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听到了外面轰响的瀑布声,知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墓的深处走去……
说来奇怪,外面是声势滔天的瀑布,可是墓道里却没有一点湿润的感觉,脚下的墓道是由一些平石板铺成的,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好在都在墓道里,没有受到风化的影响。
我们打着手电筒,在光线的照耀下,我们一路前行。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感觉到了我们前方有着无比浓烈的死气,看样子,前面死了不少人。
不过,子清也感应到了,他看向我,问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对他摇了摇头,我们的特殊性不能轻易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我们沿着墓道走,在周围的岩壁上可以看见一些简单的壁画,四大派的人都停下脚步,表示需要研究一下岩壁上的彩绘。
作为盗墓贼也需要学好历史,其实随便一个专业的盗墓贼放在考古界都是一块宝,先不说知识的问题,单是开棺手法,下墓经验,文物识辨都不是一些所谓的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比得上的!
盗墓这一行传承了上千年,积累的经验并不比考古界的一些学士少。
摸金等四个人就地打开了自己的装备包,当然,里面所有可能对盗王造成威胁的物品全部在我和盗王爬岩壁的时候,就被吴江翻出来扔在外面的岸上了。
吴江这家伙对他师傅有着盲目的自信,仿佛他知道只要盗王一出手就一定会成功似的。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感觉还是特别准的,他这一来,确实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他们四个人对盗王的威胁。
我,子清,盗王,吴江我们四个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四个人在那几个大包里翻出各种东西。
什么刷子,凿子……好家伙,整得风风火火的,堪称一些大型考古现场。
四个人爬在岩壁上,拿着手电照着岩壁上的壁画,我看着搬山那庞大的体型,我有些担心这岩墙会不会被他压塌?
看着他们一直在忙碌,我们都知道他们是想通过这些壁画来获得一些关于这座墓的信息。
几乎是一个小时过后,四个人灰头土脸的,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怎么样,看出什么有用了东西没有?”盗王第一时间问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我们进了古墓,盗王突然变得性急了!
“盗王,说真的,要不是现在外面的门开不了,我真的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发丘有些生气,感觉他被耍了一样。
“怎么了?”盗王问道,“难道这墓里有什么怪物?还是已经被人盗了?”
“都不是。”卸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墓根本就不是什么战国墓,就只他妈是一座清朝的不知名的倒霉鬼的墓罢了!”
“什么?!”盗王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开什么玩笑?这墓我可是从我一个老朋友那里要到的!我相信他的为人,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瞎,那应该就没错!”摸金看着壁画,指着上面的小人儿说:“这墓的主人是清朝前期的一个三品官员,他死于暴病,因为功绩较好,所以死后皇帝给他风光大葬。”
“嗨,其实刚才我一进来就知道不对劲,你说战国时期哪有技术铸造那么大的铜板桥啊?”搬山双手叉腰,像极了一个怀胎八月的妇女。
“难道真的是我被骗了?”盗王一脸不可置信,不过,他很快定了定神,“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们不能白跑一趟,我们继续深入,再怎么说金银财宝是有一些的,到时候老规矩,我第一个拿,还是只拿一件东西就行了,其他的你们自己分配!”
盗王的话很有蛊惑性,大家听了也不反对,毕竟现在只有继续前进,直到走到墓室尽头才有可能找到出口。
古代的墓一般会把造墓的工匠给留在墓室里给墓主人陪葬,希望工匠死后能给亡人在“上天”的时候继续添桥搭路。
不过,因为这个缘故,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一些工匠白白的在墓里凄惨的死去,更有甚者,知道自己离死不远,直接把墓主从棺材里拖了出来虐尸之后,自己再躺进棺材里。
当然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死,所以在建造墓的工匠中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通常在建造墓穴的时候,工匠们会在建造原图的基础上擅自修一条出路,如果墓穴的主人家要让工人们陪葬,那么他们会在忍耐个几天之后,从给自己留的活路中跑出来,隐姓埋名,又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因此,在多年以后,盗墓贼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也把工匠们留下的通道用来逃离墓穴,还特地给通道起了一个名字:“活路”!
而我们最终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拿到东西过后,找到活路再出去,那么这一次盗墓就算成功了!
