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铜环叩门声似战鼓声一般急促,来势汹汹。
“谁呀,来了!”
小厮刚开了一条门缝,便被高壮的士兵一脚踹倒。
训练有素的士兵鱼贯而入。
贺枭薄唇微启:“搜!”
士兵们兵分三路,如强盗一般,一丝角落,一丝尘垢都不放过。
“不知贺督军在我袁府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何?如果今日不给袁某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袁家也不是吃素的!”
整个袁府因为士兵土匪般的行事,被闹得鸡飞狗跳,后院的妻妾各个缩在角落,抹着眼泪,仿佛袁家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贺枭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跟随的亲兵秦礼倒是上前一步,冷笑:“不如袁厅长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袁龙便被压到了正厅。
贺枭单手抬起袁龙的下颚:“明家小姐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袁龙吓得浑身战栗,抱着一丝侥幸:“督军,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袁家大小姐在哪里。”
袁昆看着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
“贺督军!平白无故,没有证据,可不能乱冤枉人,我袁家在江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如今之计,只能咬死抗住,若承认,袁家怕是要元气大伤。
贺枭眯着眼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根本没有耐心和老东西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袁龙固然是个草包,也知道此事一旦承认,必定吃不了兜着走,只能咬紧牙:“不知道!”
贺枭盯着袁龙冷笑,朝秦礼伸出手,秦礼忙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奉上。
“不知道?”
贺枭朝着袁龙的手腕没有丝毫犹豫,匕首穿透血肉。
袁龙惨叫声震耳欲聋,袁昆被人钳制住,睚眦目裂:“贺枭,你欺人太甚!”
匕首利落的拔出,溅了贺枭一手鲜血,还带着热气。
他神色淡漠,此刻如地狱而来恶魔。
“说不说?”殷红的薄唇吐出来的字眼了无生气。
袁龙瘫在地上,而一旁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场景的小厮婢女们早就软了腿,连站都站不住。
“不说?”
话音刚落。
“啊——!”的一声吓得管家都倒在地上。
袁昆怒目:“竖子尔敢!”
匕首没入大腿,不留丝毫情面,又是干脆利落的拔出,汩汩流动的血液飞溅了一地,溅了贺枭一身,脸上也带着几滴新鲜的血液。
他眼眸赤红,仿佛入魔了一般。
“我说,我说——”袁龙气若游丝,此刻出气都比进气多。
“人在——南城外,断崖边。”
“带路。”
“袁管家。”刚吐出这三个字眼,袁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枭刚毅冷漠,黑眸锐利:“带走。”
转身收兵疾步踏出袁府大门。
若说之前还欲与贺枭抗衡,那么此刻袁昆对“力量”两个字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感悟。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毫无用处。
他,袁家还是太弱了。
瞧着门外鱼贯而出的士兵,袁昆强迫自己沉下心。
心中起了一个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督军府,不可能永远只会姓“贺”。
就像当初警察厅厅长也可以改性“袁”。
欲望永无止境,就像一条恶龙,将人托进无边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