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要在这里沐浴更衣吧?”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不然呢?你想我到大街上去吗?”燕昭边说边将我抱到了床上。
“可……可是……我还在屋里呢?你当真要在我面前沐浴更衣吗?”我真的有些慌了。
“唉!真是可惜!可惜你是个瞎子,像我这种伟岸、完美的身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的到的!”燕昭那双精光湛现的黑眸透着猖狂的笑意。
这个变态,令人讨厌的牙根直痒。
“公子您吩咐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燕昭打开客房门,一杆人和昨晚一样,摆盆的摆盆倒水的倒水,很快就放满了整整一大盆热水,唉!这里还真是星级服务,想必房价一定不菲。
“公子可需要奴婢们留下来伺候?”
“你们是开妓院的吗?给我统统滚出去,当我是瞎子吗?”
“你可不就是一个瞎子吗?”燕昭在我耳边恶劣的提醒,而后挥挥手一脸无辜道:“姑娘你们还是出去吧,我娘子醋劲可大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为之气结,但又无可奈何。
燕昭手脚利落的,扒掉了身上的破衣烂衫,旁若无人的滑进了热气腾腾的澡盆,修长的后背竟然是伤痕累累,许多横七竖八的伤痕交错在他的后背,令人看来触目惊心。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君王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吧?可是这些伤痕又是如何来的呢?我完全忘记了女子因有的矜持与羞涩,盯着他的后背陷入了沉思。
燕昭突然回头,趴在澡盆边上,直直的看着我,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我吓的一激灵,他该不会发现我在偷看他吧!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可是真的太好奇了究竟是怎么人将他伤成这样?这些伤疤看来有些时日,从伤疤看来,当初他伤的一定不轻,而且每条伤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他当时想必一定非常的痛苦吧?唉!真是可怜!我不由的轻叹一声。
一滴水珠闪着淡淡的寒光,直奔我飞来,“噗哧”我顿时感到浑身轻松,穴道解开了,我微微活动、活动了一下臂膀。
哗啦一声,燕昭已经转过了脸,我轻轻的下了床,沿着床沿,向床头的窗户移去,我的动作很轻、很轻,轻的就如同一只扑鼠的猫。
“若是你试图翻窗逃跑,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燕昭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在我身后清晰的响起。
我吓了一跳,转身回头,差一点就撞上燕昭那长满胡须的脸上,我猛的倒退数步,燕昭却如同鬼魅一般,向我迫进,一直将我逼到墙角使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满身的伤痕、一脸的胡须、满眼的寒光看的我是心惊胆寒。
“燕昭……”我失声惊呼。
“你果然知道我是何人?”燕昭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眼中布满了浓浓的杀气。
“你这伤……”我颤抖着触摸着他那胸前凸出而丑陋的疤痕。
燕昭布满杀气的眼光微微一顿,停留在我我攀在他胸前的手上。
“不要碰它……”燕昭咬牙切齿的将我的手一把抓住,抵在了墙上,低头喘着粗气。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满眼尽是悲愤与凄凉:“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何要夺我江山、毁我家园?为何?我这伤怎么来的你的男人没有告诉你吗?当日将我一剑穿心还不解恨,竟然还要鞭尸,究竟我燕昭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遭此横祸与羞辱?哈……哈……可是我命硬、阎王他不敢收我……”
“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为何我一点也不知道呢?从来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从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慌乱的摇着头,心中的震憾非一般笔墨所能形容,原来自己一时的自私和任性给他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可是又是何人将他伤成这样?
“算了!看来我是气糊涂了,你一个后宫女子又何曾知道战争的残忍……若是我当日不攻打龙国或许也不会遭此报应……”燕昭轻叹一声松开了我的手,那种那种幽愤寂寥、孤立无助的眼神使我阵阵心痛与自责。
我自责万分,双腿一曲跪拜在他的面前,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求您原谅!但是我对发誓,一定会还你公道……”
燕昭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百思不解的看了我许久道:“你是在替他求情吗?公道?这岂是公道二字可以解决的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我想必也会如他一般……”
“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看着燕昭突然目光如炬、浑身霸气,我喃喃自语。
“不错!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你果然聪明过人,见识非比寻常。其实即使当时他没有直接下令杀我,他的手下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所以我能活到今天也是万幸了!但是,日后我必定将当日的耻辱双倍奉还!”燕昭眼中满是狠决。
看着他凶狠的目光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起来吧!你身上余毒未清,地上寒气重!”看着我微微颤抖的身躯,燕昭敛去眼中的寒光,弯身将我托起。
错了!错了!改朝换代是何等大事,我却因为一己之私、夺人江山、毁人家园,可是这场闹剧我该如何收场,还可以圆满结束吗?到底是何人对燕昭下毒手?燕昭若从掌江山会对曾经迫害过他和背叛过他的人的手下留情吗?还是大开杀戒、永绝后患?若是那样我还能将江山还给他吗?老天!谁能告诉我究竟我该如何是好?
“杀了他!否则百姓将会卷入无休无止的内战当中!”主脑突然在我耳边低语。
“不要!不要!”曾几何时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双手沾满血腥的人。
“我吓到你了吗?怎么你抖个不停?”燕昭轻轻将我带进怀里。
“杀了他!杀了他!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主脑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我脑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