四大派的人并不担心盗王会在出来之后杀人灭口,毕竟他也算是老前辈了,要做出这种黑吃黑的事情,恐怕他这个盗王就白当了几十年了。
于是我们一路前行,我感应到的死气就在我们的不远处了,估计十多分钟就能走到。
可是没想到,才刚走了五分多钟,搬山这个二傻子就死活不肯走了,一个劲儿的叫肚子饿。
盗王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有把脾气爆发出来,毕竟后面的路还得靠这些家伙来走。
至于为什么不抛弃他们四个而选择我呢?我知道,这个老狐狸可能一是对我的能力没有信心,二就是对我还是不太信任。
不过我也看破不说破,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也不想去做太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想去出这个风头,毕竟现在我是越低调越好。
吃了饭:仍旧是加水煮得稀烂的压缩饼干,弄到碗里的时候像一坨面糊糊,颜色也是黄褐色,就像那啥一样。
不是我矫情,其他人看着那东西也没什么胃口,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毕竟味道确实是不是特别的好。
虽然我在魂捕训练基地接受过训练,别说吃这种东西,连真正的粪便我也吃过,没办法,这是我们的考验,我们必须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存活下来,但是,当我吃了那啥之后的一周,我都没有再进食。
这个东西虽然没有粪便那么夸张,但是味道确实难以下咽,再加上我又确实不怎么饿,所以我选择不吃。
不过当我看见搬山这个二傻子狼吞虎咽的时候,我知道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并且默默的把自己的那一份让给他。
他飞快的进食,看着我推到他面前的碗,说了声:“谢谢啊!”口中的东西飞溅,我连忙躲开。
子清也默默的把属于自己的那碗交给搬山,同样一句“谢谢啊”,不过子清却因为有教养,微笑着说了句不客气,然后,然后,没有躲过去,给他的小光头喷了一头的咀嚼物。
我心疼的用纸巾给他擦拭,最后给他脑袋擦得油光瓦亮的,堪称盘了几十年的核桃。
其他人看看我和子清,又看看依旧狼吞虎咽的搬山,自觉的把碗放到了搬山面前,这一次,盗王和吴江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
“靠,你们喂猪呢!”搬山一脸不爽,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一点。
我们看着他一个人解决了我们八个人的食物,也看着他那八个月的肚子变成九个月的,看着他打了一个十来秒的饱嗝,他却说他只吃了个半饱。
我们知道,我们都输了,毫无怨言!
休整了十多分钟后,我们又开始上路,说是休整,其实就是搬山这个二傻子坐着吃了饭站不起来,我们几个没有办法,一起动手拉了五六分钟才把他拉起来。
我们走着走着,旁边的岩壁就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不知多少根铁链做成的吊桥,不过怎么看我们都觉得这吊桥有些摇摇晃晃,在半空中不太安全。
吊桥两旁是黑漆漆的悬崖,中间形成一个山谷,只不过这山谷稍微有点大,有着七八十米的宽度。深的话应该就有四五十米深,我们还没有厉害到能够直接跳下去,平安无事落地,然后在从另一头爬上去。
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这吊桥建在这里摆明了就是这两座悬崖之间的通道。
我注意到吊桥上有几根断裂的绳子,也许在当初,这吊桥上上有什么安全绳之类的东西,能够让工匠们安全方便的过桥吧?
不过我们也没在怕的,毕竟这点身手我们几个还是有的。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搬山了,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庞大了,不过他却拍拍他的乳……胸口表示他没问题。
我们说干就干,盗王带头,直接走上了吊桥,身手依然敏捷,像猿猴一样,两分钟之内就到了对面的悬崖。
接着,我和子清也上了吊桥,虽然几百年过去了,但是在吊桥还是蛮结实的,我们两个走上去没有一点感觉老旧的感觉,我们也很快过了桥。
接着,吴江,摸金,发丘,卸岭都顺顺利利的过来了,到搬山了,他颤颤巍巍的站上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丝毫没有了当时的气势。
“他不会恐高吧?”吴江看着一分钟才走了几步的搬山,说出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走到一半的时候,搬山突然踉跄了一下,吓得他鬼哭狼嚎的,一下子抱住了铁索,手中的手电筒却掉了下去。
不过,买这手电的店家说的没错,这手电筒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发出巨大的响声,不过却依然发出光亮。
听声音,手电筒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搬山鼓起勇气朝下看去,发出了类似母猪分娩的尖叫!
我们奇怪的看下去,很快在黑暗的山谷中看到了手电筒的光亮,不过,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夸手电筒的质量好。
因为,在手电筒旁边,我们可以借手电筒的光清楚的看到,一望无际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