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解决完将军石雕之后,我一直在等待其余石雕的进攻,可是我保持战斗姿势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它们动弹一下。
我料想它们没了将军石雕的号令是不会再动了,因此我也放心的朝子清他们离开的方向赶过去。
我仍然提着那把唐刀,虽然它的刀刃上已经全是缺口,不过手上有把刀也能应对不时之需。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我名字。循声走过去,我看到了盗王一群人,正是子清在大声呼喊我,想必是找到了这迷雾区的出口。
子清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朝我招手,我跑了过去。
“解决了?”盗王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扫来扫去。
“嗯!”我点了点头,我们虽然交了恶,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我们的关系还是稍微有了些改善。
“这么快?!”吴江看着我,“那个将军厉害吗?”
“一般般吧!”我随口回答道,子清在我身上乱摸,我知道他想看看我受伤没有,不过他也不能乱摸啊,那地方是一个男人可以随便摸的吗?
我急忙用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他松了手,捂着他的小光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不对!他眼睛也挺大的。
“放心啦,我没事!”我看他那副模样,都有些气笑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蠢萌蠢萌的笑了。
“哇!夜哥,你的身手真的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景仰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啊……”发丘看着我,眼睛里直冒星星,“有没有兴趣来我店里挫个澡,我给你打八折……”
“不好意思,他跨界了!”摸金老脸一红,捂着发丘的嘴把他拖到一旁。
我看发丘说话挺有意思,“看不出来你们几个除了盗墓之外还有副业啊!”
“那是自然!”发丘挣脱摸金的束缚,“夜哥,您要是不想搓澡,我还可以给你找房子住,办证,我还可以给你算算姻缘呐……%@#”
连卸岭都看不下去了,拿着一团废纸塞进了他嘴巴里。
“你还会算姻缘?”我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他也算半个道士,不过只会镇鬼和医术。
有一次半夜突发奇想他想学其他同行给人算算命,结果他大半夜的跑去村长家,把人村长直接从床上拽下来,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村长媳妇儿。
村长一脸不爽的和爷爷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闭着眼掐算的爷爷,脸上青筋暴起。
“你够了!你说说你,那些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人家算命都掐个手指什么的,你手什么都不做你算个屁的命!”村长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爷爷想了想觉得村长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他回去之后仔细地思考,自己琢磨出了手势在屋子里练了一整天。
第二天晚上他又跑去找村长,把他拽起来算命,村长媳妇儿一度怀疑爷爷和村长两个人好上了。
村长看着爷爷竖起的中指眉角不停的抽动,当他听见爷爷口中所念叨的口诀:“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七四妾,九九鸭脖……”
村长终于忍不住把爷爷踹了出去,村子里一向风气良好,因此村里没有养狗的,村长做了表率,为了爷爷养了狗。
村长媳妇儿发现了两个人做的事情,妇人嘛,就是喜欢嚼舌根到处宣扬,一传十,十传百,结果越描越黑。
最后,村子里好长一段日子都在流传爷爷和村长两个人相爱相杀的爱情故事……
“你还会算姻缘?”我看着一直吐着口水的发丘,他得知了那些废纸是卸岭上了厕所擦完手的。
“当然会,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啊?放心,我价格很公道,算的也很准,童叟无欺啊!一卦只要九九八!”发丘一听我发问就知道来了生意,业务熟练得一套一套的。
我实在是好奇,从小时候就一直好奇爷爷的道术,也特别想爷爷给我算一卦,但是他就是不会,我的愿望一直落空,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我正准备掏钱,就看着卸岭走了过来。
“你可就别再作死了!”卸岭一脸嫌弃的看着发丘,“你要是敢骗夜哥,他一会能把你翔打出来!”
发丘想了想,打了个寒颤,开口说:“那个……夜哥……今天我那个忘了刮胡子,嗯,对,没有刮胡子信号就不好会,影响我接收太上老君的消息,没错,所以不能给你算命了,咱们改日吧!”说完我都还没有捋清楚他就跑了。
“夜小哥,你是不知道啊,我们盗墓这一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摸金拍着腿说,“不过这些年来,野墓越来越少,考古队什么的也在抢着和我们掘墓,我们为了养活自己也没办法。”
“别看发丘虽然不靠谱,但是他却是我们几个人之间过得最滋润的人!”卸岭无奈的说,“像我,没事就只能到工地上打打散工。”
“嘿,发丘这话可就说对了,我发丘虽然偶尔耍耍小聪明,但是也挣了不少,平时他们有什么困难还要找我呢!”
“你们几个为什么不开个古董店呢?你们也不怕没货啊!”我有些好奇。
“夜小哥,你可能是小说看多了吧?哪儿敢卖啊!我们的盗出来东西随便一个就是国家文物,黑市上价格又宰的黑,我们找副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摸金擦擦汗,他表示深知社会险恶。
突然,发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里面拉着摸金的衣领奸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摸金老大你还欠我几万块钱呢,什么时候还?”
“你还记得呢?!”摸金一脸凄惨,那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快点还钱,不然我把你卖到黑煤窑去挖煤!”
小老头脸色一苦,居然憋着嘴卖起了萌,“小丘丘,下次还好不好?”
