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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酒馆冲突

新奥尔基港蓝宝石广场,波波利一边快步向前走着,一边左右四顾,好奇的观望着这繁华而美丽的城市。他于前一天的晚上来到了这里,但由于第二通道被破坏所以只能改到明天启程。

路上的行人看到肤色黝黑,头上烙着印记的波波利,皆都投来鄙夷或是挑衅的目光,但他早已习惯,毫不在意的继续在人群中快步穿梭。

在穿过几条繁华的街市后,波波利来到了一间叫做XX的酒吧前,推门走了进去。他自从昨晚在李珂的带领下和这批接受新生洗礼的几位矿奴一起品尝到了酒精的滋味后,便深深为其痴迷。那种刺激的口感,醉后浑身暖洋洋,如坠梦境的体验,让他觉得无比的惬意舒畅。在结束了白天的训导课程,到了自由时间后他便又迫不及待的直奔此地。

“您好,给我来几杯酒。”波波利选了一张角落的位置,将一张通币卡递给服务生道。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什么酒?”服务生笑容可掬的应道。

“就来点水手啤酒和菲兹烈吧,这卡里大概有100联邦币,你看这些钱能买几杯就给我几杯,另外再来点干果和烤肉。”波波利道,对于他这种自小就过着不知有明的日子的人来说,享受当下便是意识里的唯一选项。

由于时间还早,酒馆的人不多,所以波波利没等多久服务生端来了一扎水手啤酒、两大杯菲兹烈、一碟干果和一盘烤肉。菲兹烈是新基城最受欢迎的一种烈酒,主要由朗姆酒和柠檬汁混合而成,辛辣、酸涩、甘甜而猛烈。波波利自昨晚大醉而归后到现在还没吃饭,早已饥肠辘辘,立即大快朵颐起来。

“听说没,前几天破坏二号通道的蓝色光辉被全歼了。”波波利邻桌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白人男子冲对面一个干瘦的老头说道。

“那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谁不知道。据说联邦的新式武器用了不到三天便全歼了蓝色光辉。不过我还知道一件比这更劲爆的消息。”干瘦老头抿了口酒,红润的脸上带着一丝得色。

“哦,什么事情?”大胡子探头向前,好奇的问道。

“非洲矿区你知道不?那里的矿奴暴乱了。据说有七八万人,杀死了数百名警卫。”

“哼~那群人造的废物也敢叛乱?嘿嘿,据说他们连那玩意都没有。”大胡子男子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

二人谈笑间,忽然,一阵呼呼啦啦的吃食的声音传到了大胡子的耳中,醉意正熏的大胡子循声望去,发现了不远处正狼吞虎咽的波波利,猥琐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阴邪的兴致,大声朝着波波利讥讽道:“黑小子,你不会就是从非洲矿区逃出来的吧,来,给老子看看你那下面到底有没有,老子赏你杯酒喝。哈哈”

波波利闻声,扭过头便迎上了大胡子那充满戏谑与鄙夷的目光,一股怒火混着醉意顿时涌上大脑,他本以为离开矿坑,获得自由人的身份,便能融入正常的社会,人们会欣然接纳他,友善的视他为同伴,但这一路上遭遇的鄙夷目光和刻意保持的距离,让他隐隐觉得并非如此,自己依然被当做低级生物般对待,这让他觉得无比的失望与愤怒,当初因获得新生洗礼而燃起的对未来的希望亦被浇灭了大半。这愤怒让波波利失去了理智,他腾的站起身,但常年的隐忍性格却又让他克制住了进一步的冲动,他只是怒视着大胡子男人,心里暗想如果这个猥琐的白人敢再侮辱自己,便上前去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怎么?黑皮狗!不服气吗?哈哈。”大胡子男人显然是喝多了,并不为所动迎着波波利愤怒的目光大喊道。

“算了,这可是XX姐的地盘,不要搞出什么乱子。”同桌的干瘦老头起身劝阻道。

“没事,这玩意,我一只手就能弄死他,分分钟的事情。”大胡子男人推开干瘦老头,便向波波利走去。

大胡子男人虽然体格上比波波利要庞大不少,但已醉的步履蹒跚的他哪里是在矿坑那种靠拳头说话的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波波利的对手。没等他靠近,波波利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朝着大胡子男人的鼻梁便是一拳。

