻表示我把他的饭吃完也没问题,但是必须带他一起去。

打开他的饭盒,我的乖乖,他的碗里有三个大肉块,肥瘦相间,十分诱人。配菜居然还有土豆和茄子,也许这些在大人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可是稀罕得不得了!我嘿嘿一笑,三大块肉,我,二混子,还有他一人一块,最后饭也吃他的了三分之二,下午因为我们三个在数学老师里放青蛙,被数学老师罚站,我和二混子都听到小栓子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第二天,小栓子的饭盒明显大了一圈,伙食也更加好,饭菜的分量明显增加了一倍。我看着自己饭盒里的咸菜和豆豉,饭盒一推,再次吃上了小栓子的软饭……

从此以后,我就索性不带饭盒了,一直吃着小栓子带的午饭。

吃了饭,下午依旧是罚站,因为我用粉笔在班长刘小燕身上画了只乌龟。小栓子一直都在怀疑刘小燕喜欢我,因为每次我捣乱她都报告老师说是小栓子干的。小栓子也一直喜欢刘小燕,为此还扬言要和我决斗,说谁打赢了谁长大以后就娶刘小燕,场地,时间,规则,都定好了,结果因为小栓子家里做好吃的,他就忘了,对,忘了!我不战而胜……

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开去,当事人刘小燕自然也知道了,每次刘小燕看我的时候,都会低着头,红着脸,清秀的小脸蛋燃上了红霞,特别招人喜欢。消息渐渐传到了老师那里,老师叫请家长,爷爷听了,把我领回家去,边走路边打趣我说:“那小姑娘长的不错嘛,以后一定是一个小美人儿,上次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她妈妈,她妈妈也不错嘛,小沐沐啊,有机会把她妈妈介绍给我,那大屁股……啊,那什么,不是,对了,把我介绍给她妈妈认识一下,以后可以讨论一下教育孩子的方法嘛……”可那时我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一个劲儿想要当红军,对这姑娘的一切毫不在意。

话说刘小燕向老师告状说小栓子在她背上画乌龟的时候,上课打瞌睡的小栓子一下子吓醒了!小栓子心想:天地良心啊,他中午真的在睡午觉,他真的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可是老师却不听他解释,直接罚站。他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哭丧着脸站到教室后墙去。

我也不好意思,也站到小栓子身边,二混子几乎在我起身的下一秒也起身了,三个人站成一排。

班主任老师扶着额头看着我们三个“混世魔王”,有些无可奈何。

放学了回家,我按照约定给了小栓子三块冰糖,当然,二混子和我也各自得了三块。我知道我会被爷爷打骂,但是那也是晚上的事情了,正是插秧时节,我们三个坐在田埂上,卷起裤腿,都把脚浸在水里,嘴里吃着最甜蜜的冰糖,说着最远大的理想,眼里看着最美丽的风景,以欢笑声送走一个又一个日落……

晚上,回到家,爷爷黑着脸,手上拿着藤条,我一看,就觉得大事不妙,立刻笑脸相迎,“哎哟,我亲爱的爷爷,我今天在学校可是想死你了,您是不知道……”“我下午在路上碰见你们老师了!”爷爷笑着对我说,我一听完了,撒丫子就往屋外跑,哪知爷爷更快,一个箭步冲在我前面,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来来来,今天让爷爷我好好疼爱一下我的乖孙儿!”

“我的爷爷啊,救命啊……”我拼命的哭喊着,搞得全村的人都以为我爷爷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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