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人前前后后跪在大殿中央,听从皇上安排。
“你们这两对孩子的生辰八字朕已命人看过了,都是良配,过几日再选个良辰吉日,你们姊妹二人一同完婚。朕择日拟旨昭告天下!”
“纯熙/骏惠/宇文寰/石弘文……谢父皇/皇上!”
下午,便有太监传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四公主李骏惠,年已及笄,温良贤淑,恭谨端敏,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赐予锦国石弘文大将军,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贤女与配。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五公主李纯熙,待字闺中,善良孝顺,品貌出众,贤淑大方,与郦国四皇子宇文寰堪称天设地造。一来为成佳人之美,二来为两国连谊,特将汝五公主许配郦国四皇子为皇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一时间,这两件大喜事传遍大江南北。
郦国国君听到此消息,大发雷霆,却又没办法阻挡,只得在郦国发布圣旨。
纯熙这两天,天天都被母后关在宫中,接待后宫嫔妃和各路达官显贵的妇人们。
本以为骏惠在贵妃宫中也是如此,直到正月十四一大早,贵妃哭哭啼啼地跑去向皇后求助。
“姐姐,也不知是谁多嘴,说那秦家小儿是死于非命,骏惠她非要跑去找皇上查证此事!姐姐,你可得帮帮我们母女俩!”
皇后听了,一头雾水,她扶贵妃坐下,替她端了一杯茶,“死于非命?”
……
纯熙听到消息后,急忙跑去找骏惠。
骏惠跪在坤德宫正殿门口,两只手将一封信举过头顶,口中一声声一遍遍重复着。
“秦家小儿秦淮,骏惠与其曾立有婚约,如今他死于非命,儿臣却未曾见过尸首,亦未曾为其守孝。现下,儿臣手呈秦淮血书十页,请求父皇追查真凶,让秦淮安息!”
纯熙看着她一声一头地磕下去,心疼不已。
皇上在大殿里也大发雷霆。
“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敢在朕的大殿外又哭又闹!”
皇后和贵妃也惴惴不安地陪在皇上身边。
“皇上,再怎么说,也是公主,您还是见见她吧!有什么事,当面说开,她这么闹下去,怕是给人看了笑话。”
皇后劝道。
“见她?她已经被指婚给石将军了,还提她与秦淮的婚约!这不是胡闹吗?还未过门,岂能为秦家小儿守孝?贵妃啊,你自己说,她若认了秦淮这个夫君,为他守了孝,她可就是寡妇了,再嫁给石家,怕是石家人不答应!好人家都不答应的!”
贵妃两眼泪汪汪,哆哆嗦嗦,没有主意,不知该怎么办。
“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你见见她,这眼瞅着就晌午了,大太阳她受不了的!”
“受不了?哼,我看她坚强地很!现在一口一个死于非命?!她是觉得朕昏庸到连朕的羽林军将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嘛?还是她想教朕怎么做皇帝?”
贵妃连忙否认到:“她胆子小,怎么敢呢?”
“我看她胆子大的很,根本不把朕的威严放在眼里!”
皇后眼见这情况不妙,连忙说道:“皇上息怒,骏惠她平日乖巧懂事,必不是这么想的。那血书何来?定是有人在使坏,皇上您帮孩子查查,让她看清楚真相她就不闹了。”
大殿外,骏惠喊地渐渐暗哑了嗓子,纯熙递了把伞,让小莱帮她的主子骏惠打着伞遮太阳。
纯熙蹲了下来,看着骏惠。
她平平和和地跟纯熙说着:“淮哥哥尸骨未寒,我明明收到了他的血书,我怎么能假装不知道,然后开开心心地嫁作人妇?我做不到!”
“可圣命不可违啊,骏惠,你现在能跪在这里,大哭大闹求父皇追查,是因为你是公主,你是金枝玉叶。可这一切都是父皇给你的,他若不开心了,你又哪来这些权力?”
纯熙看着她,心疼地要落下泪来。
“骏惠,你要想开一点,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得过下去不是?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时间去查清楚。”
骏惠久久才开口:“世人皆说我无情,死了救旧主攀上新主。又有谁知道我心中的烦痛。”
“骏惠,过日子的是你,管那么多闲言碎语做什么?无愧于心就好了!”
骏惠不再说话,纯熙无奈,“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好不好?你在这里闹,只会惹恼父皇,我们先回去。”
纯熙想要拉骏惠起来,骏惠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纯熙,何为妇徳?何为子孝?今日不查,何来明日?这封血书,如若没有父皇圣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我已经卷进了一场阴谋中,我逃不出来的,我也不想逃我更不会逃!我的男人,我替他鸣冤!”
纯熙被这一问,被眼前的骏惠吓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倔强的骏惠。平日里,骏惠总是让着她,一直以为,她才是最倔强的那个,没想到…
骏惠低下了头,再次捧起那封血书,声嘶力竭,一字一句,句句诛心,头向地上砸去,一下一声,额头也慢慢渗出血来。
看着骏惠这样,纯熙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也跪了下来,“骏惠,我陪你!”
骏惠点点头,挤出了一抹微笑。
两个娇小的身影跪在大殿门前,过往的人都忍不住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