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没办法,只好跟着柔柔上街,找到一家门口有个大大的“当”字。她们进去了,柜台内的伙计看看她们头上的钗子,都是普通的东西,而且上面还没有宝石,当下就没出声,这些乡下村民,还有什么好东西当的。
柔柔牵着云儿上前,对着柜台内的伙计说道:“你们掌柜的呢?我们要当东西。”
小伙计鄙视地看着她们:“有什么东西拿出来当就是了,还需要见我们掌柜的做何?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你这伙计也欺人太甚了。”柔柔瞪着大大的眼睛,怒吼道。
“姐姐,不要这般大声。”云儿低声劝道:“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一会儿怕给压价的。”
“不想当就不要当好了。”
“你……”柔柔看了下云儿,心中着实气恼,看来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都一样的,也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小伙计摊开右手,阴阳怪气的道:“想当就快点,没功夫跟你耗着。”
“掌柜的快出来,看看你家的小伙计啦。要把你的贵客赶走啦。”柔柔大声叫嚷道。女子独有尖细的声音,顿时就在屋里四处乱窜。
小伙计气急败坏的道:“住嘴,再嚷嚷送官究办了。”
云儿担心的道:“姐姐?”柔柔轻拍云儿的手,让她放心。
“什么人,这么大声叫嚷?”柜台后的帘子那走出一人,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精明的小眼睛,有点富态的身子,无一不显落出商人的本性。
小伙计忙过去,低头讨好道:“老爷,来了二个不知规矩的乡下丫头,扰您休息了。”
男人挥手示意,小伙计忙站在他身后。他走到柜台落坐,抬头仔细察看二女子,其中大些的怒视着他,小的低头站身后,看样子是一对姐妹。头上的钗子平淡无华,似是穷苦家出身,怪不得手下会如此傲慢。
“不知二位姑娘,有何要当的?”男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柔柔看正主儿来了,忙从腰间拿出簪子,放在柜台小木盘里。细声细气的说:“掌柜的看我这件钗子,可值多少?”她也装个样子,可不能落了下风。
男人眼光落在那簪子上,突然拿在手中,细细的看。看了一会儿,说声:“此物姑娘从何而来?为何世面上都无呢?”
柔柔故意吸吸鼻子,腰间扯出条手帕,用力的擦擦眼睛,可惜揉红了也没揉出泪水来,但至少红红的,看起来甚是可怜的样子,轻声细语说道:“掌柜的,此物乃是我祖母传给我娘,娘再传给我,一代一代相传下来的,如若不是有急用,也不当掉。”
云儿震惊了,昨天姐姐还说不咋值钱的,原来是他们家世代相传的东西,忙拉拉柔柔:“姐姐,还是不当了吧。”
柔柔转过身轻瞪她一眼:“那怎么可以呢,弟弟爱赌,都把房子要赌没了,不当我们住哪里去呢。”
云儿目瞪口呆,何时又冒出了一个弟弟了。
那掌柜暗道声原来如此,一个傻愣着,一个却是满眼通红,爱哭又忍住不哭的样子,这东西却是他们家传的无疑了。掌柜的眼珠一转:“既然是你们的传家宝物,姑娘想当多少银角?”
柔柔想说一百两又怕说太少了,说太多,又怕这掌柜的拂袖而去,多少真是难以定量,只得说:“掌柜的看着给吧。”
“500个银角子如何?”掌柜这话一出,小伙计也愣住了,没想到二个乡下丫头,倒还有好东西。
云儿更是愣得傻眼了,倒是柔柔轻瞄了掌柜一眼,“掌柜的能否再看一下?500个银角子似乎……”看她样子像是嫌少一样,可谁知她心里都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十块钱不到的东西,竟然能得500个银角子,说不定还能更多。
“那,”掌柜的轻抬眉,暗做沉思道:“那最多800银角子,不二价。”
柔柔这回算是明白了,掌柜的一下子就抬这么多价,看来一开始却是黑她们的价了,她又用手帕抹了抹眼睛,“我家那不成材的弟弟光欠的赌资就不止这个数了。”
掌柜起身说:“姑娘当了还赎回去吗?如是死当,可适当加钱。”
当然是死当了,这破东西还赎回做啥,但是表面上柔柔还是装模做样一番:“本想是赎回的,可是家里弟弟不争气,想赎回已是无望了。爹呀娘呀,我对不起你们呀,没有教导好弟弟。”想起家人,柔柔的眼泪自然掉下。
掌柜的忙说:“姑娘莫伤心,如此就当1500个银角子,永不赎回,如何?”
柔柔看边上的云儿张大嘴巴,忙把云儿一拉,“妹妹,你不要伤心,只要二弟有出息,娘也会原谅我们的。”云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愣着。
这掌柜的都加上三倍了,她再下一个猛药,她抹了下眼泪道:“有道是货比三家,我还是拿到另一家再问一下,再做决定吧。”说着伸手就向掌柜的要簪子的样子。
掌柜的急了起身道:“姑娘,算死当,给五个金角子,着实可让你弟弟还了赌债,还可算本城的富翁了。”
柔柔暗笑,看来加的差不多了,够花就好,不要太贪心,故做吱唔道:“这这,”
掌柜看她表情,马上喊小伙计,写上条子,柔柔看她写的都是繁体字,看不明白,拉过云儿,云儿像木偶一样,震惊着念,炎龙朝1511年4月5日,说什么来当钗子一只,做价5个金角子,永不赎回,下面是姚记当铺。
掌柜的立马拿出五张票子,递给柔柔说:“姑娘收好,是云庄的票子,您放心使用就是。”
柔柔心想,不会吧,就这么几张破纸就当五个金角子了,她接过来递到云儿面前,轻声道:“如何?”
云儿看了下点点头,柔柔忙叠好塞进腰间。在掌柜的字据上按上手印。她本想写上大名的,想想算了,繁体字不会写。
柔柔就拉着云儿出了当铺,掌柜的一边看钗子,一边喊伙计,“看好铺子。”伙计傻呆着“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