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该起来了。”
外面已经阳光明媚,不知何时悄然地撒入屋内,可是屋内的姜黎丝毫未察觉,还在呼呼大睡。长亭进门看到姜黎裹着被子,蒙过了脑袋,像是蚕蛹一样一动不动,无奈的摇了摇头,屋子里面很安静,她几乎都可以听到姜黎平稳的呼吸声。昨天进来的时候,她看到桌子上面的那一把古琴,就知道一场战斗就要打响。
长亭走进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姜黎。
姜黎不满的动了两下,闷哼了两声,换了一个姿势又睡着了。
“公主,不能再睡了。”长亭心一狠,声音大了些。
“啊!不要烦我!”姜黎平时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就是这个起床气重了一些。特别是现在,她没有工作负担的时候,脑子全然放松的状态,想要喊她起床就更难了。
“公主,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不管是日上三竿还是谁上去了,都不要来烦我!”
“蹬蹬蹬蹬蹬瞪。”姜黎十分蛮横的像是击鼓一样用脚蹬着床。
“公主,今天该练琴了,你要是不起床,后面就麻烦了。”
长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姜黎的反应。
长亭说话的时候,姜黎不动了,一动不动的,长亭不知道她是在听她说着,还是又睡过去了。
“公主?”长亭有些为难的又喊了这么一声。
“我的命也太苦了吧。”姜黎把被子从头上掀开,委屈巴巴的瘪起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长亭,就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她的那个世界里面,她已经二十几岁了,不管遇到了什么都得自己成熟的面对,在这个世界里,她却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说不。
“公主,不是奴婢为难您,实在是时间不多了。”
“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嘛。”姜黎闭着眼,拉过了长亭的手,摇啊摇。姜黎属于比较早熟的那一类人,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对她来说也很陌生。不过,大家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她想试一试是不是如此。
“好,再过一些时候奴婢再来叫您。”长亭像是长姐一样抚摸着姜黎的脑袋,宠溺又带着无可奈何。
“长亭,你最好了,欧。”姜黎伸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长亭抱着古琴出去,想着再做些准备。
莫约过了十五分钟,长亭抱着古琴回来了,姜黎还是她刚才出去的时候的那个姿势,只是好像比原先睡得更沉了,因为呼吸声更重了些。
“公主。”长亭喊了这么一声,想着不能让姜黎再这么睡下去了,一来伤身,二来真的要耽误正事了。
姜黎被这一声公主吓得一激灵,浑身抽搐了一下,挣扎着醒了过来,心不安分的跳动着,在控诉着尖叫之人的无礼。
“长亭,你就算叫不醒我,也不用这么吓我。”姜黎有些虚弱的坐了起来,眼神哀怨的看着长亭。
“公主,是奴婢的不是。”长亭也知道她的声音过分了一些。
“唉,是我比较麻烦。”人家好心叫她,怎么就成了人家的不是?姜黎在心中反省了一下自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辰时…姜黎开始在心中换算着时辰,出来的时间令她有些吃惊。姜黎看着长亭板起了脸,严肃的说道:“长亭,以后不要这么早叫我起来!”
“公主,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您平时卯时就会醒来的,最近已经…”
卯时?这个公主以前那么早醒来干嘛?绣花吗?
“我觉得醒来之后没事做,想多睡一会儿。”
“啊?公主以前早起练剑、习字已经成了习惯的。”
“现在不喜欢了!不喜欢了!不喜欢了!就喜欢睡觉!”姜黎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公主,等回宫了之后,您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只是新年的宴会,我们还没准备好呢。”
“啊。”姜黎长大了嘴巴,无声的尖叫了一下,心里把现在在位的皇上骂了一通。
他们是他的孩子,又不是表演的戏子,干嘛在这么欢乐的时候非得加一个什么才艺表演?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好的。明天早起。”姜黎挂上了一个标准的假笑,算是答应了。这句话是对长亭说的,也是对她的脑袋说的。
“阿嚏。”今年的冬天算是暖和了,可是昨天被泼了这么一桶的凉水,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公主,厨房没有生姜了…我让医女过来给您看看吧。”长亭有些抱歉的说道。她昨天就想给姜黎煮生姜水,只是厨房的供应实在是短缺。昨晚屋内的炭火已经比平时多加了三分之二,没想到公主还是受寒了。
“没事,小事而已。”就是脑袋有点涨涨的,不过以她的抵抗力,还是可以扛过去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可是姜黎的身体似乎在和她对着干,反驳着她这样不负责任的言论,她话才说完,就又大了三四个喷嚏,连喘气的机会都不肯给姜黎留。
“公主,奴婢还是去找医女。”
“我饿了,吃完饭再说吧。”姜黎摸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说道。
“是。”
桌上的菜多了些,居然还出现了肉,这让姜黎眼睛在冒着光。
“哪里来的肉?”
“将军昨天拿来的。公主,现在府内都是自己人,您想吃什么,吩咐奴婢们去买就好了。”
“皇上一个月给的月银不够我们天天吃肉吧。”
“皇后娘娘有给奴婢银子,您不用担心。”
“就吃这么一顿吧,你们若是想,可以去买些吃。”她若是吃的珠圆玉润的,皇上看见了,又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毕竟他也不是瞎。
“公主,我们怎么能?”
“没关系,我是不能多吃的。毕竟皇上想看到的,是一个弱不禁风,死气沉沉的姜黎。”姜黎说着,还往旁边歪倒,倒在了长亭的身上,长亭笑着接住姜黎。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人倒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