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古道上行驶,车帘外雨潺潺,清韵的心凉浸浸的:赵煊清要娶郡主了,就在两月之后。云香是否无恙?心里真是担心。清韵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赵煊清了,回国之后还是找云香要紧。
山路虽近却难行,也不安全。所以禅国护送清韵回国的马车军队走的是平坦些的古道。颠簸了四五个时辰,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终于到了京城。
马车外传来咚的一声,清韵撩开帘子,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衣衫褴褛,用扁担吃力地挑着担子,走得踉踉跄跄,担子前面的箩筐里坐着个同样瘦弱的小姑娘,一只瓢从后面箩筐的破洞里掉下来。孩子饿的哇哇哭。老人停下来哄孩子:“不哭不哭,囡囡不哭,爷爷给你讨饭吃。”
是战争啊!清韵戴着帷帽下了车,把自己带的一小袋干粮递给老人。老人瞧着她,嘴里不住地感谢,眼里满是泪水。清韵看了看周围,道路两旁都是战火的痕迹,受伤的人只是经过简易的包扎之后还在修补破损的屋顶。人们的脸上带着黑色的污渍,有人哭泣,有人怒骂“这天杀的国贼,该屠的成狗”,有人就这样摊坐在墙边。清韵的心里很难受,不到两个月,京城竟变成这副模样。
转身回马车时,清韵轻轻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马车在宫城外停下。
清韵知道的,她要先去宫殿拜见国君。
却不是想象中那样,国君威风凛凛高高在上居于宝座,两旁官员肃立两旁。
宫女把清韵带到大殿旁一处偏殿。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她,清韵瞧着他那长年累月浸染上的周身的华贵雍容气度,便猜到他是国君。
清韵恭恭敬敬地跪道:“民女清韵参见国君,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国君肃穆道。
“你叫清韵?听说是你送信物给禅国请来援军的?”顿了一会后,国君缓缓开口道。
“民女不敢当,其实是一位宫装女子在被敌军追杀临死才把信物托付给民女。信物在此。”说着,清韵把虎符和玉玺双手呈给国君。国君身边的太监接过信物。
“禅国陛下,有没有说什么?”国君问道。
“禅国皇帝陛下道:战事已定,望国君陛下勤勉国事。”清韵道。
“好,孤知道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有功之人,来人,赏赐清韵银票千两。”国君挥手道。
“国君,民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清韵跪道。
由于清韵送信物的功劳,国君略停下来听她说。
“送信物还有两人有功,便是护送民女的赵将军赵煊清与为掩护民女与赵将军离开而死的将军王勇。”清韵道。说出赵煊清名字的时候,清韵的心都抽痛了一下。
“这孤都知道了。赵将军已经与孤提起过。孤,会论功行赏,你回吧。”国君道。
“多谢国君陛下!”清韵缓缓退了出去。
国君沉着脸皱着眉头在殿中踱步。
“来人,传圣旨。晋升常在绿灵为一品皇贵妃,葬入妃陵。晋升王勇为一品将军,家人由皇家奉养。”
“是!”
“太后,为圣贤皇太后。”说完,一语毕,国君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