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家里还有没有蜜饯啊!”犹豫再三唐麦冬还是决定一口闷,俗话说得好,感情深一口闷嘛!
只可惜,唐夜合正沉迷于京剧的世界,连她的话都没听到,平常蜜饯也是由爷爷亲手放的,如果不是爷爷亲自拿,其他人找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麦冬只能一口气喝下。
虽说麦冬已经喝了20多年的药了,但每次喝药她还是会讨厌,毕竟这是最苦的中药。
浓稠的药,进入她的口腔,舌尖上的味蕾立马被这苦涩之感刺激醒了,她如同黑夜中找不到光明一样艰难的吞咽。
一口一口又一口,终于,见底了。
麦冬立刻跑进前厅,动作迅速地把水倒好,又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又干净,丝毫不像一个失明的人。
唐夜合这才看到了她,笑眯眯地按下了遥控器的关机键,“冬冬啊!喝完药啦!那挺好,走吧!上班咯!”
说完也不管她到底准备好没,就拿起衣帽架上的帽子一戴,潇潇洒洒的出门去了,走时还不忘催促她“快点!”
麦冬走到晨星的面前,系好链子,拿上了包包就出门了。
每天等麦冬喝完了药,就得去药铺了,这药铺是爷爷的一个忘年之交所开的。
而唐夜合就在这间药铺里坐堂,当然了,他的小桌子前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唐夜合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中医——一双圆圆的黑框老花镜遮挡住了岁月沉淀的眼睛,顶着一个类似于贝雷帽的帽子,皮夹克上永远都带着一个蓝牙音箱,蓝牙音箱里永远都放着《锁麟囊》。
怎么看都像是公园里散步的悠闲老大爷。
相比起唐夜合的工作,麦冬的显然就更加轻松,她负责抓药。
只需要记住每一味药材在什么地方,用秤秤出几两就好。
穿过几条马路就到了药铺,仿古的设计,给人一种大气舒适的感觉,抬头看去,有一个牌匾,上面刻着“济世堂”三个字。
旁边还刻着个对联,上联“只要世上人无病”,下联“哪怕架上药生尘”
穿上白大褂,爷孙俩就开始工作了。
虽然是说工作,但是唐夜合依旧怡然自得的听着戏,反倒是麦冬忙得不可开交。
人一但专心投入到一件事情上就很难注意时间。
此刻,都已经到了正午。
“冬冬!吃饭去!”麦冬听到爷爷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她也不再磨蹭,飞快换下衣服跟着爷爷走了。
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一场谋杀正在进行。
市中心的大楼最高层,白色的窗帘被人拉开一部分,正午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窗前的人上,犹如天神。
蝶翼似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方展现出一片阴影;因为阳光的照射,他的眼睛就像漂亮的琉璃;天生自带的红唇加上瓷白的皮肤,如同西方油画上的贵族。
“扣扣扣”门被人敲响。
“进来”清冷的声音,在这间办公室里传开,同雨后初晴一般散开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