发丘显然没有想到摸金这样的人还会来这一出,整个人都木了杵在那里。
我开始得知发丘会算命也十分高兴,不过最终是空欢喜一场,我也没心思去找他的麻烦。
不过他们几个这样一闹倒是惹得周围围观的人都哄堂大笑,吴江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恍惚间看见盗王居然也参与进来了,笑的很开心,斑白的头发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一颤一颤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盗王笑得这么开心,撇去他的身份,任何人都会相信他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老头子。
“如果你不是盗王,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我喃喃的对着盗王说了一句,我经历了魂捕训练,所思所想早就已经改变了。
我怀念以前在村里的日子,虽然那里很穷,很落后,村里来辆拖拉机的有一大群人围观,但是我还是想回到那里。
那里有我最快乐的日子,曾经的小栓子,二混子,爷爷……
我真想再回去挨爷爷几顿骂,和小栓子和二混子再去偷曾经一直说去却始终没有去的掏的鸟窝,现在我已经可以轻轻松松杀掉那只变异山精了。
但是,我最终剩下的也只有怀念……
我现在为了仇恨而活,父母为了我能活下去被仇敌杀死,爷爷为了让我活命背叛魂捕组织,远走高飞到一个偏远农村。
我当初说过,我成为魂捕绝不会后悔,我做到了,我一直羡慕爷爷和觉大爷那神秘的力量,现在我拥有了,而且比他们更强!
但是有些东西,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盗王居然听见了我的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我,对吧?”
我沉默不语,任由他说。
“想起来,我以为我年老之后的日子应该就是安安静静的养老,没事逗逗老伴儿和孩子,我勾星这辈子也最是喜欢豪爽的人,老汉我答应你,只要我们在墓里一天,我们就是朋友!”盗王灰白的头发颤颤巍巍,他伸出了一只手。
“嗯!”我也伸出一只手,两手相握,我以为我那原本已经死去的心此刻也颤抖了一丝。
周围的人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一老一少,我们都代表了各自的时代。
良久,我们松开手,我察觉到盗王的眼眶有些红润。
“好啦,我们继续走!”盗王拿出地图,这也是第一次我看到他所谓的地图:是一张羊皮卷,残破不堪,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
上面的线条模糊不清,我自认为我看不出哪里是哪里。
但是盗王和其他人却看得头头是道,几个人在一旁商量对策,争执着说这么走。
十分钟后,盗王对我说:“路线已经确定了,一共有三条路,我们走最近的一条,但是也是最危险的一条,你的身手最好,所以你来决定吧!”
我当机立断,决定就走那一条路,毕竟我已经感应过这上层的墓里没有能威胁到我的存在。
当然,前提是那底下的千年老鬼不会上来虐我。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盗王一声令下,我们就朝着主墓室出发了。
我们前进的道路逐渐变化,由最初的甬道变成了一处山间的裂缝儿,只不过这到裂缝儿是横在山之间的。
裂缝有着足够大的空间,高度甚至有五六米的样子,裂缝所形成的空间都有一个篮球场大,我们七个人可以很好的活动。
我们朝裂缝之外看去,是万丈深渊,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估计高度都有个几百米,万幸我们之中没有抑郁症患者,没有随时跳个楼玩的心态。
我们就看了会儿风景,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顺便吃了饭,这次吃饭倒十分压抑了。
搬山已死,平常他都是最能吃的人,现在人却已经……
四大派,不,三大派的人吃饭的时候都默不作声,盗王为了缓解他们的情绪,还特地开了最后的一罐牛肉罐头。
当吴江兴高采烈的吆喝说这顿有肉吃的时候,其他人只是看着火堆上沸腾的水,看起来牛肉罐头的效果不大。
我们在尴尬的氛围中吃完了这一顿久违的美味,让我们惊讶的是三大派的人都吃完了连我都觉得难以下咽的水煮压缩饼干。
我只能认为他们是在以这种方式来纪念搬山道人。
继续休整了一会儿,我们也索性不走了,反正已经是黄昏了。
因此,我们等夜幕降临之后,围着火堆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睡觉了。
由于我们的帐篷和睡袋都在石雕群里没有拿回来,而且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也不可能再回去拿,所以我们都靠着自己的背包睡了一晚上。
我和子清还好,包里大多数是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而摸金他们就没我们这么幸福了,他们包里的工具千奇百怪,硌得他们睡不着,直到半夜他们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子清就醒来了,我们的身体素质要比他们好太多了,他们此刻还都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把盗王抓起来?
结果我反而被自己的想法给气笑了,我夜沐为了图省事还没有这么卑鄙好吧!
当然,我也一直在好奇能让盗王不顾一切来到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把昨晚保留下来的火源升起了火,给他们煮好压缩饼干,然后叫他们起来吃饭。
他们几乎都是一脸疲倦,这也难怪,他们都是普通人,身体素质自然没有我和子清好。
尤其是他们在长途跋涉之后又经历了大战,身心疲惫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他们也还是起来吃了准备好的早饭,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一脚踩熄残余的火种,继续出发。
裂缝比我们想象的更长,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的路才走到裂缝的尽头。
“又是隧道!”吴江连声叫苦,他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亮,现在又要进入黑暗的环境。
不过他看到我们都进去了之后也还是跟了上来。
所幸我们的手电筒电量还是很充足的,而且我们也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环境,所以在隧道里我们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