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霆啊,我们两家自从你和晚晴成亲那一日开始,便就是一家人了,现如今生意不好做,江南好几个地方都发了洪水,许多商户都损失惨重,多条水路和陆路都不能通行,我们这一家人可要守望相助啊。”
苏父沉默许久,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沈浩霆,眼中全是生意人的算计,似乎压根儿就不曾听到女儿生病的事情,满脑子都是生意的事情。
沈浩霆自然也清楚江南的局势,更是听说边疆的商人也要进来抢生意,老百姓收成不好,国库也不充裕,生意愈发难做了。
“浩霆啊,孰轻孰重,你该明白的,我和你岳父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是不能留你吃午饭了。”苏母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浩霆自然听出她的意思,起身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待到沈浩霆走出苏府的大门,苏母才冷哼一声,嘴角下拉,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苏父,“你说,这沈浩霆今日来,是不是就是来把女儿还给我们的?”
“未必,不过他不喜欢晚晴,如今晚晴疯了,他还能找人医治,也算是不错了。”
苏父冷笑,“不过我们两家是亲家,就算是为了生意,他也要斟酌斟酌。”
苏父笃定沈浩霆不会轻易撇清和苏家的关系。
“左右不过是为了生意,这晚晴疯的也不是时候,当年不是问过了那个接生婆,忘情地爹娘都身体健康吗?怎么如今还疯了?”苏母不悦地说道,她当年无法生育,便托一个接生婆从别家买了一个女婴,从小抚养长大,就为了日后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白了,这苏晚晴就是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这都多少年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只要她没死,我们就还是沈浩霆的岳父岳母,其他的就别操心了!又快要到雨季了,药材若是受了潮气的话,可就麻烦了。”
苏父不耐烦地说道,起身就走出前厅,吩咐管家准备马车,他要去铺子里看看新到的药材。
苏母板着脸看他走出去,这才气愤地拍桌低声咒骂道:“要不是我当初跟着你走南闯北做生意,我会生不出来孩子?要不是你当初说要一个女孩,以后可以找门当户对的人家联姻,会有晚晴?”
她抿着嘴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杯里的茶凉透了才离开。
沈府。
苏昭昭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喝过药之后便躺在屋子里的摇椅上,悠闲地听着窗外的鸟叫声。
玲珑跪在她腿边,双手轻轻地给她捶腿。
“昭姨娘,如今您就是沈府唯一的夫人了,奴婢跟着您真是跟对了。”玲珑笑得谄媚,奉承道。
她听了这话很是舒心,但又怕太过招摇会让沈母看穿,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姐姐在庄子上如何了,听说姐姐疯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没去看她,真是无礼。”
“昭姨娘真是菩萨心肠。”李郎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玲珑你先出去吧,李郎中是来给我换药的。”苏昭昭一听他来了,便吩咐玲珑出去,再把门关好,等到玲珑走远了,才示意李郎中走近一些。
“事情办妥了?”她低声问道,昨日人多眼杂,她又是刚刚受伤,头晕眼花的,便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