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但是他常常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有时候,我会觉得,跟他在一起,很不真实。”
“是你惹他吃醋了吧?你太大条,像个男孩子。”
“哦,可能是吧!你也累了半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我先回了。”
“行,一会儿差人送点点心去!对了,你要不要差人给他送些?”
胭脂不提他还好,一提这件事,纯熙的脸又红了起来。
“哎呀,胭脂姐姐!”,纯熙害羞地恼了,“不用了,他不吃榛子!”
说完,纯熙就飞奔而去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慢点跑!”
……
纯熙前脚刚踏进皇后宫门,后脚就被若若拉进屋里。
“公主啊,你可算回来了,奴婢听说骏惠公主和石将军的婚事提上日程了,那……”
“什么?!骏惠她没事吧?”
“她也不闹了,奴婢听皇后娘娘和贵妃回来说,先完婚,再立案调查。”
“哦,那就好。”
“那公主你……”
“诶?对啊,那我的婚事岂不是?”
纯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她心跳加速,“那我可得好好保养保养我的皮肤了,你快去弄些花瓣来,我要沐浴了!”
若若也开开心心地跑去找花瓣,又被纯熙叫住:“对了,灵芝粉汤记得给骏惠送去!”
若若出去后,纯熙坐在床边,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她想起了下午宇文寰紧紧抱着她,他的脸贴得那么近,这次,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真好看!除了好看,她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形容脑海里的这个男子。
宇文寰出了宫门,夏幻枫已经备好马车在宫门外候着了。
“回府吗公子?”
“嗯。”
宇文寰一下子钻进了马车,没有多做逗留。
夏幻枫知道,宇文寰现在的心情还挺好。
刚回府,夏幻枫就迫不及待地向宇文寰汇报道:“公子,石弘文的确在密查秦淮之死。”
宇文寰却一点都不急,他缓缓拿起面前书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然后说:“这茶,该换了!”
夏幻枫被宇文寰这一说,给说蒙了:“嗯?哦!这是陈茶,新茶还没到。”
宇文寰绕过书桌,坐了下来,拿起笔墨,开始给郦国侯爷写信。
他一直低着头,也没看夏幻枫的脸:“愣在这儿干嘛,去买新茶,我要喝今年新上的茶。对了,石弘文的事我知道了。”
夏幻枫没动,他还想问什么,宇文寰抬起头看着他,不耐烦地说:“去买茶,回来告诉你宫里发生了什么。下午点心吃多了,渴。”
夏幻枫听他愿意告诉自己,就开心地一溜烟儿跑走了。
明日就是腊月十五上元节了,今年相比往年,更加盛大。皇帝下令腊月十五夜在宫中和寺院“燃灯表佛”。京城寺庙所在的人昌隆街被布置成盛况空前的灯市,燃灯五万盏,花灯花样繁多。皇帝还命人做了巨型的灯楼,广达二十间,高一百五十尺,金光璀璨,极为壮观。
节日期间,京城的市民聚满街上,两廊下歌舞、百戏、奇术异能鳞次栉比,乐声悠扬。有击丸踢球者,还有表演傀儡戏、魔术、杂剧、讲史、猴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等,令人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纯熙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行装,晚上跟着父皇母后去往巨型灯楼。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骏惠整日闷闷不乐,晚上便不打算出门了。皇子们都得跟在父皇母后身边,坐在灯楼上把酒言欢,与民同乐,以示亲民。今年,纯熙只怕得一个人玩了。
熬啊熬,终于到了后宫嫔妃公主们出动的时辰,纯熙遣人给骏惠送了一碗元宵,便兴致勃勃地去往灯楼。
她和若若坐在一架马车里,时不时抬起帘子,看着街道上的盛景。
到了灯楼,皇帝带着一群人观赏花灯;随后,灯楼下早已搭好一个大露台,有人在露台上表演相扑、蹴鞠、百戏等节目,皇帝携众妃嫔坐在楼上欣赏表演。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一睹龙颜。
纯熙坐在母后身边,看得那叫一个清楚,时不时高兴地叫喊着。这时候,叫卖“市食盘架”的小贩守候在门外,嫔妃们时时宣唤,那商贩一进来,众宫人争相买之,金珠一把一把收入囊中,真叫那商贩一夕致富啊!
纯熙也吃到了不少平日里吃不到的吃食,吃饱喝足后,便悄悄一人溜了出去,她想去那街上,近距离地玩玩儿。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年这样了。
纯熙跑出灯楼就撞见了宇文寰和骏惠。
“骏惠,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
骏惠一时说不出话来。早些时候,宇文寰去宫中看她,她只是感谢宇文寰帮她说服皇帝,查秦淮血书一案,可宇文寰说要谢谢他,就陪他来长隆街逛逛。
宇文寰知道她没出宫赏灯,怕她一人在宫中烦闷,又想推进自己的计划,便将骏惠约了出来。他完全不会想到,应该在楼上的纯熙,会下楼看到他们。
“出来散散心是好事,父皇母后和贵妃娘娘都在楼上,上面还有各种小吃,上边看节目比在这里清楚,你们快去上边看吧!”
纯熙催促着他们上楼,骏惠心里觉得很尴尬,自己与她的未婚夫一起出来确实不合适,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那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就出去干嘛?”
宇文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