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父,江小姐就是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碍。头上的伤就是破了点皮,之后几天注意不要碰水。我给江小姐开一些安神的药,平时注意营养,慢慢调养就好。”
督军府,江韵瑶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往座位里挪了挪,尽最大可能的拉开自己和对面人的距离。
这事还要从她从城外回府时说起,江承一进府就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不让她动,非要让大夫给她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
江韵瑶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根本就没什么大事,但她拗不过江承,只好老老实实地让大夫给把把脉。
她碰到男人就浑身不舒服,年纪大的还好一点,她原本想着,江承请来的大夫应该是那种留着白花花的胡子,文绉绉的老中医,可谁知道自己碰见的竟然这么年轻?
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江韵瑶垂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位她爹请来的大夫。
男人大概二十几岁,比江韵瑶大不了多少,五官精致,容颜如玉,身形如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衫,带着几分书卷气,乍一看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没什么攻击性。
“营养?”江承站在旁边,一听男人的话,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诶,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立刻去厨房吩咐一声,好好给瑶儿补一补。”
说完,江承脚底踩着风一般奔向了府邸后院。
留下江韵瑶在原地欲哭无泪的抬手,爹,要走带上我一起好不好?
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江韵瑶将目光重新放在那个大夫身上。
男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写着字,清澈的目光随着工整的小楷落在纸上,显得认真而郑重,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果真说的不假。
江韵瑶稍稍一晃神,神思不知不觉的飘到了云迹外。
直到江韵瑶的思绪从二十一世纪到民国,在停留到今天中午吃什么时,对面那位赏心悦目的先生开了口。
“……听说江小姐今日碰到土匪了?”
“嗯。”江韵瑶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椅子扶手上敲着节奏。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但也听说过那些土匪的凶名。”男人停住笔,抬起头看向江韵瑶,“落在那些人手里,江小姐是怎么回来的?”
落在土匪手中,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这不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女子能够做到的。
“有人恰好路过,从土匪手中救了我。”江韵瑶的手指一顿,眼睛转了转,露出一点似有似无的试探,“怎么,你对土匪感兴趣?”
“那到没有。”男人目光垂落下来,让人看不清楚情绪,“不过,我倒是对江小姐比较感兴趣。”
“那你可来晚了。”江韵瑶眯了眯眼睛,大言不惭道,“毕竟,我可都要嫁人了。”
虽然燕瑾挺烦人的,但拿来当挡箭牌还是不错的。
“若我说我不在意呢?”
男人将药方规规整整地放在桌子上,随后提起自己的药箱,冲江韵瑶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抬步向门口走去,温润的声音随着风一点一点传到江韵瑶的耳朵。
“药方我开出来了,回头让人去抓药就好。江小姐以后要是有事,可以去这条街尽头的药铺找我。”
“对了,还没告诉江小姐我的名字,我叫喻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