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少有什么不敢的,放心,鹿少一定言出必随。”韦玉正跟六个人对峙着,外面又走来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两人都是一身素白,男的俊朗,女孩则给人一种富贵牡丹的气息。
“鹿少,你看这个小胖子估计就十二三岁,人家都敢跟你玩,你十八了,还怕他不成?”
“哥,你少挤兑人家鹿少,这顺德城里除了你,他怕过谁来?”
兄妹俩一唱一和将鹿晨洋说得怒不可遏,却不敢动手,原来这兄妹二人是州知府何廷伟的一双儿女——何家俊、何丽雯。平日里顺德六少对他俩最是挠头。
本来鹿晨洋的父亲鹿予仓跟何廷伟关系非常不错,但这兄妹俩与鹿晨洋偏偏就不对付,有他俩在,顺德六少在城里还算是收敛。
今天看到这个黑胖子居然能硬扛鹿晨洋,顿时让两人心里痛快不少,生怕鹿晨洋耍赖不答应,忙现身搭腔。
有了这两人,鹿晨洋也不得不答应,要不然恐怕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满了——他鹿晨洋怕了个丑八怪。
“呵呵,就依你。”鹿晨洋潇洒的一个转身,台阶上的风将他的长衫吹起来小半,随手晃了一下手中的竹扇,走的很是好看。
“小*崽子,等我娶了你,看我天天整死你,不往死里整,我不姓鹿。”鹿晨洋在心里咬牙大骂,今天忍下这一肚子气,还不是都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无能爹,得罪不起何廷伟,所以才要自己去讨好何丽雯。
韦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赞叹,很帅哦,绝对的帅哥,要不是刚才那副嘴脸,自己对他都要崇拜一下了。
“切,垃圾,垃圾,插大葱装洋象的垃圾。呸!”何丽雯冲着鹿晨洋离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哥,你看呀,在咱俩面前装斯文,还以为咱不知道他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
何家俊呵呵两声,转头对韦玉说:“小兄弟,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参加拍卖会?”
“是啊,必须地。”
“那我给你这个,你好好看看流程,要是想买什么和卖什么可得早点动手准备了。”何家俊说着递给韦玉一个小册子,上面把拍卖会的一切都写的很明白。
两人正说着呢,韦升来了,他刚才远远看到韦玉跟一些年轻人在交涉什么,怕韦玉惹了人,急忙跑了过来。
何家兄妹见没什么事,便自顾离去,他俩支持韦玉,纯粹是因为厌恶六少,现在没什么事了,自然也不愿意跟韦玉多打交道,这小子也是够烦人的,太难看了。
韦玉看着两个靓丽的身影远远离去,不禁咂舌:“唉,我得加把劲了。”
爱美有共同的标准,不因你的正确或高尚就会变得让人喜欢。虽然他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是能从眼睛里看得出来。
吃过午饭,韦玉便和韦升去了拍卖场,虽然韦升不愿意去,可听说韦玉有东西要拍卖,而且有请柬,也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韦玉去的早一点,是因为要把拍品提前送到,好让人家对物品有个鉴定,然后定好次序,也要在正式的拍卖前把物品清单再核对印发一遍,让参与者有数,毕竟大多数人的爱好不同,财力也有限,这个时候才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
傍晚时分,奇珍坊一侧的拍卖大厅内,已经是座无虚席,松子油灯把大厅照的亮如白昼,只有拍卖台上还是暗的。人们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各项准备都已就绪,就等主要人物入席。
拍卖大厅有两层,二层是八个包厢,包厢外有一个少女手持号牌,包厢内有服务生,只有州里的大势力才有可能占据包厢,当然,拍卖会的主办方拥有包厢的所有权,要是出得起大价钱,也是可以租下来的。
终于,几个头面人物出场了,只是他们直接进了包厢,下面的人叽叽喳喳的猜测着几个包厢所属,估计与往年比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想到要拍卖了还在发拍品清单,与往年比有点乱。
第二个包厢就是顺德六少的房间,几人在里面早已是摆上几样小吃,呷着小酒,议论着州上的新鲜事,对即将到来的拍卖毫不担心。
只有鹿晨洋一个人在看着清单,尤其是飘着油墨香的最后一行:“惊世珍藏,最后揭晓”,这让他颇感意外,拍卖行弄什么玄虚呀。
让鹿晨洋不爽的还有一事,通常各家族的长辈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凡是拍卖的东西提前都有数了,争夺并不在拍卖行,所以把竞拍交给年轻人也是一番历练。往年他们六个都是在第三个包厢,第四是府衙来人,其他是另外几个家族,今年自己怎么来到这里了,我们可是六个大家族合体,还有人比我们重要?
至于那个矮胖子,拿一百万两银子就觉得了不得了,实在是个没见过钱的穷*。
终于,拍卖台上的灯光亮了,一位白发须眉的老者拄着杖慢慢走到了拍卖台的桌前。虽然老了,但他的手还是那样坚定、稳重。他抓起拍卖槌轻轻地敲了下去。
“当”的一声响,其实在响声之前,便已鸦雀无声,这也是对顺德城最大家族的尊重。
老者环顾会场,努力把胸膛挺了一下,一番开场白后,他沉声道:“诸位,现在我宣布,我们拍卖场年度拍卖大会现在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都在等待接下来的第一件拍品,但老者却笑了笑:“下面,我宣布本拍卖场的新晋拍卖师——章菁文。”
话音刚落,一位白衣少女从拍卖台的一侧款款而出,一直走到拍卖台的中央,虽然她只是略施粉黛,却早已胜过了万紫嫣红。
“啊!章师姐。”从四号的包厢内突然传出一喊声,声音不大,但拍卖台的章菁文分明听到了,她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接下来,老者朝大家环抱一拳,慢慢地隐退到了幕后,虽然不快,但似乎眨眼间台上就只留下了章菁文。
韦玉已经认识了这个老者,他的拍卖品最后就是由他来鉴定的,尽管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他的境界一定是凝气境之上,最低也是凝气境巅峰。
章菁文站在拍卖台前,轻声细语:“下面介绍第一件拍品,这是一件仿大夏帝国建国时收藏于皇室的藏品。”接着,一位少女手持托盘向她走来。
章菁文轻轻扯下托盘上的红盖头,一把通体碧绿、雕刻着丹鹤的玉壶展示在了众人面前,还带着四个尊龙盖杯。
“这是套茶具,据说是绝世大匠为立夏始皇所做,无论何时,壶中的茶水都是夏温冬暖,据说壶中别有洞天,玄机妙不可言。此壶虽是仿品,但据说也已经得到了原品的大半功效,原来的真品已经遗失或是毁于战祸,这把壶乃是我大夏帝国后来的大贤集齐了十八位巧匠,历时一年方才制成,所以也属奇珍至宝了。”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嘘啧一片。
拍卖师的陈述当然是重要的,既不能夸张,更不能贬低藏品,但拍卖行总要挣钱呀,拍卖师的陈述也是买家出手的原因之一。
“一号拍品起价是五十万两白银,每次加价最低一万两白银,下面…”
最终,在章菁文的敲槌声中,这套茶壶以一百三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成交。
韦玉一直在不眨眼地听着章菁文喊价、敲槌,根本就没有注意那套茶具到底怎样,直到成交都没有想起自己是干嘛来了。
“三黑,你傻了?是不是?”小猫有些恼火。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先照照镜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