嘭的一声闷响,大胡子应声而倒,捂着鼻子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叫骂:“挖矿的土狗居然敢打我。”

这巨大的动静立刻引起了酒馆里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不乏与大胡子男人熟识的人,有人高喊了一声:“TMD,非洲来的土狗居然敢在咱们新基城撒野。”便有七八个大汉操着酒瓶和椅子将波波利围在了中央。

从小在矿奴的争斗中长大的波波利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他挺直胸膛,毫不畏惧的扫视着这些人。心里想道真要动起手以快速击倒最薄弱的一个冲出去便是。

就当这场低俗的街头斗殴事件一触即发之时。忽然一阵清丽的女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各位客人,这么热闹。大家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这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带着一丝软软的温柔,但却似一阵冰风让正要动手的众人凝滞下了下来。

波波利透过人群的缝隙寻声望去,只见来一位身着黑色短礼服,挽着发髻的美艳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看向这里。这女子约莫二十来岁,抹着淡妆,一双清澈而柔美的眸子中透着几分干练与刚毅。波波利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间竟看的痴在了那里。

围住波波利的一干人却似是对这名女子十分敬畏,低着头话也不敢说一句便各自散开了。只留下依然躺在地上呻吟的大胡子男人和伫立在那里呆望着女子的波波利。

“月心夫人,是这小子动手的,我可什么也没做。”大胡子似乎忽然酒醒了过来,起身捂着鼻子,低着头朝女子怯怯的道。

“嗯,你走吧。这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女子淡淡一笑,大胡子听完却立刻如临大赦逃也似的匆匆离开得了酒吧。

这位月心夫人正是罗云见过的红月轩的老板月心,这家酒馆也是她的产业,她今天恰好在此遇到了此事。

月心缓缓走到波波利近前,美丽而柔和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柔声问道:“你是这批从非洲矿区选拔出来去不夜城接受新生洗礼的人吧?”

人?不是矿奴,也不是黑皮狗等充满恶意的称呼,而是人。这“善意”的称呼让波波利的心中为之一震,这位在外部社会中第一个肯正眼瞧他的漂亮的女人,只是简答的一句话便让他那尖锐的内心瞬间柔和了下来。

“是的,月,月心...夫人。”面对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女人,波波利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害羞,他低下头吞吞吐吐的应道。

“我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你还是不要独自在这里游荡。这座城市对非洲矿区来的朋友并不怎么友好。”月心语气依然平缓而柔和。

“可是...”波波利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未待他说出口,却听月心道:“你的钱已经全部买了酒了吧。林,你让店里的车送他回去吧。”

波波利此时才注意到月心身边站着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瘦高个男子。

“好的,夫人。”男子点点头。

“你们应该还是住在新基城的警卫宿舍吧?”月心似乎对矿奴的情况很了解。

“是的,夫人。您怎么知道?”波波利有些意外。

“我和你们的凯尔警官有故交,他以前路过新基城经常会带矿区的人来我这里喝一杯。”月心看着波波利额头上烙记的编号微笑道。

“哦,您也认识凯尔警官?他是个好人。”波波利喃喃道,心里却疑惑为什么月心会和他提起凯尔。

谈话间一辆黑色的无人驾驶飞车已经驶到了酒馆前门。波波利向月心道别,在林的引导下上了车,车子便按照设定的程序向警卫宿舍的方向驶去。

月心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飞车,一些往事不禁又浮现在了脑海。五年前凯尔带着五名去不夜城接受新生洗礼的矿奴来她的店里吃酒,其中一个叫布朗的矿奴特别引人注意。他体格壮硕,笑声爽朗,丝毫不像是从矿坑那种环境中出来的人,月心对此人特别有好感,还笑称待他自由后可以到红月餐馆去学厨艺,做一名厨师。但出乎她预料的是在新生洗礼仪式上,看起来憨厚淳朴的布朗竟忽然暴起,想要杀死马克,却不幸失败,被当场击毙。而凯尔也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调回新基城的机会,被责令常驻矿坑。但月心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埋怨布朗,却是对他的勇气钦佩不已,在她看来每个面对不公而敢于奋起的勇士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况且布朗要杀死的是她的敌人马克。

“刚才那个大胡子叫华特吧?记得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里闹事了,看来以前的教训他没记住。林,你去处理下,以后我不想这种人再出现在我的餐厅里。”月心的声音依然平缓而柔和。

林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酒馆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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