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分,我执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望着铜镜中自己锁骨上淡紫色的吻痕出神,那执着牙梳的一只手,微微一颤,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历历在目,这不禁再次令我的心一阵阵的狂跳。
很快一缕迷惑的怅然在我心头由然升起……
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此时,锦衣和小丫头碧珠双双打门外进来,等着侍候我洗漱,见人正望着铜镜出神,锦衣掩着嘴角的笑意,来到我身旁拿了温热的鸡蛋替我开脸。
“姑娘休息的可好?”碧珠明知顾问地道,看着一地被扯碎的喜服,想也该想到昨夜的一对新人是怎么样的狂情欢爱。
何况,她的主子又是如此的美丽,在雪国上上下下多少男人如痴如醉的迷恋着她,就不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开这美艳的诱惑。
听到碧珠的话,我的脸不由得又是一阵滚烫。“你们这些烂了嘴的东西……”笑骂着,也难掩那因碧珠手中拾起的喜服而害羞。
正在我害羞之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地对话声。
于是,我便打发了锦衣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听,锦衣刚才迈出房门就开口问道:“影儿,大清早的是谁在门外这样的吵?”
闻声站在门口的丫头影儿立刻回了话,“锦衣姐姐,来人说是冷帝的宠妃涅馨,说是有事找咱们家宝歌姑娘!”
不必传话,我已然听到了影儿的话,不觉得眉头轻蹙了一下。
尽管我的心里十分反感,然而我可不是那种拿不到台面上去的女人,我这个青楼的妓女能让他的妃子来见我,这也是我的造化了不是?!
我挂上常日惯有的淡然,不冷不热地微笑,“快请那宠妃进来吧!”
话音刚落,透过窗纱,隐隐可见有人打院门外进来,出乎意料的是,进来的并非一人,而是好不热闹的一群丫头婆子,眼中闪过一缕不悦。
在我揣测之时,那叫涅馨满虚伪笑意的女子已然踏入了我的房门,我没有回身仍就自顾自的梳理着一头如乌瀑的青丝。
“碧珠,快请客人坐。”我清冷浅淡地道。
听到我话,碧珠便放下了手中拾起的喜服碎片……
然而,当涅馨的视线触及到那一堆凌乱的喜服碎片时……
蓦地,她脸上虚伪的笑意顿时僵住。
背对着她的我感到身后异常的静默不由得转身,这一转不要紧,竟直直地对上了涅馨极度惊诧的面容。
她呆愣地望着我,一时傻了眼,她上下来回打量着我,直到她的眼神停留在我白晰如脂的肌肤上,那道道浅紫的吻痕。
是她!这不就是那日在我被从湖中救起帮我沐浴的红衣女子吗?!直到此时我彻底可以确定那叫冷帝的男人到底是谁了,他就是那个诡异的妖娆男人。
我被涅馨盯的十分不悦,愠怒到,“大清早的,竟不知何故引来了您这般少见的贵客?”不知道为何只听说他是那妖娆男子的宠妃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儿。
感觉到我的不悦,涅馨怔怔地回过神来,“姑娘何劳这样客气,什么贵不贵客的都是侍奉陛下的人。”说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样说可不对,我不过是个青楼妓子,您可是冷帝陛下的宠妃,岂能同语。”我淡然道,从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粗鲁的人,没想到也有这样文诌诌的一日。
“这不好说,谁能说得准日后姑娘是否得到陛下的恩宠侧封为妃,这都是不得而知的。”说完这话,我能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人,脸上闪过一缕得意的快感。
这分明就是一种羞辱!
我眉心轻蹙探究的望着她,猜测她的来意。
难道是冷帝让她来的?那么他又是什么用意?!
只见那长像清秀,眼中透着心机深重的宠妃涅馨,朱唇微启道:“陛下命涅馨传话,带姑娘迁去新居……”然后,便朝着我失了个礼,“陛下为姑娘另寻了住处!”
一时间,我感到十分的不解。
“为我另寻住处?为什么?从前的花魁不都是生活在月华楼里么?为什么我要搬出去?”
“嗯……这个涅馨就不清楚了,总之陛下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姑娘快些动身吧!”那位叫涅馨的宠妃说罢便分咐随她而来的一行人动手开始帮我收拾起东西来。
我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复回过身,慢条丝缕地挑选着中意的珠花、头饰,早已回到她身旁替她开脸的锦衣亦是如此,一脸漫不经心。
只有精心为我收拢发髻的碧珠,脸上挂着明显不悦的神色。
放下手中的鸡蛋,锦衣道:“姑娘锦衣为您开完脸了,看看还满意吗?”一双灵秀的大眼睛正频着我的反应,“姑娘咱们真的要搬出去吗?”锦衣问着。
整整一个上午已然逝去,东西也收拾停当。
虽说,我真的不想让人牵着鼻子走,看看眼前这么人,这阵仗想不搬也难。于是我只能叹了口气对锦衣说道:“你认为想不搬就不用搬了?”
就这样,在我稀里糊涂地穿越到这个时空,傻傻里里气地被选为花魁之后,又晕头转向地被什么叫做冷帝的人带出了青楼,搬进了他为我另寻的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