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阿弟马上就要晋升骑士爵位，根本不在此次征召范围之内。”
最沉不住气的赤马，开口嚷嚷起来。
“呵呵！马上就是还没有，云曦现在只不过是成丁，完全处于征召范围之内。”
得意一笑，里长甚至还讲起“道理”来。
“等去了军营，有云曦这个骑士，也能更好的照拂我们闾里出去的人，不受欺负。”
“做为年轻人，应该出去见识一下世界。”
“怎么能窝在闾里之间？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样，暮气沉沉？”
“军队最容易建功立业，说不定我们闾里，未来能出一个国士，你做为哥哥，怎么能挡着弟弟的路呢？”
“哈哈哈……”
说着说着，里长就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
除了一部分同黑甲家交好的邻里，有些担心和愤怒，大部分人都比较快意。
道理很简单，鹤立鸡群遭到的肯定不是跪舔，而是排斥。
如只有凤凰，才会让一群鸡跪舔和仰望。
现在的楚云曦一家，就是鹤立鸡群。他家倒霉，大部分人肯定心底暗爽。
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才是正常心态。
“那就借里长吉言，他日我要是发达了，今日大恩，绝对不敢或忘。”
高声回话的，当然是楚云曦。
输人不输场！
“到时候，哪怕里长你看不到了，还有你的儿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让他们感谢你的遗泽。”
牙尖嘴利的楚云曦，让得意的里长气得想拿刀剁了他。
“我等着！不过战场刀枪无眼，官府发出戍边征召，说明边境又要开战了。”
“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别让黑甲给儿子送终。”
里长的反击刚脱口而出，另外9个倒霉蛋，就恨不得和他拼了，用目光把他千刀万剐。
对于这些人的仇恨，里长心知肚明，却根本在意。
被选中的家伙，本来就是他的眼中钉，或者看不顺眼，以及软弱可欺的破落户，压根奈何不了他这个里长。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回去了！”
目的达到，里长宣布解散。
“被选中的10个人，抓紧准备行礼，让家人做好远行的干粮。”
其实，公告虽然昨天晚上就发到里长手上，时间却非常充裕，就算晚个两三天出发，也能赶上规定的时间。
他这样紧赶慢赶，其实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明天县里的上官，应该就会驾临闾里，统计今天这一战的军功。
先把楚云曦送走，正好打个时间差。
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幺蛾子，让他逃过一劫。
“扒皮狗，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这样针对我们家，他觉得我们家是好惹的吗？”
没走出去多远，赤马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好了！愤怒于事无补，赶紧回去准备武器、服装、干粮，还有金钱。”
训斥了大儿子一句，黑甲又安慰二儿子。
“云曦，你也不用担心。带足金钱，到时候和县里的上官说清楚。”
“怎么说，你也不应该被征召，这明显是里长在挟私报复。”
不料，楚云曦直接摇摇头：“算了！”
“为什么？凭什么？”
别的不说，赤马和楚云曦兄弟俩，绝对是兄恭弟敬。
绝对不会像有些人家一样，嫡长子对其他兄弟非常苛刻，恨不能当作牛马使唤，而且不能浪费家里的一粒粮食。
很简单，嫡长子天然拥有家业继承权。
“还不是因为你？”
长长一叹，黑甲明白了二儿子的意思。
“如果你二弟不去，里长肯定把名字换成你。无论如何，咱家都逃不掉。”
“比起你二弟，我更不放心你。”
“面临危险，你的应变和生存能力，远远比不上你二弟。”
“他说不定真能把这次危险，变成机遇。”
“换成你这个憨憨，到时候铁定是必死无疑，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得不说，黑甲看得很透彻！
想了想，赤马一阵丧气，嘟囔了一句：“我不怕死！”
说不如弟弟，他显然心里很服气！
……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
按照黑甲之前的爵位，以及什长的职位，楚云曦家的宅基地，还真的约有五亩。
整个建筑形制，接近四合院。
家主是黑甲，然后就是他的4个妻妾，14个孩子，以及3个仆役。
赤马还有一个妻子，以及2个孩子。
没错，这是一个25口人的大家庭，还有一头牛、一匹骡子、两匹驴、11只猪，以及上百只鸡。
除了楚云曦的生母是正妻，黑甲的另外三位妾侍，只有一位嫁来的时候是黄花大闺女。
其他两位，都是失去丈夫之后，带着孩子进门。
要不是她们的丈夫，和黑甲沾亲带故，他绝不会收，那会加重自己的家庭负担。
如今楚云曦已经是家庭二号人物，他被征召戍边，整个家庭都开始围绕着他运转，准备行装。
武器且不说，干粮最少要准备10天。
有腊肉、咸鱼、酱菜和豆腐乳，还有炒制的米粉，烙好的杂粮煎饼、锅盔和糍粑。
没错，这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是楚云曦鼓捣出来，往年黑甲和赤马服劳役时，也会带上这些好东西。
还有衣装，包括蓑衣斗篷，以及水壶、草鞋、靴子。
好在家里有一匹骡子，可以拉车装着这些行礼，换成贫穷的家庭，纯靠自己背，根本带不了多少。
坑爹的服役制度，东西基本自备。
除了到地方之后，官府会按照身份配发一些食物。
比如成丁和壮丁，就是陈粮加醋布。
别误会，醋布不是用醋煮过的布，而是海带、昆布之类的海中植物，晒干后的军需菜类，能提供盐分和碘。
“玄铁甲和斩马剑，你都带着吧！”
看到楚云曦还像往常一样，只带了皮甲、钢箭、长矛和弓箭，黑甲开口建议。
“它们我根本用不上啊！”
摇摇头，对于楚云曦而言，这两样装备就是累赘。
不说型号款式不对，是装备给2.2米的猛男，1.86个头的他根本用不上。
就算厚实的玄铁甲，是适合楚云曦的型号，一整套下来，也有120斤以上的份量，沉重无比。
没有勇士的实力，会极大限制使用者的速度和灵敏，压根不划算。
同样的道理，近80斤的双手斩马剑，也不适合他。
“我的意思是，带上它们，你才有机会去武库，换到适合你的好武器。”
黑甲摇摇头：“你现在的兵器，都算不上好。”
想了想，楚云曦承认，他说得确实没错，武器是生命的保证，当然不能马虎。
可以说，今天一战的收获，大部分还是用在了楚云曦的身上。
换成另外一个家庭，次子根本不可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