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贺绍楠那张大脸越来越近,越来越暗,头顶上那盏水晶灯昼亮的炽白所有的光,都照耀在他乌黑的短发上,熠熠生辉。
那暗淡金玉、不可逾越的脸庞,他近在眼前,近得她数得清他到底有多少只像萤火虫大小的眼睫毛,垂帘煜美、颤颤其朝,配上他那缠绵浅尝辄止的吻,既动情,也撩心。
闭着眼睛的贺绍楠似察觉到了什么,掀开了眼皮,随着他那假寐惺忪姿态懒懒流露,眼底那一墨不经沉沦的陷阱更让她无处可逃。
她护住嘴巴的那只手被轻轻移开,她的心更是杂乱无章,连蠕动的唇瓣都不能发出一句完整的语音。
贺绍楠俯身往下,距离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紧……
童彩灵侧着头,那抹殷红的双唇在明亮的光线之下,随着她吞噎紧张的动作,绽放两瓣娇艳欲滴的花葵,湿漉漉、惹人怜。
慢动作的俯身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势在必得,她一颗火热的心脏砸得碎了,仿佛被一阵阵刺耳的鼎钟给震击碎裂。
她猛得推开了他,他撞上了桌角。
她什么解释也没有地逃离进房间,门“砰”的一关。
而恍惚了片刻的贺绍楠蹙了蹙眉,不一会儿,恍然大悟地散去眼底一片浓烈的阴霾,轻笑而坐。
…
坐在床上的童彩灵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直到三十分钟过去,她胸腔处跳跃不停的心脏还未止息,她才露出委屈沮丧的深情呜咽。
“不可能,他没有勾引我,我也没有勾引他。”
“我跟他刚才那纯属意外,意外无处不在,它就是刚好正中了靶子,所以才……”
实在往不了她喜欢他,所以才被他蛊惑得半天移不开眼睛的方向想的童彩灵,索性直接脑子清空为零。
还不忘拼命告诫自己:没有,都说是意外,换个人也可以,谁都有欲望,那是正常的,而且又在那种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冒点小泡泡也是正常的。
你放心,你不会喜欢任何人。就算真有喜欢的那个人,也不会是贺总的。
也不会是贺总的。
这句话说服力在她的台词里往往说服力最大。
且不说外表的差距,就说实力修养含金量内在的一切一切,她都不可能喜欢他。
现实中。
这么一想,童彩灵豁然开朗。
豁然开朗之后,从床上起身,打开门。
好巧不巧,赫赫有名的贺总就杵在门口,还眨巴两下黑珠子,干巴巴地望着她。
童彩灵心一惊,没好气地别开脸,“干嘛?我告诉你,你非礼我,已经把我欠你的债务全都抵消了,我没有欠你什么了。”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朝她那时放在桌子上的白纸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拿起黑笔通通画成一个零,还在上方大大写上……
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童彩灵直接抽走那张白纸黑字的纸,摆到贺总的眼底,指尖往纸张弹去,“看见没有?全债已抵,互不相欠。所以,麻烦请你以后有事没事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