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顿然自顾自的地介绍起自己,“我呢,贺绍楠大学同学,杨卫迎,大三下学期认识的,当时他刚好把我撞了,医学系。”
说着说着,杨卫迎想到了什么,默默念:“他半个月前在我这看过病,你知道吗?”
看病?半个月前?
说着,说着,杨卫迎回忆了一下,“那天是中午吧,好像是8月20号吧,当天我刚好还点了鲜虾咖喱牛排来着。”
霎时,童彩灵的脸苍白了。
8月20日,是她自己被洪曼娅冲昏了头脑,跑到他公司撒野的日子,她到现在还记得,她还没有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没发现她异常的杨卫迎蓦得激动地吐槽:“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发病发得比之前还严重,在我这疯了一整天,都跟中了蛊毒一样,凶得很。”
蓦然,童彩灵忍不住抬眼看他,用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与紧张询问:“那个,他发了什么病?”
“他发了……”
“叩叩叩”
杨卫迎蓦得战冽地往那个敲响的方向来源望去。
随着杨卫迎目光的转移,童彩灵也看向了那头,却看见贺绍楠面无表情,说不出来的冷。
尤其是,随着贺绍楠沉重的步伐一下一下衔接着发出嘣嗒嘣嗒的声响,重如磐石、响如云霄,却遮天蔽日的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是为何一下子变得阴沉,和让人说不出来的不敢靠近。
那些感觉油然而生,却阴霾地散不去,也解不开,就像他的口吻一样,明明波澜不惊,却感觉波澜不惊下有多波涛汹涌,你却见不到那荡漾起来的波纹。
“我的事,不该说别乱说。”
童彩灵的双眼贴在他的身上,第一次那么深究,仿佛要走进他的世界一样,可是,那种目不转睛却被他冷漠地打破。
“我们回家。”
不由分说的贺绍楠就这么整张脸没有温度地伸出手,将她揽抱而起。
童彩灵有片刻的失神,但是,很快,如流水般逝去,她垂下脑袋,她这么想。
他的事,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关心个什么劲?
这么想着,她迅速豁然开朗,但抱着她的人那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脸有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那紧绷,隐约透着一股道不明的紧张,可是,谁也没有发现。
杨卫迎看他真的远了,想到了啥,急忙大喊:“喂,还有药要买,每天都要涂,不能碰水,结痂了才可以碰。”
贺绍楠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待他消失在杨卫迎的视线里,他忧愁地叹口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一上车,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说不出来的压抑和诡异。
开车的照样是贺绍楠,可是开了一段时间,童彩灵却感觉不太对劲,终究忍不住轻道:“那个,我还要去上班,能先送我去上班吗?”
恰好,绿灯变红灯,贺绍楠减速行驶,最后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她,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你要去上班?脚受伤了。”
童彩灵深深看了他的眼神,半晌,才憋屈:“不能吗?伤的又不是脚底,踩在地面不会痛,就是,搁着鞋顶有点痛而已,而且,杨医生已经包好了,再说,上班都是坐着的,不是用走来走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