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你的狗耳朵,待本宫一字一句解释给你听!”
“你自作聪明把宝月安插在苏清婉身边,但怎么也想不到,宝月早就是我的人了!而你,才是我利用的棋子……”
静雪怔怔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那封信……是你故意害我的?”
“没想到吗?其实那封信根本不是苏清婉烧掉,被宝月从火中抢救出来交给你。而是我故意烧成那样,制造的假象。果然,你相信了,还自作聪明,迫不及待地拿给大王看。”
“你故意利用我陷害苏清婉,再打掉她的孩子?南宫语嫣,你够狠啊!本宫真是低估你了,你竟然连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放过!”
“想要在这深宫中立足,就要牢记一点,没有好姐妹,只有敌人。她和本宫争宠,阻碍本宫登上后位,本宫当然杀之而后快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会没听过吧!”
“是啊,娘娘,奴婢早就提醒过你,与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你以为宝月真的会蠢到为你顶罪吗?”
“闭嘴!你这个贱、奴!”静雪愤恨地指着她们,冷笑着向后退去。退到井边,绝望地大笑起来,“本宫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没想到今日会死在你手里。”
“但你们也别太嚣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你都要死的人了,还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识相的自己跳,别脏了本宫的手!”南宫语嫣凉凉地讥讽着。
“南、宫、语、嫣,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凄厉地喊完这句话,静雪纵身一跃,跳进了古井。
片刻后,彩蝶战战兢兢地探出半个脑袋往下望了望,颤抖着道:“娘娘……她应该死了。”
“谁知道呢,本宫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来人,找几块大石头扔进去,把这口井给本宫填了。”
“是,娘娘!”
南宫语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累死本宫了,以后可是要当王后的人,脸上怎么能有皱纹呢。彩蝶,先回去帮本宫放桶水,再撒上些玫瑰花瓣,本宫要好好休息一下。”
“彩蝶?”
“是、是,娘娘!”彩蝶忙跟上去,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静雪娘娘,彩蝶以后多来给您烧香,您要报仇可千万不要找彩蝶啊!
紫妃宫。
“娘娘,雪妃娘娘已经死了。”女婢恋儿道。
“枉她自诩聪明过人,还不是落得这种下场。”遥紫娆叹息着,不知该为她感到惋惜,还是该说她笨。
“所谓唇亡齿寒,恐怕嫣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娘娘了,娘娘务必小心。”
“本宫自然知道。”遥紫娆端起青瓷茶杯,徐徐吹着热气。“不过,本宫可不是御岚风和静雪,想要扳倒本宫,没那么容易!”
“娘娘有何对策?”
“本宫向来不喜欢坐以待毙,既然免不了和她一战,本宫当然要先发制人。你放心吧,机会……马上就来了。”
转眼,一月到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降临在答禄宫殿内。大雪漫天飞舞,地上,房檐上,树上,放眼望去,整个王宫都是白茫茫一片。
因为这场大雪,原本热闹的王宫变得幽雅恬静,晶莹透剔。看着满目洁白,人的心也变得极为安宁。
风雪交加的天,王宫内鲜少见到人影。即使偶尔有几个奴仆经过,也是用厚厚的棉袄紧裹着自己,身子像虾米般弯着,行色匆匆。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出窗外,任片片雪花落在掌心,化成晶莹的水滴。
苏清婉站在窗边,出神地凝视着窗外的雪景,眼中隐含着淡淡的哀愁,苍白的脸上平静无澜。
自从失去孩子后,她便经常一语不发地在窗边站一整天。一想到那未出世就惨遭噩运的孩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在那平坦的小腹中,她似乎还能感到他温热的体温,可是……那不过是她的幻觉,那可怜的孩子已经被残忍地剥夺了生命。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时她不是那么冲动,为了孩子向独孤漠第一次头,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流掉?都是她,是她害死了孩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不知是风太大,吹得眼睛生疼,还是太伤心了,苏清婉的眼眶再一次红了。孩子……她的孩子……他是她仅有的温暖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将他从她身边带走?
一阵狂风袭来,吹得树木东摇西摆,温度冷彻骨髓。窗子在狂风中胡乱地拍打着,不停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那冷冽的风吹得苏清婉的脸更苍白了,单薄的身子几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风。
“大王驾到——”宝月为独孤漠打开门。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将裘皮外袍交给她,快步走了进去。
看到寒风中颤栗的苏清婉,他忙帮她把窗子关上,紧张地帮她穿上外袍,关心地责备着。“天气这么冷,怎么还开窗。你的身子还没痊愈,这样会冻坏的。”
苏清婉只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了桌旁。
独孤漠不禁有些失望,自从知道孩子没掉后,她显少和他说话。总是淡淡的神情,仿佛没有看到他似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回以平淡的笑容,那笑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般,有理,却毫无感情。
他知道,她在怪他,特意忽视他,这让他比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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