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玉一入木桶,皮肤似乎是被烧红的烙铁所煎烫,接触处滋滋的冒着烤熟的热气。
他哀号一声,赶紧跳了出来,但在出来的一瞬间,又是一声惨叫,他发现从木桶里出来,裸露在空气中,疼的更加让他难受,脚一落地,白骨似乎都露了出来。
韦玉几乎要疯了,心里后悔不已,因为在出来前的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么疼了,他急忙再跳回到木桶里,这种痛苦的感觉可不在药方的效能之内。
韦玉手扶着木桶边沿,蹲在里面,不敢再动一下,他仔细体会身体发生的变化,痛,奇痛可忍,痒,奇痒难耐。
红色药液正在侵蚀浸入其中的每一部分,由外及里,汗毛、皮肤、肌肉、筋骨,逐一而至,似乎要将他们从自己的身体剥离,可是一旦剥离,马上就有一种力量在重新组合、新生,形成新的肌体,他的脚也在以一种神奇的速度愈合。
既然如此,估计自己是死不了的,于是他将全身浸入木桶,然后把剩余的药材都放入木桶内。
木桶内的药液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股庞大的真气流在药液内产生,因为无处可去,似乎要将木桶炸裂,同时催动着药液向韦玉的身体发动侵袭。
韦玉运起神念心源经,催动体内的真气,疯狂吸收那些真气,然后把那些错乱的经脉和窍穴推向正确的位置。
庞大的真气流在神念心源经的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经脉,充塞了每一个窍穴,让各条经脉极快的粗大起来,撑的韦玉浑身通红,暴涨了一圈。
许多原本细小的经脉末端,已经开始破裂,若非药液有那种神奇的修复力,能立刻将之修复,韦玉估计这股真气绝对会把自己炸成一堆白骨。
窍**的真气无处可去,距离较近的竟然相互打通了,于是火晶玉随之而动,让韦玉的体内又出现了许多细碎的经脉,竟然让各个窍穴如蛛网般连接起来。
韦玉以神识控制真气循环,逐条经脉进行修复,没想到会出现此种结果,但此属意料之外,还是按计划行事。
一时间,韦玉的身体联动联控,若非他神魂强大,恐怕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韦玉在戒指内忙的晕头转向,全不顾外面的日出日落,一晃已经两周过去了。
韦升在山上天天转圈,找韦玉都找疯了,要不是看到小猫天天蹲在石头上没走,韦升早跑回陵水城去了。
算算后天就是郡里的比赛日期,估计章老今天就会来接人,韦升更是着急。
中午,看着又是半天过去了,韦升本打算再到山上看看,没想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急忙迎了出去。
来的正是章默赟和章菁文。
“韦掌柜,三黑呢?”章菁文没有看到韦升,有些不悦,自己和爷爷大老远跑来接人,现在还要在这里等他,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啊。
“韦掌柜,你们不知道后天比赛吗?咱们今天就得走!”
“知道,知道,只是韦玉还有点事,我这就去喊他。”
“呵呵,菁文,不着急,等等也不耽误工夫。”章默赟还是一脸微笑。
“章老,我来了。”韦升刚要走,突然从门口进来一个少年。
屋里的三个人一起盯着他,个子一米五,身体微胖,精壮结实,体肤微白,五官分明,就是顶着个光头,一身衣服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不合体。
唯一正常的恐怕就是他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猫。
“啊!”章菁文惊讶的叫了一声,这是那个三黑吗?
“怎么了?我是不是很帅?”来人正是韦玉,他经脉修复一结束,便立刻从戒指里跑了出来,要不是小猫提醒他,现在还光着屁股呢。
听说韦升来找过自己,他急忙穿上衣服,赶到庄园来,全没注意到自己光着头。
章默赟站了起来,走到韦玉的跟前,两手从头一直摸下去。
他已经感受到韦玉修丹境的气息,这才几天啊,居然已经到了修丹六重境,难道武者修炼是可以飞的吗?
要知道,韦玉在陵水的时候,还不是一个武者,据以前调查的结果,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废柴啊,敬武堂的一位老师当年甚至预言他活不过九岁。
而现在他居然已经是修丹六重境了。
章默赟双手感受到的更令他惊奇,韦玉的经脉粗大坚韧,中、下两个丹田气息充沛,浑身气息竟不比修丹九重境弱。
韦升也是张大了嘴巴,这小子浑身变了个样,个子高了一头,瘦到了正常人的样子,五官整齐不少,肤色居然也白了很多,这要是回到韦家村,李娴能认这个儿子吗?
“哎呀,你小子怎么把头发弄没了,这样怎么去参赛啊?”章菁文发现了问题:“你以为在郡里比赛还跟在州上比赛一样吗?”
韦玉摸摸自己的光头,尴尬的笑了,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光毛鸡,全身汗毛也没有剩下几根呢。
“呵呵,不碍事,人才难得,估计姜武城的那些老头们会喜欢他的,走吧,回顺德城。”
回到顺德城,韦升和韦玉立即一阵忙碌,去客栈订下房间,又去给韦玉买了几身衣服,再买一些用品,忙完了两人才感到饥肠辘辘,便又去祥和居吃饭。
刚刚落座,韦玉就碰见了几个不想见的人,顺德六少。
韦玉急忙低头,却还是被鹿晨洋看到了,在这个年代,一个身着光鲜亮丽的大光头,太扎眼。
虽然变化巨大,但原来的样子还是有的,黑是基色,尤其是韦升就在身旁。
顺德六少震惊了,却没有人敢去挑衅一下韦玉,上次的教训实在太惨痛了。
出了祥和居,鹿晨洋贴耳跟一个跟班小厮嘀咕一阵,看着那小厮消失在黑夜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吃完饭,韦玉和韦升带着东西往客栈走,淡淡的月光照在石砖路上,映衬着他俩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韦玉突然觉得很怪异,走出祥和居几百米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他暗暗提醒了一下韦升。
又是一个拐角,韦玉一只手悄悄按住了血魂刀。
突然,两侧屋檐下的阴影里,两道刀光闪过,后面的墙角处也滚出两道刀光,四人突袭韦玉和韦升。
韦玉向前冲出一步,左手拉着韦升,右手拔刀,红光在月光下一闪即没,自己前方的那人已摔了下来。
接着韦升被甩向前方,韦玉腾空转身,又是一道红光,身后的两个人直直向前扑去,倒在地上后把刀扔的很远。
剩下一个黑衣人,手里虽然提着刀,却呆若木鸡,只是看着胸口前的那把刀。
刀很干净,白亮亮的,却有一股血腥弥漫出来,似要吞噬他的灵魂。
黑衣人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了韦玉的面前。
“饶命啊,饶命…”话未说完,一颗小石子飞来,敲碎了他的喉咙。
韦玉看向前方,一个精壮的汉子正向他们慢慢走来,刚才正是他踢了一颗石子,结束了黑衣人的性命。
“呵呵,白痴,死了正好,今晚一举两得。”
韦玉转过身来,愤怒的情绪已经塞满了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这是谋杀,也是背叛,和对下位者的蔑视。
但,没有人能高于一切,生死都应该得到尊重。
“你是谁?”
“你赵爷,赵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