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这些大道理,单说我自己,如果我破了人家的法术,那么对方是会受到反噬的,反噬轻则身受内伤,重则当场毙命,解铃还须系铃人,正是这个意思了。
如果我没弄清楚是非就胡乱破法,太容易有仇家找上门了。
对方道行不高倒还好,找不到我那也就算了,如果碰上师傅他老人家这样的高人,能蒙蔽天机躲过反噬不说,更是能算出我的行踪!
我一脸正色,扭头问张有为:“张先生,你这明摆着的是被人下了镇,如果没什么恩怨的话,别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还请你和我说实话,否则这事儿我可就不管了。”
说着我起身就要走,张有为能让我走吗?
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脸色像个苦瓜似的说:“大师,没有啊,我真没得罪什么人。”
“告辞。”我甩开了他的手准备离去。
张有为直接扑通一下给我跪了。
“大师,我说实话!”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让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我公司刚开的时候,并不是一开始就找了那位风水先生的,开始的三个月,我几乎每个月都赔钱。
俗话说有病乱投医,当时我是无神论者,我一个朋友说认识一名风水先生,本事很是了得,便介绍给我了。
当时我开门见山地问了要多少钱,他说分文不取,但是数年后会亲自上门来找我,让我把这些年所赚的钱分一半给他。
我当时都快急疯了,便答应他了,于是他指点了我办公室的布局,然后就走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许多之前不愿和我们合作的公司纷纷打电话来要求和我们合作。
一时之间也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因为当时很多公司都嫌我没实力,不愿把单子给我们做,忙完后才想起来是不是这位先生的功劳。
渐渐的,我就忘了这件事,直到几个月前,那个年轻的先生出现了,说要看我这几年的账本,然后结钱。
这几年我赚了大概两千万,但其中一大部分都拿去投资了,流动资金真的没有多少,所以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一千万出来给他?
于是我就说这些年赚了四百万的样子,可以直接给他两百万。
他不愿意,还是要求看账本,我们一言不合,当时我也急眼了,就说那一分钱都没有。
那先生也没说什么,便走了,从他走后开始,一些合作了多年的伙伴都宁肯交违约金也不和我合作,后来的事情大师你都知道了……”
“活该!风水师的钱你也敢欠?能玩死你的手段你知道有多少吗?”我恶狠狠地说道。
说到这里,张有为眼睛一红,直接哭了出来。
“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毁于一旦啊,我当初不惜负债将这公司开起来,好不容易……”
他后来说的话我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心里一阵绞痛。
这张有为,堂堂七尺男儿,亲儿子快死的时候他没留一滴泪,如今知道公司要倒闭了,哭了,他居然哭了!
这还是人吗?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最后。
我还是决定帮他破了这个风水局,从此不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筱筠也在这里上班,我和她还算有缘,我不希望她在这里出什么事情,而且这“北冥损丁阵”像是特别针对筱筠似的。
我敢说,筱筠再呆一礼拜下去,必死无疑!
“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和别人说是我帮的你,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着泪流满面的张有为冷冷说道。
“大师……”他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有些不想我离去的味道在里面。
“不愿意的话那这次的也算了。”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他连连点着头。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右手拿着聚阳符燃起后手结金刚指伸向那张聚阴符。
阴阳相撞,只见那玄武塑像上噼里啪啦地冒出火星子。
完全让一旁的张有为看呆了,不过我可是结了金刚指的,倒也无碍,几下子的功夫我就将那张聚阴符给揭了下来。
到了这里,这“北冥孙丁阵”就算是被我给破了,如果我要是将手里的玄武塑像给砸了,那么下这个镇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这么做,虽然张有为背信弃义,但是那名年轻的风水先生也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哪里能收这么多钱?
阴阳行当里的人修的就是一个“道”。
而修道必须具备的四个条件就是“法、侣、财、地。”
法:教法,方法,功法;
侣:同修、道友;
财:钱,古人云:“无财不足以养道。”
地:修道的场所,场地。
赚来的钱用在这四个字上那没关系,多余的钱够自己吃喝就可以了,但我真想不到那名风水先生要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难道他也会画蓝符?
我心道不可能,师傅说过,放眼全天下,在符篆上的造诣没几个人能有他这般,有蓝符之法的教派基本都死绝了。
又是愣了一会儿,我认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财”字既然能进这四字真言,那么一定有重要地位所在的,不可能仅仅在画符上需要花钱。
“大师,这这就完事儿了?”张有为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将玄武塑像放进黄布包,淡淡道:“嗯,告辞。”
张有为还想说什么我却没有理会他,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把筱筠接走了,此时的她已经醒来,但是人很憔悴,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吧?
于是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扶了出去,愣是没有一个敢放屁的,这感觉,妈的,爽。
“你这几天就在家呆着,不要去上班了,知道吗?”我将筱筠扶进房间说。
筱筠点了点头,虚弱地说:“虎哥,我饿。”
“行,你歇着,我弄点东西给你吃。”
随后我煮了点小米粥,又从我那儿拿了俩咸鸭蛋,当然不可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喂她吃的,看着筱筠吃完后我把碗洗了就回去了。
现在也才下午三点多,啥事儿都没有,天儿还贼热,怎么也有个三十度吧,只能说我这条命是空调给的了。
“大师,我是真的错了,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看着手机屏幕上张有为发来的短信,我回都不想回,这还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随后我实在闲得没事做便开始看电视了,调了半天的频道终于将目光锁定在《西游记》上,这剧情正开始,孙猴子将地府的黑白无常揍的跟孙子似的。
想想师傅口中的两大将军被猴子虐成这样我也是觉得蛮爽的。
时间过得波澜不惊,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周一啊,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好容易等到了傍晚,天儿也不热了,我该去广场给人们算命了。
可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大师,我求你快来一趟吧!我公司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