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正题,我刚刚不是让你去苏府打探消息吗?查到什么了?我们现在可是谨记着干爹的遗愿,任何接近老大的人,我们都要确保那人是安全的。”
漠北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锅里的药,那勺子搅了几下,然后又盖好盖子,看向漠南。
“苏府风平浪静,我随便找了个下人问话,发现这苏府连灵位都没有给她立,还说她和老爷夫人十分客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亲生父母,而经过她‘死’了这件事之后,下人们更加肯定她可能根本就不是苏家的孩子。”漠南言简意赅地把调查来的情况说出来,他原本以为会打听到很多事情,结果出乎他意料,这位苏姑娘十分简单。
漠北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看来这苏晚晴不是坏人,那苏昭昭就一定是坏人了。
“我还听说一件事,苏姑娘的贴身丫鬟,如今是沈府少爷的小妾。”
“啊?”漠北一听这话,震惊地瞪大眼睛,“所以苏姑娘和苏昭昭都是沈家的媳妇,但在这前还是主仆关系?这也太混乱了!想不到中原人还有娶妻又娶丫鬟的习惯?亏我还以为沈家少爷是个青年才俊,虽然比老大大两三岁,但生意做得不错,现在看来,老大才是人中龙凤。”她一脸嫌弃地把木柴扔进灶中,她生平可是最恨负心汉的。
看着她那股狠劲儿,漠南轻笑,随后又板起脸来,“过几日我们要和姓沈的见面,你到时候注意点儿,别误了大事。”
“知道啦,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孰轻孰重我明白的。”漠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把药倒进碗里,等到晾凉了就端给苏晚晴。
“我还有事,先走了。”漠南快步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素银簪子,什么话也没说就扔给漠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漠北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她自小就不喜欢那些女孩子的首饰,平日里也就一个簪子或者一根发带,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嫌弃她太男孩子气?
她气愤地把簪子收起来,心想这漠南一定是嫌弃她,一个闷葫芦好意思嫌弃她?
笑话!
深夜,电闪雷鸣。
李郎中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提着灯笼来到河边,他警惕地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赶紧顺着当时把苏晚晴放下去的地方往下游走。
这条河很长,支流也不少,河边很泥泞,他才走了没多远,鞋子就沾满了泥土,浑身都湿透了,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加上他平时十天半个月才采药一次,今晚走了这么远已经很累了。
“也不知道究竟还要走多远,难不成苏晚晴的尸体被鱼吃了?可就算是被鱼吃了,身上的绳子和衣服之类的东西也会留下来,莫不是都顺着河水漂远了?”他低声自言自语着,很快就走到一处浅滩,在这里他看到了那日绑住苏晚晴的绳子。
这……这附近有脚印!
看着鞋印的大小,可能是个男人,难不成苏晚晴被人救走了?
他心生疑惑,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宜久留,他转身准备离开,可由于太过慌乱,直接一脚踩到石头上,那石头上沾了泥土,他脚底打滑,整个人摔到地上,额头正好撞到岸上的石头上。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河水越来越急,慢慢地浸湿他的双腿,继而是胸口;而不远处那些绳子和脚印却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
次日清晨,大雨初歇,天色放晴。
李郎中的尸体被一个外出打渔的渔民发现,据他说,他是第一次来这条河,想着昨晚下大雨,河水一定会涨起来,这里从未有人来过,没准会有鱼,结果却发现一个男人趴在河边,整个人脖子以上露出水面,他被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镇子上有名的李郎中。
他立刻去报官,官府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可能昨晚是意外失足撞伤头部,失血过多而死的;由于昨夜大雨,浅滩上并没有留下除了渔民脚印之外的痕迹,但渔民昨夜并没有出门,所以这件案子只能当做意外处理。
这件事引起不小的议论,由于李郎中是镇子上最好的大夫,很多人都为止惋惜。
事情传到沈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苏昭昭正一个人坐在前厅吃完饭,心想也不知道李郎中昨晚查看的如何,万一苏晚晴真的没有死的话,他们就麻烦了。
“昭姨娘!”玲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昭姨娘,李郎中昨夜在河边失足,已经死了。”她原本是去厨房拿糕点的,结果无意间听到大家在议论,一问才知道李郎中死了。
她知道苏昭昭和李郎中关系很好,况且苏昭昭的身体都是李郎中在照顾的,所以赶紧过来告诉她。
“什么?”苏昭昭手里的白瓷碗直接掉在地上,她顾不得许多,愣了一会儿,微微摇头,不相信玲珑说的话。
她有些头疼。
“玲珑,扶我回去休息,我累了。”她有些站不住脚,扶着桌子站起来,半个人都倚在玲珑身上,一路上磕磕碰碰,可算是回到了房中。
“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会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她脸色不好,语气也十分冷漠,玲珑连连点头,赶紧退出去,把门关好。
关门声一响,苏昭昭彻底绷不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不成有人杀了他?
她有些慌了。
没有了李郎中,她就没有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很多她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没有帮她做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