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萧执,花错折回流萤轩。
“我说你这方法可行吗?万一他真的被打死了怎么办?”
“做个样子而已,给皇帝看看他的决心。毕竟是他妹妹的心上人,他总不能真看着萧执被打死。再说,这不是还有你么?”
说来说去,还是要他去做打手!花错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办法不好么?”卫流奇到,“既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又让你出了风头,难道不是一举两得么?”
......听起来蛮有道理!
“还有一事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去做。”
“又要做甚?”
燕回巷,辰国使馆。
“如何?”
“殿下,已经打探清楚,可以动手。”
“好。”萧援站起身来,“做干净点,别留了尾巴,毕竟跟在长公主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个全尸吧。”
“是。”
深夜,几条人影在公主府上空起落,隐没在偏院中。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包围了厢房。领头人戳开窗纸,吹进迷烟,片刻后,他做了一个手势,黑衣人即将破门而入。
背后传来一声闷哼,血腥味蔓延,一个黑衣人应声倒下。为首之人大惊,所有人聚拢在一起。
“咕咕咕。”
墙头传来一阵不伦不类的猫头鹰叫声。黑衣人抬头去看,上面正蹲着一个殷红的人影,冲着他们摆手,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黑衣人大惊,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杀人,身法诡异迅速,绝非常人。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小爷今儿个就拿你们几个开个刀!”
黑衣人听此猖狂言语,举刀冲上前去,未待近身,血溅三尺,花错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擦拭剑上的血迹,不由得感叹:好快的剑!这要是在战场上一剑挥出去定能削掉一排脑袋。花错满意的收剑入鞘,消失在墙头,却没看见月光映射下剑鞘中涌出的淡淡黑气。
两日后,武举初试。
花错同卫流站在墙头上吹风。
“阿错,我们为何不去观战台?”在城楼上虽然视野更加开阔,但是无甚遮挡,风吹日晒,叫卫流很是不满。
“你若是往观战台上一坐,今天的初试就不用再比了,大家都看你就够了!”花错也很不爽,他也并不想站在这里吹风,可是为了卫流的人身安全考虑,他还是决定不要冒险,“明日我叫人在这搭个凉棚,免得受罪。”
城下数百人战成一团,腾起阵阵尘烟,连个人影都瞧不见,花错心中烦闷,这就像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打群架,无甚好看,可是薛照和澹台舟在下面,他又走不得。
擂台上不断有人被摔下来,倒也没有受伤。人慢慢变少,视线也清晰许多,花错瞧见了薛照,此刻他正左右开弓一手提一人将他们丢下台去,花错很给面子的喝彩道:“薛二,好样的!”声音并不能传到薛照耳边,但花错依旧喊得卖力,甚至几次三番想要下场一试,被卫流无情拦下。
一炷香后,时辰到,留在场上的人皆可进行明天的二试。薛照与澹台舟皆在其中,可嚓七勇士与辰国所派六人也在其中,并未见到刀十九与第八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最关键的两个人都未出场?”
“还有萧公子,师父你不是说萧公子会来参试么?”
“今日比试,不过是个试探罢了,因而数百人竞争,最终几十人入榜。这几十人中至少有一半来自可嚓和辰国。他们中的一部分是真正想要通过武举来获得官职,另外的一部分是通过初试来试探大旻的实力,以提供给真正需要的人看,皇兄找到的几位高手今日都没有参试。明日才是正式的比武招亲,届时,今日的十三人加上可嚓第八人,辰国刀十九以及皇兄请来的江湖高手都会出战,那才是真正的殊死搏斗。”
“既然如此,二位准备好了吗?”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花错嚷道,“明日我还只能做个看客么?”
“当然。”卫流道,“王牌总是要留在最后的。”
“你的意思是明日刀十九和那第八人还不会上场?”
“不好说。”卫流道,“刀十九明日可能会做个看客,具体是否出手还要看皇帝手中的人是否可靠,不过就算刀十九真的出手,也无甚担心,我相信即便你没睡醒也能压制住他。至于可嚓的第八人,没有任何有用消息,不过以我的判断,阿汉纳不会让他提前出手,应该会留在最后想来个反转,所以明日寄舟兄与晚旸兄只要不对上刀十九就无需全力以赴,就当凑个热闹即可。”
越霖笑道,“这真是个好法子,我们看着三国皇室狗咬狗,准是一场大戏!慎行兄我们......”
身旁投来一道不善的目光,陈宝珉恶狠狠地盯着他,越霖急忙闭嘴。
“不过我倒是好奇明日萧公子会不会上场啊?”
“这可不好说,端看他自己功夫如何了。”
“阿错。”卫流突然问道,“那天在公主府做得干净么?”
花错一愣,“一个不留。”
“萧执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没有,他早就被迷晕了!”
卫流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
“怎么,有问题吗?”
“没什么。”
次日花错早早拉着卫流到了城楼上,果然架起了一座小小的凉棚,轻纱环绕,凉风微拂,好不惬意。花错剥了个橘子递给卫流,狗腿道:“卫公子,今日可还满意啊?”
“嗯,甚好,若是再有一壶酒就完美了。”
花错嘻嘻一笑,变戏法般从身后摸出一只酒壶,神秘道:“天上人间,浔江楼的,托元小公子鸿福,藏了一壶。”二人对坐在榻上,吃着水果,品着美酒,好不自在。
薛照在下面看到了城上两人,气得两眼发黑,浑身发抖,澹台舟忙道:“晚旸兄,镇定。世子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
“我是气这个吗?”薛照咬牙道,“我是气这个卫流,他才认识小花多久,凭什么得小花这般对待!”
澹台舟一愣,“这有什么打紧?卫公子与世子确实投缘,二人相交甚欢,不是好事么?”
当然是好事,可是,可是......薛照看着花错笑嘻嘻地调戏卫流,心中阵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